東洋國的美食,論味道和文化,遠遠不如龍國,龍國的美食色香味形講究甚多,全世界都是公認的,但是東洋國更注重食物的營養結構,一切為了健康和壽,雖然很多食物的味道一般,但是東洋國人越來越壽這是事實,這一點其實走在了世界的前列。
崔寧住的酒店,距離位於橋本町的“中谷堂”非常近,走路也不過十來分鐘,而且崔寧也根本不在乎周圍一道道監視的目光,直奔目的地而去。
其實附近的每家店都有類似的表演,但是既然姜櫻說這家是最正宗的,崔寧也就抱著欣賞和獵奇的態度,去看一看。
果然,中谷堂幾乎每天下午都有類似的表演,糯米糰和好麵糰之後,先是兩個人用巨大的木槌捶打麵糰,然後一個人用木槌,一個人用手,反覆捶打幾十秒鐘,木槌和雙手相差零點幾秒的順序落在木臼裡,看上去驚險異常,但是手卻始終不會受傷,也不會和木槌有任何接觸。
這短短的幾十秒,伴隨著某種奇異的節奏,以及用手捶打麵糰人嘴裡發出奇異的聲音,讓這種捶打有了一種別樣的樂感。
也有三個人輪番用木槌敲打,目的都是要把糯米敲打出筋道,三個木槌以極快的節奏,把製作麻薯這一普通工藝敲打出了藝術。
麻薯的彈性和嚼勁,以及純天然的口味,也是因為使用木臼、木槌,反覆敲打出來的。
而崔寧畢竟是內行,他看到了用手敲打的師傅,配合木槌的敲打,之所以傷不到手,原因就是他和木槌敲打著用了同樣的節奏,你快我快,你慢我慢,既然是同樣的節奏,就像是1234一樣,木槌抬起,手落下,木槌落下,手抬起,即使是蒙上眼睛,只要節奏不變,木槌也永遠不會敲打到手。
不過看似簡單,要日積月累的鍛鍊,尤其是鍛鍊敲打木槌的節奏,數年乃至幾十年的訓練,而且節奏要永遠一致,還要根據師傅的喊聲使用不同的節奏,除了手臂的力量之外,膽大心細,以及年累月的保持一種狀態,這並不簡單。
麻薯真的好好吃,裡面的紅豆又甜又軟,而經過千錘百煉的糯米皮真的是筋道異常,崔寧不得不佩服,東洋國做事的工匠精神。
崔寧甚至從他們敲打的節奏中領悟到了某種共鳴,想必若干年下來,即使他們只是一個普通人,但是和木臼、木槌之間想必也有了某種精神上的共鳴,這就是所謂的萬物皆有靈吧。
不過當崔寧正在全神貫注研究麻薯以及工匠工人的敲打,發現了一個熟人的身影。
“神龍君,果然你來這裡買麻薯”姜櫻這次沒有穿和服,而是穿了一身很時尚的筒襪和束身的羽絨服,畢竟只有不到十度的奈梁,這幾天是比較涼的。
而這個季節,過來旅遊的人也寥寥無幾,像崔寧這樣站在這裡一看就是半個小時的更是沒有。
“櫻子你好,謝謝你推薦的麻薯,真的很好吃”崔寧笑道:
“有種小時候吃的青團的味道”。
“是的,加了艾葉,然後外面是豆粉,所以不會膩”姜櫻說道。
本身的遊客也不多,加上崔寧和櫻子說的是龍國話,而不穿和服的櫻子,安全看不出是龍國人還是東洋國人。
負責表演的師傅,也就是用手拍打糯米糰的老師傅,問崔寧:
“請問你是龍國人?”
崔寧點點頭,說道:
“師傅,您的手藝真不錯”。
老師傅指指身上寫著“餅”的白色工作服,笑道:
“我們世代指望手藝吃飯,我從父親那裡繼承了這門手藝,我父親的手藝來自我的爺爺。
我是他們的師傅,這些年輕人都是我的徒弟,最年輕的徒弟,從十幾歲開始學習,每天要上萬次的敲打糯米糰,才製造出了這麼好吃的麻薯。
來自龍國的客人,你可以試著敲打一下木槌,就知道這其實是很累的一項工作”。
崔寧接過木槌,試著敲打了幾下,果然木槌並不輕,而每天上萬次的敲打,對於胳膊和體力來說都是一種考驗。
崔寧把木槌交給老師傅,又買了幾份薯餅,這才和姜櫻離開,走在奈梁的大街上。
“神龍君,好像你一點也不緊張啊”。姜櫻問道。
“我為什麼要緊張啊?”崔寧反問:
“現在各大家族輸了很多很多錢。有的家族可能一夜之間回到了十幾年之前,所以第二場的盤口會開的更大,他們一定要把錢贏回來才甘心。
全世界的賭徒都是一樣的,他們的目的就是要贏,要翻本。
所以儘管他們恨我恨得要死,但是隻有我參加比賽,他們才能機會贏錢,一旦我出了事情,這幾大家族將面對全世界的攻訐,而且他們在國外的生意更會一落千丈,目前的我,是最安全的”。
“我說的不是安全,而是你對下面的幾場比賽,竟然完全不會感到緊張,或者是害怕輸了嗎?
我聽神武天照哥哥說,你一直還沒說第二場,應該買你贏,還是買你輸”姜櫻問道:
“而且你如果能保證能贏的話,我還是建議你直接三比零取得勝利,趕緊回國為好”。
“你是說,真的有家族會不擇手段?”崔寧微微一笑:
“關鍵是,他們真的會冒天下之大不韙,使用最直接的手段來對付我?”
姜櫻點點頭:
“只要有足夠的利益,這個世界總會有層出不窮的手段,你一個人在奈梁,總是要注意點好”。
崔寧看著比自己還要緊張的姜櫻,問道:
“那你來見我,就不怕他們也會對付你?”
“有爺爺在,沒人敢對付我”姜櫻說道“雖然說皇室的地位式微,但是東洋國畢竟是有大皇的,爺爺是大皇的座上賓不說,目前的各大家族,沒有得罪神武家族和爺爺的必要”。
“這些話都是你爺爺說的吧?”崔寧說道:
“既然你爺爺,還有神武家族都相信我,那就沒有什麼好怕的。再說了,我想走的時候,沒有人能攔得住我。
只是我賺錢賺得還不夠,比賽也沒有過癮,引子,你說既然石頭可以失蹤,其他的神物為什麼不可以失蹤呢?”
姜櫻看著自信的崔寧,再也不知道說什麼是好。
不過沒待姜櫻說話,從樽井町方向,走來三位姜櫻不太想見的熟人。
是山本大義和他的保鏢,兩位身高兩米左右的黑人。
三本大義看到崔寧和姜櫻走在一起,冷笑一聲:
“櫻子,你別忘記,你是一個東洋國人,不要和龍國人走的太近”。
姜櫻看著山本大義和他的保鏢,眼睛裡既沒有恐懼,也沒有太多的情緒,甚至連山本大義的話都沒有接。
山本大義看到姜櫻不理會自己,感覺到丟失了面子,於是對崔寧說道:
“龍國的神龍君閣下,你要知道,這裡不是龍國,這是我們的東洋國,只要我一聲令下,你這個會東方邪術的龍國人就會成為一具屍體,你相信嗎?”
崔寧看看山本大義,以及兩名時刻準備出擊的黑人保鏢,包括保鏢已經伸入鼓鼓囊囊衣服內的右手,微微一笑:
“山本君,龍國也罷,東洋國也罷,當你傷害了太多人的利益,違背了太多人的意願,甚至去挑釁大多人制定的規則,你是要受到大多人的指責,甚至是懲罰的,你要明白這些道理才好”。
山本大義呵呵一笑:
“龍國人,恐怕你還不知道東亞扎庫集團,以及我的父親,在東洋國的實力和影響吧?”
崔寧點點頭說道:
“我不太瞭解,但是我知道一點,東洋國各大家族相安無事,保持著表面上的和平,主要原因是誰也不能輕易取代誰,然後還有一些共同的利益。
當然了,最重要的是,一個家族要想真正對付另外一個家族,估計付出的代價也是超乎想象的,否則的話,有些家族早就應該被抹去了。
山本君,你覺得你的家族影響力比當年的織田信如何?”
山本大義臉色一紅,崔寧的這個比喻實在是有些狠,畢竟按照龍國的古語五百年來聖人出,織田信可以算是東洋國的聖人,如果山本大義要是敢說自己家族可以和織田信比肩,估計民眾的口水就能把他淹死。
看著山本大義說不出話來,崔寧也不再和他多言,想著離開這裡,剛才姜櫻告訴崔寧,沿著三條通方向,奈梁國立博物館裡,專門有一個青銅器博物館,哪裡收藏著來自龍國的大量青銅器,非常值得一看。
這一定是幾十年前的那場戰爭,以及清政府無能的時候,東洋國劫掠的結果,所以崔寧也想去感受一下古老的文明,以及歷史。
不過山本大義還是很惡毒的對崔寧說了兩句:
“神龍君,如果你想平安離開東洋國的話,第二場比賽,還是要輸了比較好一些,否則,呵呵……”
崔寧看著有些不知所謂的山本大義,想著愚蠢無知的富二代果然放之四海皆準,於是靠近山本大義,不管旁邊兩個保鏢已經緊張的要掏的動作,對山本大義悄悄說道:
“第二場我會贏得更漂亮,你相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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