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寧也脫了鞋,在溪水間感受著天地的能量,然後看著蘇若晴高興地像個小姑娘一般,在戲水,甚至逗弄著小魚。
“說實話,本質上,商業是非常偉大的,商業文明極大的推動者世界進步,但是商業文明和農耕文明又有很大的不同,這裡面的矛盾之處太多,我不一一列舉了。
但是按照你的說法,比如說生產能使用五十年的電燈泡,技術上是沒問題的,肯定能生產出來。但是其他問題多的很,多的超乎了我們的想象。
比如說,要想改變這個報廢計劃,所有的原件、技術和配件都要重新設計生產,而這些工廠是全世界的利益鏈,我們任何一個產品都不可能一個工廠能全部生產出來,無論是燈泡還是冰箱,任何一個企業都沒有這個實力。
當我們要生產使用時間更長的配件,首先傷害的是配件廠商的利益,沒有足夠的利益,他們不會配合,即使有了足夠的利益,我們的產品成本已經大大超出了同類的生命週期只有十年的產品,這就造成了銷售上極大的障礙。
更大的問題來了,其他的企業隨時可以提出新的概念,比如說安全、環保甚至是行業標準,由於他們都是有利益聯盟的,而且成本更低,所以我們壽命更長的產品,一個企業和幾百上千個企業甚至行業對抗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能服從於標準,那就意味著不斷地投入、不斷地虧損,價格還高,所以市場上就很難開啟局面,更難有話語權。
所以說,你提出的設想是好的,願望也是好的,但是做起來太難了”。
蘇若晴和崔寧坐在一起,給崔寧火腿腸和麵包吃,然後偷偷的親著崔寧,說道:
“你說的那是電子類或者需要大量配件的產品,那其實傳統的產品和行業,不存在這個問題,那為什麼也打不過西方的工業化產品,也衰亡或者敗落了呢?”
“這個問題更復雜了,比如說一把椅子,其實一個匠人,不需要任何配件或者其他企業的原材料供應,就可以生產製造。
聽起來好像是這樣子,但是肯定不是,因為要做到一定的產量,必須要商業化運作,比如就拿這漫山遍野的竹子來說,要做成椅子,要有工人、要不斷的種植竹林,要有技術,要有銷售團隊,要做廣告,要有品牌,最後一把竹椅的價格最低可以賣到30塊錢,而塑膠椅子,或者三合板的椅子也差不多是這個價格。
但是無論是物流、安裝和工人工資等,以及考慮到竹子的生長週期、培養一個工人的時間週期等,我們一把椅子的利潤很低很低,也許只能做一個小工廠,因為一旦依靠這個做一個大工廠,十年之內可能沒有利潤,要想三年有利潤,椅子的價格又很難很快佔有市場。
這是一個死迴圈,所以我們的國家很多傳統行業就沒落了,死在了這個死迴圈裡。
不過你說的話倒是提醒了我,一旦我們有了足夠的資本,倒是可以投資一些傳統的行業,尤其是古典的傢俱、高階的玉器等,以及高附加值的行業,因為這些行業不需要做的很大,只要有幾十個匠人,一個工廠,就可以產生很大的交易額。而且這些行業西方壟斷不了。
包括我最近一直研究的地產,完全可以反其道而行之,做經典的四合院或者別墅,就不涉及生命週期的問題,自然是越有特色越好,沒有人真的在乎這個房子保質期是七十年還是一百年,那是科學家的事情,我們的房子只要做的有特點,符合建築標準,就一定能得到市場的認可”。
“你這麼一說,其實商業上的陷阱真的很多,不是好產品就能賣得好,賣得好的還不一定就是好產品呢”蘇若晴看著山清水秀,思索的說道:
“那我們換手機,手機行業就是典型的計劃性報廢行業了?”
“太標準了,其實我們的手機,都是全世界最成熟的技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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