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阿貴這個人,並沒有因為容貌被毀,身體殘疾就對生活失去希望,臉上的傷疤對他來說,更像是一種榮耀,他的狩獵本事,在村裡也是數一數二的,這或許也是他能當上村長的原因。
村裡人多多少少都有一些修為在身上,只是普遍都不高,有幾個長老有元神境界,阿貴也是剛剛達到元神境不久。
在仙界,只能說和凡人沒有什麼差別吧。
這村裡人有多好客,陳牧羽算是領教了,村子中間有一塊空地,當天晚上就擺起了篝火晚會。
一村的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烤肉喝酒,載歌載舞,真是熱情極了。
村裡難得有外人來,估計趁著這個機會,找個由頭吃喝一頓吧。
陳牧羽被一幫人輪著灌酒,雖然這米酒的度數並不高,但喝多了也是頭暈。
一直到深夜。
吃得飽飽的,喝得醉醉的,陳牧羽都不知道是怎麼回到住處的,只知道睡得很香。
翌日,清晨。
冷颼颼的風,將陳牧羽喚醒。
頭有點痛!
腦殼有點斷片,眼前的一幕讓陳牧羽有點懵。
他發現自己坐在一個大缸裡面,手腳都被繩子困著。
大缸放在懸崖邊上,下面看不到底。
山風乎乎的吹著,像是稍微大點就能把大缸吹下崖去。
這造型,要是在配上一個錘子,簡直就是某遊戲的主角了。
衣服沒了,身上黏糊糊的,一層黃橙橙的粘液,聞著有點花香。
臉上也是油油膩膩,伸舌頭舔了一下,甜甜的。
蜂蜜?
陳牧羽有點懵了,一覺起來,怎麼成這樣了?
自己不應該在那村裡的麼?怎麼會被綁在這兒?光著身子不說,身上還被塗滿蜂蜜,誰這麼變太。
神識掃過,周圍並沒有人。
聯想到昨晚小霸王村那些村民的熱情,陳牧羽隱約感覺,自己好像被陰了呀。
不對,不是好像,分明就是被陰了。
鐵定是小霸王村那幫人乾的。
虧自己還當他們民風淳樸,看來真的是民風淳樸呀。
把自己綁在這兒,幹嘛?
突然,陳牧羽感覺到有東西在靠近。
猛的往旁邊林子的方向看去,一個碩大的黑影從林子裡躥了出來。
一頭大黑熊。
走沒兩步,站了起來。
足有一丈高。
雙爪在胸口猛拍,咆哮了兩聲,震得山林都在顫抖。
身上肉眼可見,一股妖氣纏繞,黑熊邁著大步往崖邊走過來。
目的很明確,就是奔著陳牧羽來的。
身上的威壓不小。
來到缸變,往裡看了看,一隻巨大的熊掌直接往缸裡伸了進來。
半尺長的指甲,直接往陳牧羽身上抓,陳牧羽這細皮嫩肉的,真被抓上,還不疼得咩咩叫?
“吼!”
突然,巨熊慘呼了一聲,猛的將手收了回來,連連往後退了數步。
右爪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劃了個口子,血呼啦呼啦的往下流著。
巨熊驚懼的看著前面的水缸,繼而憤怒的咆哮。
這時,一個光溜溜的裸漢,從缸中站了起來,手裡提著一柄長劍,身上的繩子已經被撕扯得四分五裂。
真是陳牧羽。
“吼!”
就是這人傷了自己,巨熊憤怒的咆哮,徑直向著陳牧羽撲了過去。
“瑪德!”
陳牧羽也沒有好脾氣,一肚子的悶火不知道往哪兒放。
手起劍落!
斬龍劍帶起一道數丈長的劍芒。
血光乍起!
巨熊低頭看了看,碩大的身體瞬間被一股強大的氣勁撕裂。
四分五裂!
腸腸肚肚,血灑一地。
“不堪一擊!”
陳牧羽走上前去,俯身撿起一顆金丹,一顆熱騰騰的熊膽。
熊掌也給切了下來。
……
——
這熊有金丹初期境界,可惜他遇到了陳牧羽,也只能是算他倒黴了。
一身黏糊糊的,髒得要命,正好下面不遠有個瀑布潭。
萬幸儲物戒指沒丟,找了一身乾淨的衣服,來到潭邊,架起火,把熊掌烤上,便跳進潭裡搓起了澡。
潭水真挺冷的,但也抵不過陳牧羽的火力壯。
身上的蜂蜜厚厚的一層,陳牧羽一邊罵一邊搓,搓了快一個小時,上上下下,一處都沒漏。
皮都快被搓掉了。
“嗯?”
吹著口哨,哼著小曲,突然,陳牧羽回頭往旁邊的樹林看了過去。
錯覺麼?
怎麼感覺剛剛彷彿有一雙眼睛在看著自己。
可這一回頭,神識掃描,卻又沒有任何的發現。
轉過身,繼續搓。
可過了一會兒,那種被人注視的感覺又來了。
猛然回頭,依然沒有發現。
真神經緊張了?
陳牧羽微微皺眉,不敢再多洗,這深山老林的,指不定還有什麼妖物。
趕緊從潭裡起來,擦乾淨身體,找衣服穿。
這時,剛剛那種被人窺視的感覺又來看。
“誰?”
陳牧羽連忙回頭,對著林子裡喊了一聲。
只有嘎嘎的鳥叫,沒有任何的回應。
“我看到你了,快出來!”陳牧羽厲聲喝道。
多少有些色厲內荏,實際是他什麼都沒有看到。
正這時,林子裡傳來腳踩樹葉的嘎吱聲,一名白衣女子,緩緩的從林子裡走了出來。
陳牧羽臉都綠了。
趕緊把衣服穿好。
女子來到近前,陳牧羽一看,這女的,看起來應該二十五六歲,一身白衣白裙,面容姣好,體態豐腴,挽著高高的髮髻,很有氣質。
女子沒有表情,看上去很冷傲的那種,隔著陳牧羽十來米,停了下來。
“你是誰?”女子直接對著陳牧羽問道。
聲音柔柔的,很好聽。
陳牧羽那叫一個尷尬,“這話,貌似該我問你吧,剛剛可是你在窺視?”
這荒山野嶺的,這麼一個女子,穿的還這麼幹淨,本來就可疑。
聽到陳牧羽這話,女子明顯動容,但很快淡定下來,一如既往的冷傲,“我叫胡心月,是此處山神,剛剛聽到動靜,過來看看而已,那有什麼偷窺,你這登徒浪子,姓甚名誰?居然敢在潭中沐浴,汙染此處水源……”
“山神?”
陳牧羽愣了一下,“姑娘,你,你流鼻血了!”
那女子說話間,鼻孔中流出來兩條殷紅的血來,陳牧羽見了,惡寒不已,還說你沒有偷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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