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陳牧羽詫異的看著她，“你們宗門，有九星境的存在？”
他這話，也算是明知故問了。
他早就感應到天欲宮有一道九星境的氣息存在，雖然，他不清楚那是不是某位修士，但是，那股力量波動，的確是九星境不假。
駱衫聞言，卻是搖了搖頭，“我宗雖然只有兩位八星境的太上長老坐鎮，但是，畢竟是亙古時期便已經傳承下來的宗門，在以往，肯定是出現過九星境的強者的，這一點，毫無疑問……”
“我所說的，也是這些前輩們傳下來的祖訓，這第九層，從來都沒有人進去過……”
“既然沒進去過，又怎麼知道里面有大恐怖？”
“這……”
駱衫聞言一滯，她也只是好心提醒而已。
陳牧羽笑了笑，“無妨，有沒有大恐怖，等我進去看了，出來告訴你們。”
眾人都是臉皮微微抽搐。
敢情，我們好心提醒，你壓根就沒當回事。
那算了，你愛怎樣怎樣吧，就當我們什麼話都沒有說。
反正你實力強大，也許，裡面的危險對你而言，真算不上什麼。
當下，所有人都閉上了嘴。
“小心些。”
只有靈巧，一臉的擔心。
陳牧羽點了點頭，沒有多說，直接信步往第九層走去。
……
第九層寶塔空間，一片璀璨至極的虛無星空鋪展開來。
這裡沒有實體，沒有界限，只有無數星光在虛空中閃爍，至尊本源之力凝聚而成的奇觀。
每一顆星星，都蘊含著浩瀚無垠的能量，無數晦澀難懂的法則，它們散發出淡淡的光芒。
在這片星海中，無數法則交錯，彷彿時間與空間在此刻凝固。
星光在虛空中流轉，時而聚整合各種神秘的圖案，時而又如羽毛般飄散開來。
這些圖案彷彿古老文明的符文，述說著宇宙的奧秘和本源的力量。
當目光凝視其中，可以感受到無比晦澀的法則顫動，以及一股能令心靈震顫的威嚴。
這漫天的星宿，如同生命體一般，彷彿有著自己的意志與情感，陳牧羽目光掃過，也感覺內心有幾分不由自主的顫動。
陳牧羽閉上了眼睛，身上的氣息與那些星宿的氣息相融，彷彿也成為了這片星空的一部分。
在星光的沐浴下，他體內的本源，像是受到了某種呼應一般，竟然自主的跳動了起來。
陳牧羽能夠感受到，它們很雀躍，似乎很喜歡這裡的環境。
那一顆顆燦爛的星辰，像是受到了召喚，迅速的朝著陳牧羽匯聚而來。
陳牧羽沒有躲避，沒有感受到任何的危險。
那漫天的本源星宿，急速的縮小，凝聚成一個個小小的光點，迅速的鑽入了陳牧羽的身體之中。
每一個光點的鑽入，陳牧羽都能感覺到，彷彿有某個神經跳動了一下。
很舒服，舒服到了極致的舒服。
隨著這些光點的進入，陳牧羽感覺到了體內出現了一股無比龐大的本源力量。
無數至尊法則釋放出來，迅速的將陳牧羽的意識拉入了一種虛無的混沌狀態。
頓悟！
他居然在頓悟。
在這種情況下，居然被動的進入了頓悟的狀態。
眉心微微發光，周圍的虛空似乎凝固了一樣。
他的身體被一層淡淡的金光包裹，彷彿穿越了時間，穿越了空間，和最至高的本源，最至高的法則交融在一起。
隨著時間的推移，金光漸漸強烈起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終於，在一聲不可聞的輕吟中，陳牧羽睜開了雙眼。
他的目光清澈而深邃，彷彿穿透了凡塵俗世，破開一切虛妄。
身體周圍的金光也在這一刻爆發，將虛空震裂，轟然崩塌。
幾乎是同一時間，在空間之外的駱衫等人，感受到了一陣莫名的心悸。
下一秒，寶塔震顫了起來。
無數的粉塵紛紛往下墜落，繼而是磚石，瓦礫。
眾人大驚失色。
“不好，離開這兒！”
駱衫低喝了一聲。
然而，都不用她提醒了，眾人已經施展瞬移，下一秒，都出現在了本源塔外。
轟隆隆！
遠遠的，本源塔顫抖著，釋放出一股令人心悸的氣息。
轟！
終於，寶塔支撐不住，直接轟然垮塌。
這一幕，震驚了所有人。
宗門中不少人都感受到了本源塔的異樣，紛紛往這邊趕來。
數以萬計的弟子，很快便遮蔽了整片天空。
“這……”
“怎麼回事？”
“發生了什麼？”
“本源塔，好端端的，怎麼會毀了？”
……
一時間，現場嘈雜無比。
所有人都震驚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對於天欲宮的很多弟子而言，本源塔，更多的是象徵意義，很多人，窮其一生，也不見得能進入本源塔，根本不會有任何的交集。
他們只知道，這座塔，對宗門來說，很重要。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傳承下來的。
可是現在，這座塔，居然毀了。
本源塔，這座曾經巍峨聳立，被天欲宮視為精神象徵之一的神秘巨構，如今卻淪為一片荒涼的廢墟。
斷裂的石柱散落一地，塔身的石塊堆砌成一座座小山，昔日的輝煌與榮光，只是一瞬間，便不復存在。
風吹過，帶起塵土與碎石，彷彿連風都在嘆息，為這座曾經的輝煌巨塔的逝去而哀悼。
夕陽的餘暉透過雲層，灑在這片廢墟上，將殘垣斷壁染上一層金色的光輝。
光線在每一塊石頭上跳躍，彷彿在努力尋找著曾經的影子，試圖勾勒出那些已經消失的輝煌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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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原因毀的？
好端端的，怎麼成了這樣？
一時之間，現場嘈雜無比。
還是駱衫出面，才將這些人喝退。
靈巧看著面前的廢墟，一時也有些愣神。
陳牧羽還沒有出現，她不由得心中一緊。
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他那麼強，不會出什麼事吧？
“前輩，他……”靈巧連忙詢問明妃。
“放心。”
明妃嘆了口氣，“這小子實力很強的，就算你有事，她也不見得有事。”
聽到這話，靈巧才勉強放了些心。
但是，塔都已經毀了，他為什麼還不出現？
他身在何處？
眾人等待了一刻多鐘，廢墟所在的空間，傳來一陣詭異的波動。
一圈圈波紋向外發散，一個人影，從那波紋的中心走了出來。
“夫君！”
靈巧立刻迎了上去。
此刻，駱衫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了陳牧羽的身上。
這一刻，她們彷彿感覺到，陳牧羽的氣質又變了。
他，好像又變強了。
雖然她們並不知道陳牧羽之前有多強，但是，這種感覺很明顯，確實要比之前更強了很多。
這是一種本能的感覺，絕對不會有錯。
他在裡面，得到了某些機緣？
眾人都是面面相覷。
可是，誰又敢上去詢問呢？
對方的強大，已經超乎了她們的想象。
別說取走了什麼機緣，就算是明搶，她們又敢說什麼？
陳牧羽環視一圈，目光落在了駱衫的身上，略帶歉意的說道，“不好意思了，駱宮主，我也沒想到，會把本源塔給毀了。”
駱衫略微呆滯。
回過神來，她笑了笑，對陳牧羽拱手說道，“無妨，無妨，本就是一無用之物，毀了也就毀了。”
無用之物。
她這話說出來，現場所有人的心中都在滴血。
那可是海量的至尊本源啊。
對她們這些聖主境的修士而言，可是有著大用處的。
打碎了牙齒，還得往肚子裡咽，不僅得咽，還得強顏歡笑。
誰叫人家那麼強大呢？
“陳道友，還請移步天欲峰一敘！”駱衫對著陳牧羽拱手說道。
陳牧羽微微頷首，跟隨駱衫去了天欲峰。
天欲峰大殿。
在這裡，那兩位八星境的太上長老，已經在等著了。
林蘭素和長孫菱。
二人氣質如同歲月靜好的古松，沉穩而莊嚴。
一人眼眸如深潭，烏黑而靈動，彷彿能洞悉人心的深淵。
眉宇間透著一股不可言喻的威嚴，金色的眉毛在陽光下閃著微妙的光芒，給人以不怒自威的感覺。
另一人雙眼則是秋水中的碧波，清澈而溫柔，她的眼角帶著慈祥的笑意，仿若可以化解世間一切的苦厄。
她們身著華貴的宮袍，衣服上繡著雲龍飛舞的圖案，顯得尊貴而不失神秘。
長袍隨風輕輕擺動，彷彿雲霧繚繞，兩人的身後，隱隱有著法則之力匯聚成的光環。
兩人站立在雲臺之上，遠遠的看著陳牧羽靠近，目光深透而有力，宛如能穿透虛空。
雖然歲月在她們臉上留下了痕跡，但那份從容和淡定，以及她們身上散發出的八星圓滿境的威嚴，讓人絲毫不敢小覷。
她們是天欲宮的兩大支柱，是所有高階弟子心中神一樣的存在。
待到陳牧羽靠近，兩人降下雲臺，對著陳牧羽躬身行了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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