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手下勸止,他催馬迎了上去。
馬隊已經停止,見李清上來,眾軍紛紛閃開一條路,但殺氣更盛,虎視耽耽地盯著這個靠近安祿山的不速之客
安祿山的車簾已經拉了起來,露出一張肥大的臉,彷彿是塗了印度神油,臉上油光烏亮、又腫又大,五官都擠成一堆,倒有點象後世西方萬聖節的南瓜臉譜,眼中精光微閃,嘴角含笑,目視李清近前。這時,高尚從後面趕上,低聲在他耳邊說了幾句,安祿山的眼光立刻變成熾熱起來,望著李清呵呵笑道:“原來是李都督,在下從人頗多,有勞李都督讓路了。”
李清卻不敢輕視這名中唐梟雄,他先在馬上施了一禮,淡淡笑道:“大將軍剛剛平息契丹和奚的叛亂,仇家正多,防備森嚴一點,我倒覺得有必要。”
一句話說得安祿山心花怒放,他仰天哈哈大笑,連聲道:“我一路來被人指著脊樑骨罵,說我囂張疏狂,想不到李都督倒能理解,實在讓安某感動。”
他望著李清不禁忿忿道:“咱們都是戍邊之人,條件惡劣忍忍倒也罷了,最氣不過京城這幫官老爺,個個錦衣玉食,咱們立點功,他們就跟烏雞眼似的,橫挑豎挑,就拿你李都督來說,奪下石堡城這麼大的功勞,朝中連個屁都不放,口口聲聲說殺吐蕃贊普影響大局,那吐蕃贊普殺他老子娘倒不影響大局了,一幫腐儒,還假仁假義,大丈夫做事,就當心狠手黑,該殺就殺,否則何以平息邊亂。”
雖說此人後來造反,不過話卻中聽,李清亦笑道:“想不到大將軍快人快語,李清多謝了。”
“不妨!不妨!若李都督覺得沙州委屈,我治下的幽州都督也正空缺,不如我給皇上說說,將李都督調到我那裡去,決不讓你委屈,你看如何?”
這才是安祿山的真實目的,李清知道他老底,怎肯答應,他呵呵一笑道:“多謝大將軍看重李清,只是來日方長,述職以後再說吧!”
安祿山還想再勸,忽然對面也來了一支車隊,有無數侍衛護衛,有人上前去探問,急返回報告,“大將軍,是李相國的馬車。”
安祿山滿臉錯愕,他猛地推開車門跳下了馬車,肥圓的身軀象球一般朝李林甫的馬車滾去,嘴上連聲叫喊:“李相,屬下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李清遠遠地望著安祿山象只土撥鼠似的在李林甫馬車前點頭哈腰,心中不禁暗暗生了警惕,“人說李林甫是戍邊大將的剋星,無論安祿山、王忠嗣、高仙芝還是後來的哥舒翰都十分懼他,如今看來果然不錯,自己倒要小心了。”
正想著,李林甫的侍衛長縱馬上前,看了看李清道:“李都督,相國請你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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