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虎。
畢竟。
小老虎也長大了一些,真仙境的修為,說低也不算低了,該去外面見見世面,總不能整天待在家裡,咬他的褲腳玩吧。
多不像話。
“四叔,您多保重。”
陸笙一身勁裝,身上背個竹簍。
小老虎趴在竹簍的邊緣上,戀戀不捨的揮舞著小爪子,一起向張恆告別:“張恆,我們去歷練了哦。”
張恆輕輕揮手,沒有任何不捨。
他比不得那些大神通者,能一念光照萬千世界。
可只在中千界下。
以他的飛仙體和空間神通來說,去哪都是一步之遙。
再加上二人身上,有他打下的空間烙印,雲武山也好,北海也罷,說距離,在他眼中跟山腳下的虎王鎮沒什麼兩樣,都在眼皮底下,想來出不了什麼亂子。
“孩子們都長大了。”
望著陸笙揹著竹筐下山的背影。
張二哥站在一旁,臉上滿是不捨。
聽到長大。
張恆又想到了大哥的兒子張落,疑問道:“二哥,張落現在怎麼樣了。”
“張落呀。”
二哥有些臉黑,悶聲道:“已經六歲了,不過這孩子我看著”
語氣微頓,組織下語言:“好像有點呆。”
“呆?”
張恆愣了下。
“是啊。”
二哥實話實說:“入啟蒙學堂半個月,老師教了八十個字,我考考他,結果有一半還不認得。”
“而且領悟能力比較差,一些典故之類的,聽完就完了,其他的一問三不知。”
“我也問了其他孩子,天馬行空,都有自己的想法,就他沒有,臉色比較茫然。”
呃
張恆也是無言。
十五天,八十個字,每天認五六個字。
多嗎?
不多吧,記得他上小學那會,每天要學七八個字。
除了死記硬背。
領悟力也不行。
這就比較難搞了。
射鵰英雄傳中,郭靖看似愚笨,實則悟性超凡。
一套降龍十八掌,看洪七公打一遍就能學個七七八八,這才是他未來能成為俠之大者的關鍵所在。
領悟力要是不行的話。
儒,武,佛,道。
基本沒有行的,換個意思就是:‘資質太差,不適合修行。’
“去將張落叫來,我問問他。”
張恆壓下心思,向身邊的小妖吩咐道。
“是,老爺。”
小妖化風而去,轉眼沒有蹤影。
片刻後。
妖風歸來。
帶來的不只是張落,還有嫂嫂柳氏。
“二叔。”
“四,四叔”
看著張恆和張二哥。
柳氏將孩子護在身邊,一臉的忐忑。
“都是自家人,莫怕。”
張恆揮揮手。
下一秒,柳氏直接出現在風亭內,一臉無措的看著周圍。
見她這幅樣子,張恆的語氣越發柔和,輕聲道:“嫂嫂,我聽二哥說,張落的學業不是很順利?”
聞聲。
柳氏臉色瞬間變得雪白,磕磕巴巴的說道:“孩子比較貪玩,會,會好起來的。”
張恆沒接這話,而是看向張落。
入眼。
張落流著鼻涕,神遊天外,一副地主家的傻少爺模樣。
柳氏見狀。
狠狠擰了他一把,張落這才回過神來,畏畏縮縮的說道:“侄兒張落,給,給兩位叔叔請安。”
唉
張恆沒有多說什麼。
不過正常來說,六歲孩子,也就是上小學一年級的年紀。
智商應該有八十五。
張落呢。
看著只有六十,特別傻倒是不至於,可也絕對跟聰明不沾邊,看著就呆呆的,難怪別人半個月下來,能讀寫八十個字,張落只認識一半。
“大丈夫在世,哪有那麼多的一帆風順。”
張恆對此也不在意,只是向柳氏表明道:“嫂嫂,孩子的學業你多操心,回頭我讓二哥請個先生回來,多加教導。”
“實在學不會也沒關係,不指望他中狀元,能讀寫基本字,看個賬本就行,不需要有太大壓力。”
張恆本想考考張落。
看到張落這幅樣子就決定算了,因為人不能給自己找罪受,氣樂了也不是真的歡樂。
“四,四叔”
臨走前。
柳氏又在張落胳膊上掐了一把。
掐的他目光含淚,磕磕巴巴的說著:“我,我很用功的,以,以後也會更努力。”
看著張落既恐懼,又害怕的樣子。
張恆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副畫面。
畫面中。
張落頭懸樑,錐刺股。
在柳氏的監督下認真的背誦課文。
可他的記憶力並不好。
瞪著眼睛背書。
背到最後什麼也沒記住。
柳氏拿著竹竿狠狠地打他,打得他連滾帶爬,可他真的沒有偷懶,同樣也不理解,那些被先生誇讚的學生是怎麼背下來的,這得挨多少打呀。
“傻孩子。”
回過神來。
張恆摸了摸張落的腦袋:“如果努力有用,那些面朝黃土背朝天的人,豈不是最富有的人。”
“世界不是這樣運作的,人生嘛,也不要過於努力,那樣會很傷身,你呢,是個好孩子,老天爺不會餓死你的。”
說完。
張恆又看向柳氏:“以後別打他了,打要是有用,不得滿大街的狀元。”
“我給你吃顆寬心丸吧,以後這孩子長大,只要品行不差,我大哥這一脈的家產呢,就一定會交到他手上,哪怕我那大哥在外面漲了行市,起了春風,又有或者有了別的什麼子嗣,張家都不會認。”
柳氏喜不自勝,按著張落連連扣頭。
因為她很清楚,張家當家做主的人,從來都是這個在山上清修,不問世事的四爺。
有他開口。
以後張落就是文不成,武不就,也是大房一脈的嫡傳,再也不用擔心自家男人出去浪,抱回個孩子,讓她們母子做小的事了。
“其實吧。”
“笨點也無妨,只要不是真傻就行。”
等到柳氏帶著孩子走後,張恆與二哥說道:“我讓大哥留下子嗣,是為了不讓張家斷了傳承,從未指望他天不生,地不養,一定要轟轟烈烈。”
二哥也明白張恆的意思。
只是有些想不通,很是奇怪的問:“我也好,大哥也好,怎麼說也都是仙人,張落這孩子”
後面的話沒說。
但是張恆明白他想說什麼,直言道:“龍生九子,哪一個成龍了。”
“做為子女,要理解父母的平凡,做人父母,要明白子女的平庸。”
“再者說,以張家本來的氣運和命數,也就是普通家庭,能有今日,才是奪天地之造化,幽幽黃天,還想強求多少。”
張赤俠不懂。
可張恆明白。
張家幾兄弟中,他要是不降界而來,前身的自己小時候就餓死了。
二哥,也就是鎮上的幫派混混。
三姐更慘。
八成因為某年的災荒,活不下去,被賣給了大戶人家當小妾。
只有大哥那邊,應該是個小BOSS般的存在。
而且他懷疑,張大哥這個小BOSS,是給陸笙刷經驗用的。
就是那種。
陸笙學武,然後引起了張二哥的貪婪,結果反被打殺。
大哥回來後。
目眥欲裂,要給張二哥報仇。
陸笙一路打怪,打了張二哥,再打張大哥,然後牽扯出天道宗,高喊: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的那種。
如現在。
張二哥成了知府,真仙境大能。
還收了陸笙當徒弟,意氣風發。
這都是本來命數之外的事。
是張恆的到來改變了這一切。
不然。
憑心而論。
他這二哥,最多不過下等資質,靠他自己,再修兩百年也修不出個門道來。
別說成仙。
做鬼都做不明白,頂多是個衰鬼。
“都說三歲看老。”
“張落今年六歲,已經進學,看這樣子,日後要是修行的話”
二哥實話實說;“恐怕沒有什麼成就,反而荒廢了光陰。”
“不能修行就不能修行吧,平平淡淡也不錯。”
張恆對這些倒是無所謂:“還有一點,張落還好,算作你我子侄,你我可能會多關注一點,再往下幾代,十幾代,甚至幾百代人,你又管得了幾個,管得了多少。”
張恆頓了頓。
繼續道:“你我都是張家人,不讓張家血脈斷絕,還留下了不少產業,便是盡了本分。”
“至於家族後輩如何,未來又該如何發展,那就看他們自己的了。”
“有資質,可以學文武,入佛道。”
“學不成呢,分上些許田地,誰家的日子又不是這樣過的呢。”
張恆回憶道:“我記得咱們小的時候,張家連自己的田地都沒有,眼下安定府,都快被人稱為張家府了,只要不出那種混世魔王,所謂的千年世家只做等閒,你我,無憂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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