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西洲處理局的調查員,扯淡一通後,就匆匆離開了這個馬上要成為戰場的地方。
東洲人的報復肯定會從這個裂谷之地展開。
他們向來信奉“君子之仇,九世不滅”和“雖遠必誅”的。
這次也是因為幾個大人物的貪心,才導致原本簡單的協作條件,引發瞭如此嚴重的事故。
那些大人物們從不愚蠢,但他們會因為重大利益而做出在不知情者看來,絕對是愚蠢的事……
一週後,西洲處理局,兩個主導該行動的分局被攻破,所轄異種者都被強行移除了異種。
人沒有被殺,但沒死才是最痛苦的。
死亡只是一時,失去異種後帶來的身體反噬,精神痛苦,社會地位的急劇跌落,外人的嘲諷,仇敵的報復……這是恆久的痛苦。
參考聞人德以前過的苦逼日子就可以知道,每日只能靠酗酒來鎮壓失去異種後的反噬。
他還是因為有兩個異種者家屬照顧,又沒有什麼仇人。
西洲處理局的人,會比他悽慘百倍。
…………
但這些事就不是聞人升所關心的,他也不知道這些事的發生。
經過幾天奮戰,大貓已經修復完成。
同時它也徹底掌握了“虛化術”,這等於它擁有了免疫一切物理打擊的能力。
即便是科幻中的二相箔,對它也毫無意義。
唯一可惜的是,大貓學會虛化術,沒有提供給聞人升神秘度上限。
它可以躲入另外一個世界。
當然它解除“虛化術”後,只會出現在原地,面臨那種改變環境的無差別打擊,還是會掛掉的。
除非聞人升再掌握一個機動系的頂級技能——“虛空行走”,從另外一個地方出現。
“虛空行走”,是在神秘世界旅行的技能,對災異領主們來說是本能,但對人類來說,就是最頂級的能力之一,極其難以學會。
還是那句話,讓人理解魚如何呼吸容易,讓人學會魚如何呼吸,就難上加難。
接下來的時間,聞人升沒有繼續學習機動系技能,而是先給家人們製作傀儡。
他們的傀儡設計圖已經出來了,都是專業部門為他們量身定做,完全契合身心需要。
趙涵的是一隻七彩鸚鵡,這其實挺符合她旁白之種的定位……
吳杉杉選了一頭棕熊,很契合坦克的要求,就是外觀有點糙。
其他人也是各種各樣的動物造型。
“知道的人,明白這是傀儡開會,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們家變成了動物園。”歐陽玲有點鬱悶地看著這些設計圖道。
按照設計圖,她的傀儡是一隻小巧的獼猴。
“好了,設計師不是給你們傀儡都增加了如意變化的功能麼?不適應動物形態,就變成人。就是比原來的設計貴了一倍。”聞人德打著圓場。
他的設計圖是一隻烏鴉,看起來有點不吉利,但這恰好等於毒奶,隊伍中有毒奶反而能降低遇到的危險。
全都是大吉大利的東西,那才要擔心。
順風翻船的事,不要太多。
“之所以選擇動物,是因為動物在這個星球生存了幾十億年,比我們人類的歷史要長久的多,在某些環境下,更能得到一些神秘的好處。”聞人升隨口給眾人解釋,然後拿走設計圖。
他又一頭鑽進製作間。
這些家人制作的傀儡材料,只要花錢就能買到。
這也是巡察司傀儡設計師的能力,他們不會用無法購買到的材料,去做設計。
除非客戶特別要求。
一張無法制作的設計圖,即便理論效能再高,也是一張廢紙。
他繼續從巡察司內部市場上下訂單,自然會送貨上門。
隨後他一直埋頭於製作傀儡。
一直忙碌到二十二年的二月份,到了春節時分,他才將所有的傀儡製作完畢,作為眾人的春節禮物,送給他們。
這顯然讓家裡非常熱鬧,連帶著還引來了隔壁的趙總。
他也帶著自己一家人,還有新生的小兒子,一起來聞人升家過新年。
聞人升見到了那個小嬰兒,看起來很平常很可愛的樣子,張開兩隻小手求抱求撫摸,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但聞人升知道他絕不尋常。
畢竟他的母親,可是經歷了幾次神秘事件。
為起檢查之後,這個小嬰兒倒是沒有什麼異常,沒有神秘度在身。
但聞人升早就明白,現在沒有異常,不代表將來沒有。
這個小嬰兒的身份,還有他曾經的經歷,要是不招惹來一些神秘之物,聞人升才會覺得非常奇怪。
不過他除了讓老趙關注之外,也不能給出別的建議。
…………
聞人升一家在安樂中過著新年,有人卻在苦苦煎熬。
一處瀰漫著薄霧的山坳裡。
仔細看去,能發現這處山坳若隱若現,似乎已經消失在塵世中。
但走過去,又能感覺它琮存在於現實之內。
山坳之內,一隊驢友,正和幾個救援隊員,激烈地爭吵著。
“巡察司再三釋出了警告,不容許在節假日期間外出旅遊,可你們還是要作,還是要作!現在可好,指南針沒用,北斗也沒用,我們已經徹底迷路了!”一個身穿藍色救援服裝的隊員怒斥道。
對面那隊驢友,有男有女,此時個個不吭聲。
雖然他們有心反駁,但卻無話可說,他們好歹還是要點臉皮的。
畢竟是世界霸主的居民,沒有經歷過道德體系徹底崩塌又重建的漫長黑暗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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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老李,不要再指責這些孩子了,他們也不全是為了玩鬧,同時還接了一個尋找神秘材料產地的任務。”另外一位年長,身份是救援隊長的中年男子開口勸道。
他嘴唇乾裂,正在咬著一根新鮮樹枝,榨取著其中的水分,卻放著旁邊一瓶礦泉水不喝。
“現在要怎麼辦?我們根本就發不出任何訊號,食物和飲水也快要用乾淨了。”老李無奈道。
“我,我們都學過野外求生,水源還是能找到的,這裡是南方,植物很豐富,實在不行,我們可以吃草,畢竟祖宗們就是靠吃草活下來的。”一個年輕的驢友說著。
“吃草?你們這些天天吃牛肉喝羊奶長大的嫩娃,還想著吃草生活?用不了一週,你們就會上吐下瀉,然後因為虛弱生病,最後就是死亡。”老李毫不留情地說著。
這些驢友,只是看了一些求生節目,他們平時都有充足的給養,哪裡知道野外求生的艱難?
氣溫變化,食物不潔,體力消耗,體質下降,從而衰弱。
而這裡又沒有醫院,一旦生病只有少量的隨身消炎藥可用。
死亡機率是很高的,參考那些殖民地的幾起幾落就能知道。
救援隊長想了一下,然後道“我們要做好長期堅守的準備,現在的問題就是飲水、食物、住所的問題,要儘快解決……”
救援隊長很有威信,他的幾個隊員也訓練有素,都是預備役士兵。
關鍵是他們手上有著武器,這一點是驢友們所不具備。
眾人很快被安排了各自的工作,一個救援隊員跟著兩個驢友去尋找乾淨的水源。
幾個人用開山刀去伐木,現在要建造幾座木屋,防止蚊蟲蛇蟻,還有夜晚的低溫。
還有一些人去尋找可吃的野果與蘑菇,同時嘗試狩獵。
幾個過於疲勞的人,則輪流休息,並且在高處放哨。
好在對講機還能使用,這是不幸中的大幸,能夠很好地維持住小團體的組織度。
東洲人的高教育程度,在這時發揮了作用。
眾人很努力地幹活,能出來當驢友的,體力不會太差。
除去幾個嬌滴滴的女生,其他人都在為以後打算。
活下去是首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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