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一陣後，秦老師隨即就應聲道：“好，我馬上親自過去，並且請求最近的海軍基地出動艦隊，封鎖附近海域。”
聞人升點頭道：“那就好，我會在附近盯著動靜的。”
兩人接著掛了電話。
聞人升隨後透過御靈術，召喚在附近遊動的大白鯊，叫住打鬧中的趙涵和王文文，三人一起坐在這條大鯊魚，出了珊瑚礁。
大白鯊，在他的指揮下，一路向南遊動而去。
王文文坐在趙涵後面，眼神有點複雜。
聞人升剛才的話，她都聽到了。
看一個人，不能看他怎麼說，而要看他如何做。
這點她完全明白。
不管聞人升剛才是不是自吹自擂，但對方在面臨一個完整異種所有權的誘惑下，還能果斷地上報給巡察司，以防它外流出去。
這就證明了對方在立場上的極度堅定。
她很佩服對方，因為她感覺自己就很難做到，而且她相信很少能有幾個異種專家能做到。
那可是異種的完整所有權，就放在眼皮底下，以聞人升的實力，猶如探囊取物，出現意外的機率，其實很小。
只要拿到手，那就意味著一個異種世家的雛形出現。
只是無論是她，還是秦老師，都不會知道，對聞人升而言，他最看重的只是神秘之種的神秘度上限。
那些在別人眼中極為重要的利益，對他而言，都不過是一些短期利益罷了。
賣掉這個情報，可以得到巡察司更多的信任，以後就可以得到更多提升神秘度上限的機會，這就夠了。
有舍，方有得。
…………
南邊海面處，有兩艘漁船，正向著魚群聚集地在快速趕來。
打頭的那輛漁船最大，上面站著幾個身材矮小，皮膚枯黃的群島土著人。
“德威，前面真的有神種麼？”一個面相挺老的土著人，向旁邊的人問道。
“坎當老爺，沒錯的，根據那些人提供的情報，這裡將出現新的神種，這可是咱們的大好機會。”旁邊一個塌眼皮，四方臉的男子趕忙回道。
坎當老爺點點頭，臉上綻放出笑容道：“很好，慢慢積累，我們手中已經有了一些野生神種，只要數量多到一定程度，到時候這片海域就是我們的天下，我們坎德人就能像東島人一樣自立。”
“尊貴的老爺，神州人會容許我們自立麼？要是自立，到時候若是出現大海災，他們可不會再援助我們了。”旁邊一個面相有點白的土著人為難道。
“是啊，神州人多強大啊，他們的艦隊遍佈全球，他們的神種者，就像天上的星星那麼多，我們還是老老實實地給他們種香蕉和菠蘿就好，至少能過安生日子。”其他人也跟著勸說道。
德威當下反駁道：“一群傻瓜，德利，德明……你們這些傢伙就是太膽小了。他們強歸強，也有弱點。只要我們到時候學著東島的人，與他們虛與委蛇，年年進貢就行了。”
“他們那些人，只要別人說些好話，就很容易被哄起來，放棄眼前的實利。我和他們打交道這麼多年，早摸透了這些天朝人的心思，就是好一張臉皮，和那些阿美利加人完全不同。”
“德威說的沒錯，我們坎德人必須要自立，不自立的話，咱們這些人，怎麼世世代代做上等人？這裡的土地幾百年前就是我們的，只是大航海時代開啟後，他們才過來佔據的。以前是神種不夠，我們得依靠他們鎮壓神災，現在我們已經有力量了，當然要重新拿回來的。”坎當老爺一口決定道。
其他人噤若寒蟬，沒有一個再反駁的。
眾人談說著，一個負責觀望的土著突然開口道：“老爺們，看，前面就是地方了，那裡魚蝦龜鱉都快成團了。”
“太好了，那些傢伙的情報還真準確，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發現的？看來他們已經比神州人更加厲害，我們投靠他們是正確的。”德威振奮道。
“等等，先別靠近，我好像看到幾個神州人。”坎當老爺看向遠處的海面，突然搖頭道。
他雙眼之中，似乎冒出紅光，看起來分外嚇人。
周圍的人，個個用著畏懼和羨慕的眼光看著對方，對方就是擁有著神種的老爺。
他們必須順從對方，不然的話，對方有一百種方法整治他們。
而神州人對土著人的內部事情，向來是很少管的，只要種植園不出問題就好。
神州地域廣大，有的是好地方住，大部分神州人都不喜歡過分溼熱的赤道島嶼氣候，要麼去更加南邊的澳島定居，要麼就在本土待著。
群島之上，幹活和居住的主力還是世代在此的土著人。
過了一陣，坎當老爺皺眉道：“不好，似乎是和我一樣的神種者。典型的神州人，膚白高大，這下麻煩了。”
“老爺，這裡是公海，誰先找到就是誰的。咱們用好話拿捏住那人，哭訴一番，這些神州人向來就吃這一套，到時候神種自然還是咱們的。”德威出主意道。
“不錯，待會你們都給我表現好點，要讓那個神州人知道我們的謙卑，哭訴一番咱們的悲慘，爭取讓那神種留在本地。”坎當老爺對眾人說著。
“明白了，老爺。”
“放心吧，老爺。”
幾個人紛紛應諾，自立的事上，他們各有心思，但在爭取神種上，卻是利益一致。
畢竟坎當老爺自己就有神種，到時候還是先輪到他們上去嘗試，這可是千金難換的好事。
沒過多久，這兩艘漁船就與聞人升相遇。
“你好，尊貴的神種者大人，歡迎您來到我們的大海上，感謝您的光臨。”坎當老爺單手按著右胸，彎腰說著。
他的身後，那些普通人土著低聲議論著：
“看，神州的神種者就是厲害，人家的坐騎是鯊魚啊。”
“是啊，馴服鯊魚可不容易，這些大傢伙太恐怖了。”
“在海上它能跑得比我們的船還要快。”
聞人升在鯊魚背上站起來，點頭道：“你好，我是聞人升，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您好，聞人大人，我叫坎當，是一位本地的民間神種者，能聽到您的名字，真是我的榮幸。您的光輝就像天上的月亮，那樣的光彩。”坎當低著腦袋，一臉謙卑道。
“好說，好說。你們過來這裡，有何貴幹啊？”聞人升掃視著這幾人，淡淡道。
他身後的趙涵和王文文，探頭探腦地打量著這些本地土著。
一個個身材矮小，皮膚枯黃，但臉色個個紅潤，吃得應該不錯，只是表情卑微，就像過慣寄人籬下的日子一般。
他們與神州人有著鮮明的差別，神州人大多身材高大，臉上都有著自信，甚至傲慢。
“唉，好叫神州來的上人知道，我們這裡地處邊陲，人煙稀少，神種者數量更是稀少，每年都有許多海上發生的神秘事故來不及處理，讓無數本地船舶遭難……”坎當並沒有直接回答聞人升的問題，而是開始哭訴起來。
聞人升疑惑道：“哦，巡察司不是年年派人來巡視麼？還經常搞對口支援。”
“這個，有勞巡察司的老爺們年年惦記著我們，但我們這裡海遠地偏，往往顧及不到。民間力量稀少弱小，無法及時做出反應，就在今年年初，大喱島上，就出了妖孽，一個島的人死了一半還多……”坎當擦著眼睛。
他身後的人見狀，一個個跟著勸慰起來。
“老爺，看開點吧，這都是命啊。”
“是啊，能吃穿不愁，我們就很感激神州的大人們了，不能再奢求更多的東西。”
“就是，我們只有好好種地，才能對得起神州大人們的恩賜。”
聞人升已經明白過來，沉吟不語。
他身後的趙涵已經滿是同情，低聲對王文文道：“若這些事都是真的，那他們還真可憐。畢竟這裡也是咱們神州的地方，總不能厚此薄彼吧？”
“沒辦法，異種者數量就那些，二十來萬，大半還是不中用的新人異種者，肯定會有些地方照顧不到的。”王文文無奈道。
天下間哪有天堂，永遠是一部分人過得好，一部分人過得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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