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就是個蠢貨。”
“哎呀，他以為靠這樣的市民動亂就會讓宋朝統治毀滅嗎？”
“其實真正動亂是最底層的農民出現大問題，因為農民數量最多，而且只有大量的農民，才能夠真正攪動天下。”
“而江南向來雨水充足，魚米之鄉，即便是壓榨很厲害，百姓們也能靠湖泊沼澤來生存。”
“農民的生計問題還不是很大。”
聞人升也點點頭，對這個新手女高看了一眼。
對方能夠看出其中的本質，也是不錯了。
聞人升接著道：“沒錯，要說花石綱，並沒有大面積傷害到底層貧農。”
“因為家中有花石者，至少也都是一些小康之家。”
“最窮困的農民，有幾件衣服都很難，上哪兒有什麼奇石？”
“他們房子只有一個破草房，無所謂破家。”
“最貧苦的農民始終佔70%以上，他們亂了，才是真亂了。”
“如果他們不亂的話，一切都不會真正亂。”
“他們一旦亂的話，一切才會真正亂起來，就像明末一樣，貧農徹底破產，不得不造反求生。”
“接著就是富農，地主，大地主跟著一起破產。”
眾人紛紛點頭。
隨後聞人升又給眾人講了一些深的東西。
他說這個花石綱，遠遠不如對農民加稅來的傷害厲害。
說到底，很多人對這個宋朝抱有一定希望。
宋朝對這些造反的流民們也有辦法，就是把他們都通通都納入廂軍之中。
然後就給廂軍一口飯吃。
宋朝的冗兵，很大一部分就是這樣來的，為的就是讓他們不至於作亂。
至於錢財從哪兒來？
宋地盤少，他們於是就大力發展海貿，還有商品經濟，利用這些商品經濟，進而讓上層人家大力消費，讓底下的人可以分享到上層人的財富。
可以說宋朝雖然對外屢戰屢敗，丟失了很多土地。
但是他對於解決內部農民與土地矛盾方面，已經開始走出一條可行之道。
宋朝從不禁止土地兼併，土地流轉複雜。
也不禁止海貿，貿易發達，糧食輸入方便。
對於農民來說，田皮田骨，早就分離。
使用權和所有權。
有時候一塊田，田皮不知交換了多少手，田骨也不知道交換了多少手。
只是可惜，蒙古這個外敵實在強大。
全世界沒抗住，就在邊上的他也沒有扛住。
本來宋朝有可能實現第一個解決農民起義的問題。
然而結果沒有死在農民起義上，卻死在外敵入侵上。
這時突然新手男問道：“為什麼後來的人，沒有好好學習宋朝的經驗呢？”
“尤其是明朝，明明與宋朝間隔不過一百多年。”
聞人升搖頭道：“後來沒有學習，那是正常的。”
“因為後來皇帝的皇權大大增加。”
“皇權天然就厭惡商品經濟，天然就厭惡不受控制的百姓流動。”
“宋朝能夠大力發展商品經濟，恰恰是皇權遭到很大限制。”
“看看就知道了，宋朝的皇帝因為得位不正，再加上又要控制武將，導致兵力不強，對文官過分依賴，控制力不夠。”
“皇權既然不是那麼厲害，他對於商品和人員的流動壓制就不會很厲害。”
“因為人員流動和商品流動，也屬於文官們的利益。”
“那些文官們，家裡個個都要做生意的。”
“他們也要人員流動和商品流動，大地主的官員，畢竟不多，天下之土地有限，官員卻是無限的。”
聽到這裡之後，眾人這才恍然。
方高一對聞人升投來一絲敬佩的眼光。
這個新人，水平還是很高的。
加上體質也很厲害。
看來現實中一定是個厲害人物。
“這樣說來，不得不說，宋朝雖然慫，但還是有可取之處。”
眾人一番討論之後，這四個人就一路坐船。
他們花費了一個多月才來到方臘所在的東南之地。
接著他們就開始部署新的手段。
他們自然沒有馬上投靠方臘。
上趕著的買賣不叫買賣啊。
他們還是效仿京城的做法，決定製造出一個名聲顯赫的當地名士。
這個名聲是占卜的名聲。
因為古人很迷信。
而且方臘就是藉助私下的組織，才能拉起人手，進而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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