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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六百零四章 魚餌出現了(1/2)

作者:木恆
數日之後。

推官所在衙門。

然有一個臨時呼叫的捕快,敲門進來。

“何事啊?”劉推官也沒有抬頭,繼續看著案卷。

“稟告推官老爺,門外來了一個名叫吳三文的人。”

“他說自己才是真正的死者,不,是真正的吳三文。”捕快一臉驚異地說著,

“他來衙門,是為了索取自己的身份文書,好去上任。”

門外的聞人升一聽,頓時就明白這是一個魚餌。

但是其他人自然不會這樣想。

至少那捕快就當真了。

劉推官頓時臉色一變,然後說道:“好,快把他叫進來。”

“算了,本官親自去見那人。”

當然,劉推官這也是在演。

沒多久,就在衙門二堂一處偏房裡,一個有些瘦弱,卻顯得很精幹的中年男子出現了。

年齡三十來歲,看樣子體重也就是100來斤。

難怪會被刺客輕易殺死呢。

這個吳三文進來之後,然後就對推官拱手說道:

“回稟推官老爺,其實住在劉根家裡的人是卑職。”

“那天晚上是因為有朋友前來見我,雙方喝得大醉,當時他又沒有地方住,而我正好還有些東西要去買,於是就把睡覺的地方讓給了他。”

“而我自己去了客棧裡面住,好方便次日一早去買東西。”

其實這個話有漏洞。

聞人升一聽就聽出來了。

既然突然有外人來投宿的話,那為什麼之前的劉根,劉父都沒有提到這事?

劉根不在家可說,但劉父晚上一直在家。

從吳三文換成另外一個人,難道他不問上兩句?

即便吳三文有意避開劉根,但兩個喝醉的人,回家動靜是很大的。

為什麼劉根的父親沒有聽到呢?

而劉推官也是這樣問道:“照你所說,那劉根父親為什麼沒聽到?為什麼他之前沒有稟告過?”

“那是因為劉根父親人老了,睡得早,一睡起覺就打呼嚕,如雷聲。”

“對身邊發生的任何事情都不知道。”

“這還是劉根給我說的。”吳三文趕緊回道。

“正是知道這點,我才會讓朋友住在我那裡,我去睡客棧。”

聽到這裡之後,劉推官點點頭。

“這還能解釋一二。”

“是的,除非是他起夜,才能夠聽到動靜。”吳三文趕緊附和道,

“而當時正好他在打呼嚕,我就想別驚動老人家,反正明天一早就走了,也省得麻煩。”

劉推官聽到這裡,接著道:“你這話還可以。”

“但是為什麼這麼多天,你才過來承認自己沒死,來領自己的身份文書?”

吳三文四下看看,然後低聲說道:

“其實小人是怕那個殺手再次出現。”

“這幾天發現風聲沒了,所以才敢前來領取身份文書。”

“殺手,你知道那人是殺手?”劉推官下意識追問道。

“是的,小人平時沒有得罪過什麼人,而且那個好友也沒有得罪過什麼人,我們在這個縣城,又是頭一次來。”

“沒有人認識我們,如果有人專門來殺我,那肯定就是殺手。”

“肯定是看中了小人文書上的身份,是這個身份得罪了某些人。”吳三文低聲道。

聽到這裡,劉推官假戲真做:“那你到底是何身份,還不從實招來。”

“嗯,小人就是一個普通邊境赴任的小官罷了。”吳三文左右看看,並不直說。

劉推官於是就讓人離開。

然後只見吳三文,神秘地從懷中同樣拿了一朵白花,拿出一個老將,然後放在上面。

王在白上,這是要造反啊……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劉推官深深吸了一口氣,暗號對上了。

這人就是壯漢所說的魚餌。

為了安全起見,他沒有和壯漢去私下見魚餌。

不然的話,一旦暴露,那就一點回旋餘地都沒有了。

他只知道壯漢說的接頭暗號。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文書比對之後,這就發還給你,以後切記不要再遺失了。”劉推官直接說道。

聞人升一聽,就知道漏洞出現了。

為了釣魚,不得不露出致命漏洞。

這文書可是重要證據,哪由得一個推官隨意發還給嫌疑人?

這不搞笑嗎?

當然,封建古代,漏洞之處太多了。

大家都懶得管了。

別的不說,皇宮大內夠森嚴嗎?

我大清還不是一樣被小販直接闖進去,被反賊直接闖進去,被廚子直接闖進去?

所謂的森嚴,其實是人們從影視劇中留下的刻板印象。

真實的封建社會,就是一個裱糊起來的大騙局。

大的騙小的,小的哄大的。

大家勉強維持著一個註定要崩塌的體系。

有的會騙些,於是維持的久點,有的騙局太垃圾,幾年就掛了。

有的騙局比較高階,能維持幾百年。

“多謝老爺。”那吳三文趕緊鞠躬拜倒。

從頭到尾,他都沒有磕頭。

這其實也是側面在向別人證明:他不是草民。

官吏之間磕頭講究一個體系,雙方不是一個體系,未必就要磕頭。

“不過,你還需要證明自己的身份。”劉推官在關鍵時候又說了一句。

對方於是又拿出了一方小印。

“這是和身份文書相匹配的官印。”

“當時我的文書是放在包裹,因為有點大,隨身不好攜帶,怕折壞了。”

“但是這方小印是我隨身攜帶的。”吳三文將小印交給劉推官。

劉推官拿出來一比對,比對的認認真真。

完全看不出來,這卻是他親手交給壯漢的。

“比對無誤,看來你就是原主。”

“那文書你就先拿走吧,速速離開本縣。”

“不要再給本官惹麻煩了。”劉推官一擺手道。

將一個不想摻和大事的官僚形象,扮演得惟妙惟肖。

至於死者怎麼辦,案件怎麼辦,放那裡就是了。

就判個兇手遠逃,難以捕獲。

反正每年堆積的案件一大堆。

不會真有人以為他們需要將每個案件都給破了吧?

不就是死了個人嗎?

哪年不枉死一群人?

所以如果從這一點來講,這事倒也沒有大破綻。

這也是劉推官與壯漢定下計策的根本。

隨後那個吳三文就帶著文書、印等物品,從衙門口離開了。

走的時候,他專挑小路走。

等到對方走出大半天的路程。

而在這時,劉推官才叫來聞人升還有一群捕快。

“好了,現在我們馬上出發。”

“你們什麼也不用多問,只要跟上我就行了。”

他自然不用擔心會跟丟。

因為路程是早就確定好的。

他們只要遠遠地跟在後面,不需要看到吳三文。

從而防止被有心人發現。

至於名義,就用出差的名義。

隨後劉推官給縣令打過招呼,又向府裡說了一下,要去外面公差。

府裡自然沒有拒絕。

畢竟這種苦活,有個人頂著就不錯了。

再難為劉推官,萬一他也不幹,都在擺爛,上邊追問起來,也是不美。

所以衙門裡幹苦活的人或許升遷上受難為,但正常辦事,只要上峰不傻,該走的流程還是會走的。

當然從來也就不缺少傻子,所以體系崩塌的時間會有早有晚。

“如果不出我所料,馬上那條毒蛇就要出動了。”劉推官帶人上路之後,口裡隨意說著。

周圍捕快也聽不懂,反正就跟著走路。

不可能人人有馬,騎不起的。

也只有推官一人有馬。

而且那馬匹還很老。

一天走個三十里,就頂天了。

而在這時,當眾人遠遠跟著吳三文之時,吳三文在出了城之後,就僱傭了一輛城內商行的馬車。

這馬車是有固定路線的。

只在縣城大路之間走動。

因為這個世界食物太過充足,加上案件頻發,戰亂很少。

同樣的,成規模的土匪也很少。

因為沒有人口來源。

只是偶爾幾個逃犯聚集在一起。

他們因為不缺少食物,也很少下山打劫。

畢竟打劫一次就是冒一次風險。

因此在路上很安全。

畢竟路上彼此之間,都是陌生人。

陌生人之間很少有殺人動機,所以大路上出現的案件機率是很低的。

這吳三文先坐馬車,然後南下去運河上坐船。

如此一來,等到了中原地帶,再從與運河交接的另外一條河上坐船,向西北而行。

西北行數百里後,再轉馬車向東北而行。

馬車之後,又是走官道。

這樣一路跋涉,繞彎,就可以到北部邊境。

整個路途其實說遠吧,也真不遠,說近吧,也不近。

如果他能忍耐顛簸,不貪圖便利,那就一路飛馬從邊境草原荒地直撲京城。

跑完平坦的荒原之後,再穿過一片山野,再進入平原地帶,再次飛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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