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時間已經過去了1000年。
王大凡終於感受到了長生者的好處。
哪怕是一個需要不停轉生的虛假長生……
畢竟他也要經歷衰老。
他寧可接受衰老而死，也不敢選擇沒有痛苦地自我結束性命。
他只是怕那種行為被某位穿越之神厭惡，從而失去了長生。
可以意外死，可以老死，但不能自己放棄死。
覺得這次轉生不舒服了，就直接放棄重開。
那是玩遊戲，沒有任何後果。
而現在是現實。
他有長生之果。
此時的他，是戰戰兢兢，小心翼翼，一點點錯誤都不敢犯。
他很想笑那些鄙視長生的傢伙，因為那些傢伙就像說富人也有很多很多煩惱，因為富有而導致家產子女問題一樣。
說什麼長生寂寞，說什麼長生之後，只能看著老人一個個走掉。
這些人是沒有見過那些將老人送走後，終於鬆了口氣的子女吧？
恰恰相反，那些人很多很多。
連親父母送走，都能鬆口氣。
你告訴他，人可以因為送走了很多老朋友，而覺得長生不好？
沒有得到的東西，就不要下定論。
事實證明。
他覺得長生好極了。
他玩的時候可以開心地玩，不用擔心一玩一週過去，一月過去了，一年過去了。
因為他知道只要自己的家族還在，自己的時間還在。
當然這只是頭一個千年他的想法。
聞人升對此看得很明白。
當第二個千年到來時，對方就會想著怎麼才能不受任何制約的長生。
不受家族制約，不受石碑的制約，也不受冥冥中的神明制約。
因為對方利用一千年，能在心靈和知識上變得足夠有底蘊，有自信。
進而萌生更大的野心。
那些歷史上的奪位者，也都是一步步走上去，一步步誕生野心的。
曹操一開始就想做個徵西將軍。
等到他發現自己曾經的目標，已經遠遠不足以匹配他的實力時，他自然而然就產生取而代之的想法。
而現在，一千年後，在王大凡的操控下，整個人類時代，提前進入了一個真正的時代。
那就是封建時代。
封建時代的特徵其實就是鐵器取代青銅器，讓農業工具得到大大改進。
一家一戶開始為主，進而瓦解了奴隸集體勞作制。
一家一戶就可以靠耕作，只要有足夠多的土地。
這是一個基本就能穩定維持200年以上運轉的新體系。
這個新體系，自然完全剋制原本天天在暴動邊緣的奴隸制。
對奴隸來說，只有今天想反和明天想反，還有不敢反的想法。
從來沒有穩定維持這個體系的想法。
農民不是這樣。
只要還有土地耕種，只要還有糧食吃，就願意穩定維持這個體系，願意忍耐。
至少8成人願意忍耐。
兩個體系的勢力競爭，顯然是內部不穩定的必然輸掉。
這是被歷史一次又一次證明的。
內部的傷害，總是遠遠超過外部帶來的傷害。
即便現代也是如此。
聞人升很清楚，說句難聽的話，如果因地人，能像大夏人一樣有著一個完整的封建勢力的話，絕對不會被基本滅種。
看看東南亞就知道了，即便是那樣弱小的封建勢力，也不是遠道而來的殖民者能徹底消滅的。
相反為了錢財和貿易，他們很聰明地選擇征服上層，奴役下層。
因地人完全還是部落形態，彼此矛盾重重，經常是這個部落跟著外人去打另外一個部落，這根本發揮不出封建勢力的組織戰鬥能力。
至少封建勢力還能將這種行為定義為國賊。
恰好這個時代，來到封建時代後，正是出現了第一個大一統王朝。
就類似於秦始皇的秦朝。
王大凡乾脆就稱呼他為秦始皇吧。
這個秦始皇，他的個人能力的確非常強大。
是個合格的正治機器，在這一點上，比王大凡強出兩個檔次。
對方該殺人就殺人。
今天可以和你舉杯落淚，大聲喊兄弟情，明天發現你威脅到皇權和兵權，直接送你燒鵝。
同樣可以忍耐一時之羞辱，等到時機到來，殘忍報復，滅敵滿門。
一個不留。
這都是他做不到的。
可以為了穩定江山，痛殺管員，平分他們的土地。
這正是一個封建正治動物，應該有的素質。
然後他就順理成章，或者說帶有一些運氣色彩，同一了整個勢力。
這個時候王大凡其實也很有機會取而代之。
其實他也想過自己是不是去打敗對方，當第一個皇帝。
但是，王大凡現代穿越者的本性，讓他厭惡太過繁瑣的事務。
尤其是要將大量時間花在雜務瑣事上。
但想要把握權立，就必須這樣做。
不勤奮批閱，不直接瞭解手下一個個秉性，不能及時獎罰，就會讓手下慢慢地架空你。
王大凡覺得這樣實在是太累了，他最後還是放棄了與秦始皇爭奪這個皇帝位置。
他至少有三次機會。
一次是他轉生成了秦始皇的叔叔，對方也有他的家族血脈。
他可以掙的，只是他沒有太強烈的心思去拉攏周圍的人。
這個位置，你自己態度不積極，除非你有個父親幫助你。
只是他想到，如果他同意了的話，那麼的話就會損失很多很多的人。
而且在爭奪位置的過程中，以及隨後的過程中，都要死上很多很多的子孫後代。
他雖然是個長生者，而且留下了很多家族。
可是他家族的那些人都是普通人。
完全的普通人。
沒有特別的力量，也沒有特別的智慧。
就是積累下來的閱歷比較多。
他積累的再多，他這些家族的人再多，也不是無敵的。
實際上人口銳減十分之九的事，在封建王朝歷史上屢見不鮮。
一個大瘟疫，損失三分之二的人口，更加是正常的。
他當然想過用自己的知識改變這個狀態。
但他頂多只是一個普通人。
最多是一個不死，可以不停的轉生罷了。
他現在早就沒有了新手光環，並沒有特別好的運氣。
實際上大概是活得太久，很多事情缺少敏.感。
比如上一世，他還是一個大官。
這一世變成混混，下意識說的一些平常話，在別人看來就是裝逼。
這就讓大佬不高興，接著被殺。
這就是他的親身經歷。
所以說他不會小看封建時代的殘酷。
他現在可以靠著以前積累，有機會奪得王位，並且去同一天下的。
但也有很大機率失敗。
秦始皇能成功的事，別的王並不一定成功。
實際上秦始皇同一六國，也不是一帆風順。
看看過程就知道了，其實也出現過反覆。
在楚國出現的。
為了滅楚，同樣是傾全國之兵。
並不是什麼變法之後，就有了碾壓之勢。
大家彼此之間又沒有科技代差。
僅僅是在動員力和壓榨百姓，組織力上有差距。
楚國又很大。
實際上就造成了楚國的舊貴族勢力還在苟延殘喘，根本沒有清理乾淨。
所以僅僅數十年後，亡秦必楚。
從這裡也能看出雙方差距沒有那麼大。
秦始皇能做到的事，換一個人做不到。
得換好幾個人，再多走幾十甚至上百年，甚至有可能一直分下去。
一旦拖延到近代，楚人形成真正的族群概念，那就沒戲了。
還有就是他內心，並沒有被逼到那個份上。
所以他還是選擇了安逸當一個王旁觀這個秦始皇同一天下。
同一天下很好。
但各地殘餘勢力又在蠢蠢欲動。
於是秦始皇他又開始巡視。
他需要長久地活著才能鎮壓住這些舊貴族。
他自然而然又開始了尋找不死藥的道路。
王大凡聽到這裡時候，他頓時覺得很好笑。
又感到一種由衷的優越感。
對方尋找不死藥。
那自己還是活著的傳奇。
你秦始皇再牛逼，百年，不，五十年之後，你就死了。
而他呢？
一個心性，能力，決斷，甚至相貌，體質都不如秦始皇的人，卻能長生。
每次這樣對比，都堅定了王大凡長生的心。
他絕對不會讓任何危險加到自己頭上。
也不容許大的危險降臨。
當然為了自己家族的蔓延，他要儘快推進科技。
實際上，現代才是家族傳承比較安定的時候。
一般大的威脅，都不會影響到了。
不會出現那種超大規模，一個族群，一個族群消失的情況。
而且現代還能四處躲避。
甚至都可以短暫在月球上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