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後,聞人升就找到劉巡察,將自己想給對方下套的想法,簡單說了一下。
劉巡察疑惑道:“他們又不傻,這種方法能行麼?”
“那兩人既然選擇逃亡東島,那裡肯定有吸引他的東西。還有一點,田邊吉可是一個有身份有產業的人,又是什麼原因,能讓這個人甘願放棄產業和身份,去協助兩個逃亡者?”聞人升耐心解釋道。
“你的意思是說,東島上有某種東西,能夠幫助三人成為異種專家?這才能讓他們鋌而走險?畢竟田邊吉只是一個熟練級的異種者,距離成為異種專家還很遠很遠。”劉巡察若有所思道。
聞人升點頭道:“這是一種可能的解釋,除非田邊吉是被脅迫的,但是脅迫他並不容易,畢竟他有很多保鏢,還是外來的旁聽生,很受關注。”
“那我就明白了,你想找到吸引他們的東西,然而以這個東西來下套,這樣的話,他們肯定會上鉤。”劉巡察恍然道。
“嗯,說穿了就很簡單,現在困難就轉化成他們要去東島找什麼東西。那東西是不是存在,又在哪兒,對他們到底有什麼意義?只要找到那東西,我們就可以迎刃而解。”聞人升認真道。
劉巡察點頭道:“好吧,這事我來協調,儘量讓東島方配合我們調查。”
聞人升笑了笑,然後就去忙他自己的事情,還有幾個神秘技能要練習,不能荒廢時間。
這就是靠著巡察司的好處,互相幫忙,摘果子的時候,自己與他們毫不衝突,大家各取所需。
他只要出個主意,有的是人手幫他試錯和排查,若是他一個人的話,那時間就長太多了。
現實是個開放的現場,很少有嫌疑人擺在眼前,直接幾選一的好事。
就像剛才他的主意,他很清楚,那未必就是唯一的真相,但卻是一種可行的思路。
需要有人去驗證,去排除。
然後再去尋找其他的方向。
…………
遠去的那艘阿美利加商船,最底下一個艙室,漆黑無光。
艙底的通海閥門突然被開啟,然後大量海水迅速灌入。
隨著海水灌入,有三個渾身溼漉漉的人透過通海閥鑽了進來,隨後又將閥門給擰上。
而這三人,如果出現在聞人升和劉巡察面前,將會讓這兩人大驚失色。
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他們正是逃亡者,和那個東島旁聽生。
“能真正騙過他們麼?”孔白昱站在齊膝蓋的海水中,有些擔憂道。
“不是已經騙過一次麼?孔君,不用擔心,”田邊吉口裡說著,語氣複雜道,“不過你們神州還真是霸道,這可是公海,剛才直接攔船檢查,我差點以為要暴露了。”
“這有什麼?我們一直都是這樣,不,以後不能再說我們,得說‘他們’了。”諸彤毫不在乎道。
孔白昱卻是嘆氣道:“其實我覺得逃到阿美利加,也沒什麼意思。即便隱姓埋名過下去,活個兩百年,也不見得比在神州踏踏實實玩樂一百年舒服。”
“哼,那你當時幹嘛要跟來?”諸彤鄙視道。
“還不是被你們兩個攛掇之後,一時鬼迷心竅?總想著再進一步,畢竟我也是熟練級後期評價,再將兩個技能學精通就差不多,可惜給的時間太少,要是能到40歲就好了。”孔白昱低著腦袋,踢著腳下的海水。
他的語氣中,既有後悔,又有僥倖,還有一些不甘心。
“現在說這些都晚了,關鍵是阿美利加人的技術,到底是不是如你所說的可靠?”諸彤看著田邊吉,再次確認道。
“絕對可靠,他們給我看過一個錄影,就發生在半個多月前,在極北之地,他們中有人成功逃脫神州人多方的追捕,錄影不會騙人。”田邊吉再次肯定道。
“那樣就好,”諸彤長長鬆了口氣,接著質疑道,“但我還有點不明白,我們是因為異種要被剝奪而逃去阿美利加。田邊兄弟,你什麼都不缺,幹嘛要犯下這樣的滔天大罪?”
“要知道巡察司現在肯定已經派人直奔你家裡,你們的將軍大人,估計要把你們家族的家名和榮譽都給剝奪一空,這樣大的代價,值得麼?”
“當然值得,東島想要真正站起來,必須換個主人。不能再依靠你們神州人,不,他們神州人。”田邊吉口裡說著,眼神中出現狂熱之色。
“呃,不是吧,兄弟你莫不是傻?自己過好自己的就行,難道你還真被那些大話給騙了?”諸彤聞言十分詫異,看對方的眼神,簡直就像看傻子一般。
孔白昱聽後,同樣深深皺眉,對方說這樣的大話,他同樣不相信。
他認為對方肯定也是為了某種私人利益,而不是什麼東島想要站起來的事。
好像神州也沒有怎麼欺壓過他們,頂多是壓榨了些對他們來說無用的罕見異種。
畢竟他們又不搞平民篩選啟用,有不少罕見異種,幾百年也沒人啟用。
不過無所謂,能達成自己目的就好,現在還要依靠對方,沒必要質疑這些小事。
於是孔白昱點頭稱讚道:“兄弟果然品性高潔,不同凡響,竟然有這樣的勇氣,當哥哥的這回真的很佩服你。”
諸彤卻是“哼”出一聲,壓根不給田邊吉面子。
你一個武士出身的土豪加大地主、異種者……竟然說要為東島如何如何,真是天方夜譚。
真要覺得在東島做人憋屈,那就移民到神州來,不更省事麼?
異種者從外域移民到神州,那可是非常受歡迎的,只要透過審察,沒有異心,異種非但不會被剝奪,而且保證所有權歸自己,私人合法持有。
這就是圍城,裡面的人想出去,外面的人想進來。
田邊吉看向兩人,微微一笑,一臉不在意。
只是他心下很是不屑——這就是神州現在的新人異種者!
個個自私自利,極端精緻,正如阿美利加人所言,這些人早就沒有先輩的犧牲精神,完全貪圖個人利益。
只要他們個人利益受到損失,就會毫不猶豫地反叛,根本不會想他們是不是佔著道理。
然而他們根本不知道,凡是處處將個人利益放在最前面的群體,必然衰落,這在歷史上毫無例外。
這兩人根本就不知道,離開神州後,他們就是無根之萍,即便一個本地富豪都有辦法欺壓他們。
而他們不可能再拿神州身份做護盾,因為一旦暴露身份,就是立刻被抓回去的下場。
他們以後,註定要淪為別人的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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