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成功了？”小熊貓有點不可置信。
它還以為經過混亂和墮落後，這些打牌人會被貴族聯軍各個擊破，然後抓起來當熊貓一樣展覽給世人。
從而形成一種特有的欣賞動物，玩家。
“成功了？只能說是暫時成功，還是看看他們能不能打敗下一次魔潮再說。”楊威特反而並沒有多少高興。
因為他知道敵人派出的隊伍有多麼弱小。
因為它們是腐蝕這個世界，而不是要摧毀它。
一下子進來的太多，世界就會崩潰。
不過下一波就會變得強大起來。
…………
小熊貓跑到聞人升那裡，問道：“你覺得他們能打敗下一次魔潮嗎？”
“下一次魔潮就是他們自己。”聞人升搖頭道，“校長收藏家想要收藏的就是本土產生的特殊魔怪。”
“嗯，這的確是他的特徵……等等，我什麼也不知道，我就是一隻天真無邪的小熊貓。”小熊貓剛剛還在點頭充大拿，突然意識到什麼問題，立刻擺著白手說道。
“呵，你還知道自己是什麼啊，不錯。”聞人升笑了。
這傢伙要是繼續擺出知道一切的樣子，他就要將對方丟在這裡。
因為他不需要一個怪物在家人身邊。
“那是當然，我只負責傳達你的命令，其他的事，我什麼也不知道。就像宙斯的信使，赫爾摩斯一樣。”
小熊貓拍著胸脯道。
聞人升點點頭，低頭看向那個魔潮世界。
…………
十年過去。
蘭斯洛特掃平了目光所及的十八個人類王國，最後被加冕為大羅特斯皇帝。
此時沒有人在他的頭上了。
反對他的貴族們被清掃一空，空出來的位置，都填上了打牌人的直系親屬。
而打牌人自己，則形成一個獨特的軍事貴族階層。
為了保持力量，五千多人要吃住在一起。
他們不能返回自己的封地享樂，因為之前的教訓告訴他們，即便他們再強大，不集合在一起，彼此之間的力量就不能形成互補，就不能打敗龐大的普通人軍隊。
侯爵阿特金斯其實看得沒錯，他們法力總歸是有限的。
只是他們透過輪換和休息，解決了這個問題，但想要做到這點，就必須有足夠的數量。
一兩個人，如何輪換？
但他們不可能再接受枯燥的軍營生活，一年兩年可以，一輩子根本不可能。
為此，蘭斯洛特集合全部人類王國的力量，用三年時間，趕工修建了一座聖職殿，累死了數以萬計的奴隸、罪犯、流浪漢。
打牌人的名字被拋棄了，改成聖職者，彰顯神恩。
這裡有著一萬個大房間，一百個訓練校場，五十個泳池，五十個宴會廳，五十個舞場，五十個戲劇院……
還採用了古老的下水道和最新發明的抽水馬桶，每天有數以千計的僕人來打掃衛生，數以百計的園丁收拾花園，數以千計的馬伕來餵養馬匹，鐵匠……
總之這一座殿，就是一個城市。
而人類王國中，能找到的娛樂設施這裡全部有，而且設計標準就是滿足五千人的需要。
每天，都利用河流從各處王國裡，運來大量的肉類、魚類、蔬菜、水果、米麵，來餵養這些聖職者和他們的僕人們。
每年，都有最大的王國選美，選進聖職殿。
每年，都有同樣數量的女人被淘汰出去。
而聖職殿地下，則是一片龐大的老鼠飼養場。
上面在歡笑，下面在哭鬧。
悲慘的奴隸們，在暗無天日的老鼠場中，將上面人的殘渣，倒給老鼠還有他們自己吃。
他們被禁止與聖職者們接觸。
聖職者每半個月下來一次，收割老鼠們。
上面是光，下面是暗。
…………
五年後，羅特斯帝國欣欣向榮。
讓人談之色變的魔潮，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帝國說，這都是聖職者的功勞，是他們用自己的犧牲，殺死了牛頭魔神，趕跑了女鷹魔神。
因此魔潮才得以平息。
聽到這些的小熊貓，在楊威特面前整整笑了三小時。
人們恢復了往日的生活平靜。
日子沒有變得太好，但至少比以前強，至少不用擔心隨時被抓去填魔潮。
新貴族們開始圍繞著聖職者們周圍聯姻。
他們試圖將聖職業者的力量，透過血脈的方式，傳承給下一代。
圍繞著聯姻，發生了種種事故。
其中一個事故的結果，就是讓一個伯爵被抄家了。
因為他嫁出去的女兒妄圖殺死聖職者，然後獲取對方的力量。
全家被髮配到養鼠場中。
據說進來這裡的人，往往活不過五年。
倒不是累死的，而是各種稀奇古怪的疾病。
養老鼠的活和工業流水線還是有極大區別。
勞累程度與將人壓榨到極點的工廠，不可比較。
畢竟老鼠也要休息，人可以在老鼠休息的時候同樣休息。
老鼠的需求不多，吃飽了就生，只要保持密度不要太高就行。
密度太高，老鼠就會打架，甚至會停止生育，一個族群會逐漸自我消亡。
這讓很多養鼠人感到驚奇，他們甚至猜想老鼠可能有著很高的智慧，體內藏著和人一樣的靈魂。
此時的養鼠場中。
“大老鼠，大老鼠，你在哪兒？”一個衣服破爛的小女孩，正在昏暗的飼養通道里，尋著自己的兄長。
他們就是曾經的伯爵一家人。
高高在上的貴族老爺，此時成了王國中最卑賤的養鼠人。
按說為聖職者服務的，不能說高貴，至少也會沾點光，至少別人會高看一眼。
唯獨他們是個例外。
因為聖職者都不與他們接觸，只與他們的產品接觸。
被叫做大老鼠的一個男孩，十四五歲，他是伯爵最小的兒子，也是現在唯一活著的兒子。
他能活下來是因為他發現了一個秘訣。
那就是不要去捉野老鼠湊數，去討好監工們，而是全部養殖新生的小老鼠。
不要和其他養老鼠的人接近，甚至連不得不見的監工都要避免直接接觸。
有空就用游泳池替換下來的水沖洗自己。
游泳池的水會定期排入下水道，它們是唯一較為乾淨的水。
也是養鼠人的生活用水來源，他們可沒有資格享受井水和河水。
不過水倒是不缺少，畢竟老鼠也離不開水。
不給人喝飽了，老鼠也會渴死。
可惜這個秘訣發現的晚了，他只來得及將唯一的妹妹教會。
其他人陸續患病死去了。
不過這對他們來說，也是一種幸福，至少可以埋在陽光下。
聽說這是聖職者對他們最後的仁慈。
因為這個伯爵最小的兒子不會生病，因此被看成是老鼠的同類，被叫做大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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