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水碎片世界。
聞人升家中。
“他們在幹什麼？”小幻抓耳撓腮地問道。
“他們在清除恐怖的土壤，在解決混沌的根基。”聞人升一眼就看出了高塔校長的用意。
高，實在是高啊。
薑還是老的辣。
人類的幻想之中，恐怖佔據相當大的一部分。
甚至可以說，是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最基本的恐懼，是來自對周邊人的恐懼。
最簡單常見的物質剝削，到最兇殘偶發的生命剝奪,都是實實在在會發生的事。
這就是恐怖幻想的基礎。
“他們能成功嗎？那麼大的地方，他們又沒有超凡力量，只靠著那點點科技，能做到？”老爸聞人德搖頭道。
明顯是不看好。
但聞人升卻明白人在逼入絕境時，會有多可怕。
別看部落叢林裡天天講人要自己管理自己，但一旦外面的威脅大起來，那立刻就會變成從上到下的體系，比聯盟還要狠。
因為他們會有一整套的輿論加成。
“看看吧。”聞人升沒有說出自己的判斷。
…………
部落叢林,某處小城。
“這簡直讓我噁心！”一個紅頭髮老頭拿著獵槍與上門安裝監控的城市工人對峙。
“這是城議會的命令,這是管理員們的命令，這是民眾的要求！”工人隊長說道。
“滾出我的房子，我的房子誰也不能進，除了我還有我的兒子！我不要什麼骯髒的攝像頭，你們休想將那東西安裝到我家裡！”紅髮老頭惡狠狠地說道。
“你是惡魔的僕從！”這時，旁觀的人群中，一個初中生大聲喊道。
“是啊，他就是惡魔，他不敢接受光天化日之下的監視，絕對有不可告人的黑暗！”另外一個女生跟著喊道。
一群孩子在那裡鼓譟。
還有一群大人，同樣喊道。
“你們在說什麼？難道你們能容忍自己洗澡都被別人看到嗎？”紅髮老頭暴怒了。
“可是我們更不想洗澡的時候看見浴室裡突然多出一個魔鬼！”有個女生大聲喊道。
紅髮老頭搖搖頭，失望了：“你們忘記了我們的傳統，你們都是懦夫！”
“砰！”槍聲響了。
原來是人群中有個男孩對準他開了一槍。
紅髮老頭安然無恙。
即便相隔只有五米，想要命中對手也不容易的。
但是這聲槍響，讓老頭放棄了抵抗。
他拋下獵槍，頹然地坐在一旁。
城市工人鑽進去安裝監控攝像頭,並且告訴他：“你有維護攝像頭義務,一旦出現問題，必須馬上報修，並且承擔上門維修費……”
“因為這是在保護你和你家人們的安全。”
紅髮老頭什麼也沒有說。
然而很快就有一位巡警開車過來，大聲喊道：“我們在這個惡魔的浴室裡發現了一具屍體！”
紅髮老頭吃驚了，忍不住站起來：“根本不可能有！我明明早就清理乾淨了！”
眾人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然後他被帶走了。
接著魯米諾試劑安排上了，浴室裡發現了大量的血跡。
原來紅髮老頭真是一個惡魔，有著嚴重的精神分裂。
他會在夜間，將醉倒在路邊的女人開車帶回家中，然後殺害。
醒來後，白天又會清理乾淨。
“果然，不按照管理員命令安裝攝像頭的地方，都存在著罪惡！”
眾人歡呼著，這個案件，也被媒體們大肆傳播。
一時間，原本還有一些微弱的反對聲，此時也是銷聲匿跡。
監控裝上後，又有人提出：“有了監控，巡警們就能及時抓住罪犯,既然如此,那槍支就沒用了,反而會有誤傷的事情發生。”
接著，部落叢林又興起了浩大的禁槍行動。
接著又禁了很多很多東西。
總之，人們終於可以在凌晨時分走進以往治安最差的街區了。
這一幕，看得對面的聯盟中人，瞠目結舌。
“真是沒想到，我們還以為部落永遠解決不了治安問題，原來他們竟然解決得比我們還快！”
“相比之下，我們怎麼能夠落後於他們？”
雙方開始攀比。
你建100%的天眼覆蓋，我就建造200%的冗餘覆蓋。
你建造200%，我就將下水道、管道也納入監控範圍……
你新招募了3倍的治安人手，我就招募十倍。
比到最後，人們驚駭地發現，從事治安維護的人，竟然佔據到整體人數的三分之一。
也就是說，兩個人幹活，就有一個人在附近巡邏。
當然事實比那還恐怖，畢竟老人和小孩都不能幹活。
這比最窮兵黷武的朝代還厲害。
不過效果也是立竿見影。
犯罪率直線下降。
新出現的犯罪，幾乎都是激動之下，難以控制住情緒導致的，比如夫妻爭吵，朋友吵架，陌生人之間吵架……
預謀犯罪少之又少。
“這還不夠，每天竟然還有四位數的案件發生，這意味著病灶仍舊存在。”聯席會議上，一位管理員很不滿道。
“想要再向下壓已經很難了，畢竟人不是機器人，總是會有情緒波動。有的人能剋制住自己，但有的人就會爆發出來。”又一人搖頭道。
“伱們科學家就不能研究一種晶片，可以檢測心跳和體溫，如果上升，就及時警告，甚至啟動電擊嗎？”那位管理員自以為是地說著。
“但那樣會誤傷很多人的。”
“只要能危險掐死在萌芽之中，讓人們明白他們生活在很安全的地方，就值得。”
“可是一個連發火都要挨電擊的地方，會安全嗎？”
“會啊，這會讓人們都成為溫順的脾氣，誰不喜歡和溫順的人待在一起？難道你喜歡和瘋子、酗酒狂、暴躁人待在一起？”
很快這個管理員的建議就被通過了。
不過，晶片的安插範圍，首先是那些屢次犯案的人。
倒不是為了試驗，僅僅是因為這種晶片做起來成本很高，很昂貴。
想要第一時間全部鋪滿，壓根不可能的。
為了滿足對電力的高要求，他們使用了核動力。
這並不是技術難題，比如心臟起搏器，就有核動力起搏器。
這種起搏器使用微量的鈽，它可以持續應用到病人自然死亡。
這是真實的技術，不是幻想文學。
在末日徵兆的逼迫下，人們將以往積蓄的黑科技，統統拿了出來。
這種核動力晶片，可以自動檢查人們的心跳、體溫，一旦超過某個閾值，就會釋放電流。
電流由小到大。
不過這帶來了一個巨大問題：運動的時候怎麼辦？
好辦。
聯盟和部落聯合釋出命令：禁止人們做激烈運動。
只能做緩和的運動。
比如輕微地活動身體，慢走，太極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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