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幻玩得不亦樂乎，只是現在的她，學會了隔三差五就向聞人升報告。
只是她報告的時間，比較混亂。
聞人升只好給她規定時間，在自己有時間的時候再出來。
幻境中天命社的發展趨勢，小幻也報給他了。
聞人升一眼就看出他們的未來，因為前世中這種事太多了。
那幾個頭領認為自己能守住信念，聞人升並不這樣認為。
人是很脆弱的生命，只有極少數人能堅守一生，那還是建立在沒有特殊能力上面。
在這個世界，想要堅守更難。
畢竟除去一個巨像的約束外，他們幾乎是百無禁忌，只受物理定律和神秘定律約束，來自其他人的約束幾乎為0。
這種情況下，天命社註定會蛻變成另外一個物種，會比獨尊會好一些，但上限也就是巡察司，下限就是各種封建王國的君主。
不出他所料，幻境演化一百年後，熱洲之地，天命社變成天命王國，原本一心犧牲的楓樹老頭，糾集起幾百個部落做了國王。
理由是當地黑人們沒有經歷過完整的封建社會，屬於人為拔高，必須補上這一課。
嗯，理由很正大光明，所以反對者雖然有，但是不多。
那些老黑也不在意誰做國王，他們只關心肚皮，舞蹈和不可描述。
王國建立後，就開始四處擴張，先後發生了三次大規模戰爭，靠著強大的個人實力，還有巨像的資訊支援，輕易獲勝。
王國最大的支出，就是每個季度的慶典，其他方面都在縮減。
為了讓更多的人能夠有時間投入慶典中，初級工業化也在進行著。
衣食住行，必須要保證，不然的話，餓著肚子，光著屁股，還怎麼舉辦娛樂。
因為東西隔絕，只好從東洲和西洲進口各種裝置。
到處都是工地。
然後天命王國內部，又出現了一個新天命社。
後者宣稱前者已經墮落，不再為普通人謀利，雙方產生了激烈的廝殺。
其戰鬥之殘酷，比之前他們和異種壟斷者的戰鬥殘酷多了，至少後者只是將他們流放。
“真有意思，他們打來打去，到底為什麼呀？”小幻甩著腳丫子，邊吃邊看，還不忘記向聞人升提問。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聞人升淡淡地說了一句老祖宗的話。
“哦，是這樣啊，我懂了。”小幻恍然大悟。
“你懂了就好，以後切不可違背這個規律行事。肯定有不為利而行動的個人，但絕對沒有不為利而行動的群體。”聞人升隨手教育一把。
“嗯，嗯，這對我的幻術很有用。我以前只是本能地使用，現在我可以將它上升到理論高度了。”小幻興高采烈。
“呃，你從誰那裡聽到的這個詞？”聞人升很詫異。
“老艾告訴我的，他說做事只有上升到理論高度，才能不走偏。”
“它啥都懂，就是不幹人事，因為它不是人。”
“哦，知道了。”
小幻繼續去玩，聞人升繼續去忙。
他也沒有心裡不平衡，畢竟他辛苦工作，不就是為了家人們能有安心玩的空間嗎？
人啊，總歸是為子孫犧牲得時候，比較心甘情願。
…………
四天之後，小幻終於興盡而歸。
“老聞，推演結果出來了，天命社最終沒了，取而代之的是未來社。”她掰著指頭給聞人升說道。
“哦，未來社？那是個什麼東西？”聞人升看著螢幕，隨口問道。
“就是之前大王鎮，那個退休的老鎮長說的那一套。”
“哦，你說的是艾汗德佈教給你的那一套啊。”聞人升頓時回想起來。
“對，對就是那個，神只能誕生在未來，而不存在於過去和現在。那個楓樹老頭也是用這個理論，改變了天命社，讓眾人繼續為他賣命，為造神而努力。”小幻興致勃勃道。
“挺聰明的，畢竟這一套還結合著唯物主義和現代邏輯學，不是那些漏洞百出的說法可比的。”聞人升點點頭。
“是啊，隨後他們就穩定下來了，那個老頭倒也沒有變壞，就是吃點喝點，隨便生了七八百個子女……他說這是為了給神創造更多的勞動力。”小幻很是好笑地說著。
“呵，他的算盤打得真不錯，只要有一個兒子貢獻足夠大，未來的神復活他兒子時，他的兒子就有可能懇求將老爹一起復活。”聞人升輕描淡寫道。
說到這裡，他突然意識到，恐怕這個老頭自己，就先相信了神會誕生在未來的理念。
不然的話，對方幹嘛要生這麼多兒子，是嫌家產太多，分不完嗎？
“哦，我都沒有想到這一層，還是老聞你聰明。”小幻恍然大悟。
“還有啊，你沒看到他們造你的反吧？”聞人升接著道。
“沒看到啊。”
“那是因為他們指望將來造出了神，然後靠這個神將你推翻。”聞人升搖頭道。
“切，那我先把他們的神吃了。”小幻氣鼓鼓道。
“嗯，或許他們造著造著，巨像就成了真的神，畢竟世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就有了路。世上本沒有神，信的人多了，也就出現了神。”聞人升這樣說著。
“哦，原來如此。是不是其他地方也有人在造神啊？”小幻好奇道。
“肯定有啊，至少我明確知道的就有一個——王銘堂。”聞人升這樣說著，然後突然看到電腦螢幕上閃過一個有意思的內容。
因為它的出現，觸發了神秘之種的提示。
“造神者有人想要造神，然而他只能造出一堆又一堆的怪物，因為人不能定義神。”
“神秘度？？？”
“神秘組成？？？”
仔細翻看下去，這件事發生在東島最大的城市——東都市，是當地機構透過國際渠道傳給巡察司，請求援助的。
聞人升倒是來了興趣，他去過那裡幾次。
別的不說，至少那些傢伙足夠恭敬。
當然他最明白那些傢伙的本性，就是一條蟄伏的毒蛇，無論是地形，還是他們的人心，都是如此。
他就不明白，為什麼前世竟然還有那麼多人被其迷惑，或許是因為毒蛇在發作之前，都會潛藏自己。
不過這一世，只要他還在，這些傢伙就休想咬人。
當下他調動了大貓過去。
對付毒蛇，當然要用貓。
“我也要過去玩。”小幻能看到聞人升的全部操作，立刻叫嚷道。
“我是去幹正事。”
“那我也去幹正事。”
“行，你就附在大貓身體上，找出那個造神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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