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冰河國家公園,他們繼續北上去了赫侖哈布那角,那是冰島的極北之地,這裡矗立著一座座的雪地小屋,是冬季觀賞極光的絕佳風景區。
他們運氣很好,雖然三月底已經離開極夜,可當晚赫侖哈布那角的上空又有歐若拉在揮舞彩練,他們在冰島極北看到了彩虹。
這裡的環境和南部區完全不同,地面上沒有什麼綠色,只有白色的冰雪和黃褐色的礫石。
因為幾乎沒有光汙染,這裡的星空是最原始的通透,當極光消散星光落下,陳松站在一塊石頭上仰望蒼穹,恍惚以為自己矗立在銀河之中。
星垂平野闊,月湧大江流!
在冰島居住了二十多年的安吉麗娜也是第一次來到這裡,她受到的震撼一點不比陳松小:
黃綠色極光就像是墨盤上的一條綵帶,當綵帶被女武神歐若拉拉開,下面隱藏的星辰如無盡寶石般閃爍露出,褶褶生輝,照耀靈魂。
緊緊握著陳松的手,她低聲呢喃:“上帝,感謝你贈與我如此美的禮物。”
陳松下意識的說道:“是的,感謝上帝,感謝他把你贈與我、安排你來陪我看到這個星空。”
安吉麗娜笑吟吟的看著她,眼波流轉,一如銀河中閃爍的星。
陳松心裡一動,握著她的手鄭重其事的說道:“嗨,安吉麗娜-道瑞斯多蒂女士,嫁給我吧,讓我餘生可以帶你去看更多的……”
“好呀。”安吉麗娜對他露齒一笑。
陳松知道,自己一輩子都忘不掉燦爛星空下這女孩對他展現出來的更燦爛笑容。
這一刻什麼修仙成道,什麼築基金丹,陳松把它們一腳踢開了,修仙問道有什麼好的?如果不得快活,即使長生又能如何?
他們在這片神奇星空下待了足足一週時間,直到東北部區迎來了第一場春雨,春雨前的陰雲籠罩著天空,見此他們開上車繼續往西走。
後面的日子他們又經過了西北部區和西峽灣區,車子走的不急不慢,他們也不在乎時間流逝,這段時間兩人還見識到了諸多美景,可是那麼震懾人心的星空卻再也沒有碰到。
好多時候,當陳松沒事幹空閒下來的時候他就會想到自己求婚那一瞬間。
那不是一個精心準備好的場景,但真是個完美的剎那,他很慶幸自己抓住了那個機會,否則他想要確定關係不知道還得多久。
西峽灣區的南邊是西部區,從西部區繼續往南走便到了雷克雅未克,雖然首都距離流螢鎮還有一段距離,但當他們抵達這座城市的時候,就知道這趟環島之行結束了。
這一圈下來耗費了一個多月,大房車一直沒有清洗,外表滿是風雪之色,這在一定程度上掩飾了它的身份,倒是沒有吸引很多目光。
當車子開到市區的時候,看著琳琅滿目的行人,陳松想起一句話:人是群居動物。
這一圈走下來經常是幾十公里內不見人蹤,起初他還覺得挺爽,特別是他跟安吉麗娜確定要結婚後,兩人幾乎把這段旅程當度蜜月了,沒人打擾清清靜靜的多好。
時間長了受不了了,缺少溝通會讓人進入低欲狀態,陳松修道煉心還好一些,安吉麗娜情緒有些抑鬱,所以他們到了雷克雅未克後決定先停下待上幾天。
要想接觸人,那現在待在雷克雅未克是最好的,因為他們趁著復活節來到這座城市,這裡每年復活節都舉辦音樂節。
雷克雅未克的復活節音樂節有個很美的綽號,叫做世界上飄的最遠的音樂之聲,因為這是最靠北的音樂節了。
城市街道上到處飄蕩著i-never-went-south的標語,旗幟上飄蕩的是,熱氣球上印刷的是,車上貼的也是,四處都是。
晚上,陳松將車子停在一座露營公園睡覺,他訂了鬧鐘,準備午夜十二點的時候醒過來去遛狗遛熊,白天人多,白哥不能露面。
結果他正睡的香甜,忽然感覺有什麼在舔他的臉。
溼漉漉熱乎乎,不用想,道哥的舌頭。
陳松推開它腦袋說道:“道哥,行了道哥,別舔了,先睡覺,現在還不是出去溜達的時候。”
道哥給他使眼色,看他一眼往外看一眼,其他狗子也在往外看,一個個耳朵豎起老高,滿臉戒備。
陳松頓時知道車外有問題,他舔了舔舌頭小心翼翼的湊到車窗往外看,看見有兩個人趴在車廂的油箱口上在研究。
大房車的超高價可不是白給的,它的油箱口是電磁封閉、自動開合,非常先進,沒有車主指紋其他人都打不開這油箱蓋。
看著兩人架勢,陳松一眼判斷出他們想來偷油,這樣他就笑了。
原來冰島也有偷汽油的賊,他還是第一次碰上呢。
陳松悄悄降下車窗往外看,就當看戲。
偷汽油的是兩個青年,他們找到油箱門後卻打不開,有一個低聲說道:“我就說咱們該帶著撬棍的,要是有撬棍還用這麼麻煩?”
另一個說道:“閉嘴,我們現在是賊,是賊,明白嗎?要有職業操守!我是說我們要鍛鍊開鎖的技藝,這是個磨練技巧的好機會,來,想辦法開啟它!”
兩人又忙活了一陣,最後一個青年搖頭:“不行,該死的,這玩意兒是焊死的嗎?它壓根一點都沒有動彈,法克!”
“要不算了吧?我們在這裡浪費的時間有點多。”
“踏馬的,那太讓人遺憾了,瞧這房車的個頭,holy-cow,這可是個汽油猛獸,它的油箱得有多大?咱們幹這一票以後一個月不用給車子加油!”
“你說的我都懂,但是,怎麼開啟呢?”
這青年話音剛落下,油箱門外圍忽然亮起一道深藍色光圈,光圈轉動,油箱門的蓋子自動彈開了。
兩人看呆了眼:“這是怎麼回事?”“你碰到哪裡了?幹得好,你把它打開了!”
一直在油箱門上忙活的青年咧嘴樂:“是嗎?是我乾的?好吧說實話,我只是碰巧了而已……”
“你不是碰巧,這不是你開啟的,是我開啟的。”陳松看他們要走就幫了他們一把,否則沒有熱鬧可以看了。
聽到他的聲音兩個青年嚇得腿一軟差點摔倒在地,他們慌忙抬頭看上來,看到一張笑臉、好幾張狗臉,隱隱約約的,後面一個車窗還露出個大熊臉來。
這一幕真把他們給嚇得癱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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