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陰陽峰上,陳松目視正南沉聲問道:“六九城距離此地有多遠距離?”
桐巒子拱手道:“大約四百息。”
陳松沉默了一下:“息?這是什麼計量單位?米你知道嗎?”
“資道,辣米小米栗米黍米粟米等等。”
陳松又沉默了一下:“不是這些米,唉,算了,那‘裡’你知道嗎?”
“哪裡?”
“裡,一里地兩裡地的裡。”
“是,弟子知道則個,乃似凡夫俗子所用的度量衡。但請問先生似哪州的裡?天衝神州一里八百步,天芮神州一里似一千步。還有丈,一丈為兩步……”
“就按天衝神州的來,咱們這邊不就是天衝神州的地盤麼?”陳松在心裡合計了一下,八百步差不多五百米,於是又問道,“那你告訴我一息是多少裡?”
桐巒子猶豫了:“則個則個,似則樣的,弟子對俗世則塊研究不多,所以……”
“那一息是怎麼回事?”
桐巒子解釋道:“一息似指金丹大能練氣一個大周天的時間。”
陳松笑了:“你們修仙練道不講科學嗎?甚至都沒有統一標準?拿一息的時間來舉例,要是有金丹大能氣短怎麼辦?”
桐巒子迷茫的說道:“氣短?金丹大能一息死一樣的時間,因為他們一息就似金丹在體內繞大周天迴圈一圈。”
陳松問道:“那這個一息他們大概能飛多久?有多少步,你琢磨一下,給我個大概的數字。”
桐巒子想了想說道:“大概的話,那似一百步。”
陳松又算了一下,一步大約半米,一息就是五十米的距離,這樣虎浮群山跟六九城之間的距離也就是二十公里,不算遠。
這樣他納悶了:“九洲沒有環境汙染,空氣可見度很高,我站的這麼高,怎麼也沒有看到六九城的蹤影?是它太小還是咱們這山太矮?”
“似先生看錯方向了,六九城在虎浮群山的東北方。”
“對啊,這不是東北方?”
“則是南方。”
掉向了,陳松訕笑,他換了個山頭遙望遠處,果然看到了一片城池的隱約蹤跡。
“出發!”
這次再離開陰陽峰就用不著趴在桐巒子背上了,陳松給皮筏子充上氣,然後兩人划著槳載著一個大包袱慢悠悠的在湖上泛舟開來。
包袱裡面裝的全是吃的,是陳松第一次帶來的沒有靈氣的食物,桐巒子說六九城裡肯定缺糧,這些食物能用來換東西。
俗話說上山容易下山難,這大雪之後要下山更難,山路上可沒有把手,陳松走的那叫一個費勁。
桐巒子走的也費勁,他最後忍不住了,一叉手說道:“先生請慢走,弟子資道先生不願意伏於弟子背上,那弟子先行一步,去前面探探路!”
說完,他背起包袱御風而行,嗖嗖嗖下山了。
陳松懵了,他呆呆的看著桐巒子那消失的背影,忍了好一會最終還是沒忍住:“桐巒子,你不講義氣,我日裡媽!”
等他一路磨蹭著下了陰陽峰,這就耗費了半小時,等他再磨蹭著下了虎浮山到達山腳,這就耗費半天時間了。
下山後擺在他面前的是一片荒野,雪白的荒野,浩瀚無邊、一望無際!
陳松邁腿走進雪地中,大雪一下子沒到了大腿根,凍得蛋疼。
“這雪太大了。”他感嘆道。
桐巒子跟著嘆了口氣,道:“靈氣消隕、天氣大變,整個天衝神州一年裡不是大旱就是大雨雪。不過其他地方積雪應該沒有這麼多,虎浮群山的氣候尤為古怪,過去日子裡降雪多,想必熬過這段路後會好走一些。”
陳松伸手在眉頭上搭了個涼棚往前看去,結果窮盡目力他也沒發現雪地的盡頭,這樣他便說道:“咱們先找個山洞休息一番,我得回仙境找個法寶,咱們這樣要走到六九城也太費勁了。”
桐巒子進入山洞後,他便開啟光門回到莊園。
安睡一夜,第二天天亮後他找到布魯斯說道:“老布,鎮上有沒有賣雪橇車的地方?我想買一臺雪橇車。”
布魯斯猶豫道:“這剛過了聖誕節,鎮上恐怕沒有雪橇車出售,或者我幫你問問誰家有聖誕節時候留下的雪橇車?”
陳松比劃道:“不是那種麋小鹿拉的雪橇車,而是那種可以開著在雪地裡飛奔的,哦,應該叫雪地摩托!”
“明白了。”老爺子笑了,“如果你要買這個,那咱們得去塞爾福斯,這周圍只有塞爾福斯才有雪地摩托出售。”
塞爾福斯是冰島南部地區最大的城鎮,人口較多,各種設施也齊全,之前陳松想買槍,老爺子就準備帶他去塞爾福斯。
直線距離來說兩地隔著不遠,也就七十公里左右,老爺子痛快的開上車帶著他奔赴向塞爾福斯。
陳松路上琢磨,這次去塞爾福斯要不直接買一臺汽車吧,以後他搞農業反正得需要車子,而且他在國內考出了駕照,根據冰島交通法規,他的駕照在冰島同樣可以使用,只要去做個翻譯件就行。
大眾老爺車效能依舊優良,離開小鎮上了著名的冰島一號公路後老爺子一腳油門踩到底,車速直奔一百五!
沉穩的開著車子,老爺子打開了電臺,頓時一陣悠揚的鄉村樂響了起來。
流螢鎮就在海邊,他們所走的公路也是沿海而建,這樣一派海洋公路風情就出現在了陳松眼前。
海邊浪花翻滾,往南眺望就是浩瀚的北大西洋,中午的陽光灑落在海面上,像是給起伏的波浪披上金紗,風情無限。
等到老爺子車速降低後,陳松降下了車窗,將手臂搭在車窗上隨著音樂節奏而搖晃起了身軀。
冰島南部海邊有常綠草地,車子貼著綠地開過,青草特有的淡香味摻雜著海洋的腥氣湧進陳松鼻子。
時不時的他們會經過一個牧場,羊群在牧場草地裡慢慢的移動著,全身雪白,給人的觀感絕不是常年關在羊圈裡的飼料羊能比。
就在他們快要接近塞爾福斯的時候,北方的熔岩荒原上突然冒起一道得有五六米高的巨大水柱,水柱直衝蒼穹,帶起磅礴的熱氣,可把陳松嚇了一跳!
布魯斯一臉的見怪不怪:“間歇泉,這在冰島並不罕見。其實您的莊園也有一座間歇泉,不過已經有好些年頭沒見它噴過了,可能是地熱能衰減導致地下熱氣壓力降低的緣故。”
陳松回頭看向那座地熱噴泉,後面有一臺車停了下來,幾個人下車跑向噴泉,他們應該是遊客了。
跨過肖爾索河大橋,塞爾福斯的輪廓就出現了。
老爺車又開了十幾分鍾,他們正式進入這座南方小城。
相比流螢鎮,塞爾福斯可要繁華多了,此時正是午後時分,很多車子在街道上行駛著,路邊的汽車旅館和飯館都在開放著,不斷有人進進出出。
兩人還沒有吃午飯,布魯斯說道:“陳先生,您對午餐有什麼要求嗎?”
陳松笑道:“你推薦就好。”
布魯斯說道:“那我們就去第一家房屋嚐嚐吧,它們家的傳統冰島菜還是做的挺不錯的,環境也不錯。”
這個飯館的名字很有意思,它本身是個噱頭,飯館所用的房屋確實是塞爾福斯建起的第一座房子,是在1890年由來修橋的建築工人所建起。
小飯館坐落在河畔,經過精心修復和保養後它充滿了古樸而優雅的氛圍,裡面有一支迷你樂隊在表演鄉村樂,還擺放著一些老式建築用品、掛著一些老照片,單看部署不像飯館,倒是像小城的建築紀念館。
兩人找了個地方坐下後,服務員拿來一本選單,老爺子指了指陳松,服務員就把選單遞給了他,但他一看是冰島文,頓時就為難了。
他想讓老爺子來點菜,老爺子勸說道:“你得學習冰島語和冰島文,陳先生,因為您現在生活的地方叫冰島,而從選單開始學習是個不錯的起點,因為大家都熱愛美食。”
既然老爺子這麼說了,他就隨便點了兩樣,然後將選單遞給布魯斯。
點完菜後陳鬆開始等待,結果菜遲遲沒上,倒是迷你樂隊的姑娘在不斷對著他笑,還給了他一個飛吻。
陳松難忍內心的興奮,自己也太有魅力了吧?看來冰島的姑娘們對充滿東方風情的小夥子很有好感啊。
不過飯館上菜速度很慢,他忍不住對老爺子吐槽起來,老爺子一愣,道:“陳先生,現在不能上菜,因為你點的音樂還沒有演奏完呀。”
陳松更愣:“我我點的什麼?音樂?”
“是啊,你不是點了兩首音樂嗎?剛才樂隊的主唱也向您致意了呀。”
陳松默默的喝起了檸檬水。
兩首音樂演奏完,服務生迅速的上菜了。
老爺子點了當地很有特色的煎炸海鮮,其中煎魚是放在平底鍋中,端上來的時候還嗞嗞作響,可以搭配黃油土豆沙拉來吃。
另外還有小拼盤、漢堡、龍蝦湯,非常豐盛,味道也很棒。
上完菜後,服務員特意來推薦:“先生,請問您是否要嚐嚐本店的鯨魚料理?”
陳松擺手:“我是動物保護協會的成員。”
“很抱歉,打擾了。”服務員痛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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