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陳松問向桐巒子道:“你說什麼?這狗有靈獸血統?”
桐巒子道:“據弟子觀察正是如此,但弟子並非馭獸一脈,所以所看到的未必準確。”
九洲修道有多個階段,築基是入目,往上一級是開光。
這個開光跟方丈大人在洗頭房給失足婦女所進行的開光不一樣,它的意思近乎開悟,七竅開悟。
進入這階段後,修道者將能看到凡夫俗子所看不到的東西,能感悟到凡夫俗子不能理解的東西。
比如果蔬之中所蘊含的靈氣,陳松感覺不到,桐巒子和小郎能感覺到,其中桐巒子作為丹門弟子,因為煉了半輩子的靈丹,故而感悟更為精準。
這樣,桐巒子從狗崽身上看到的東西跟陳松是不一樣的。陳松現在是看山是山、看水是誰、看美女是美女,桐巒子是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看美女是骨肉皮。
但正如他所說,九洲修道界有專門的御獸宗門,他們最熟悉天下靈獸的血脈,也只有他們懂得怎麼培養靈獸去激化血脈力量,桐巒子和小郎都不懂。
瞭解了御獸宗的道術精髓後,陳松便來了興趣。
在他看來御獸宗就是九洲的獸醫,正所謂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同行遇同行必須拿命槓,他就想給宗門引進一個御獸宗的人才,以方便兩人交流一下所學心得。
當然,更重要的是讓他來激發狗子們體內的靈獸血脈。
如果地球動物體內也有靈獸血脈,那他真是賺大發了。
因為靈氣枯竭,九洲的靈獸和靈植沒了靈氣供養,跟大能們一樣都紛紛身死道消,現在九洲還活著的靈獸不多了。
陳松在六九城轉了兩次,就碰到過兩隻陰陽啼,靈獸之稀少由此可見一斑。
他一直想養靈獸可之前沒得養,要是地球動物可以激化體內血脈,那他就能養上一些了。
心動不如行動,反正他待在陰陽峰除了凝氣修煉外沒別的事,於是他索性再下山一趟,本來他也有這計劃,他已經十多天沒有去過石門寨了。
靈氣消隕對九洲的影響是全方面的,曾經風調雨順、四季分明的天衝神州變得跟非洲有些地方很像,一年沒有四季,只有雨季和旱季之分。
現在九洲進入了旱季,天氣一下子變得炎熱起來,積雪迅速的消融,他可以騎上山地摩托出行了。
石門寨隔著近,他先去了寨子一趟。
下山後他猛擰摩托油門,大摩托轟鳴著飛奔出去,在山腳下來了個氣勢兇殘的甩尾大漂移。
‘嗖’,陳松連人帶摩托一起栽進了泥潭裡。
積雪融化,地面著實泥濘……
陳松爬起來後往四周看了看,還好沒人,所以滑倒在地也沒什麼,就裝作一切如常,繼續轟油門!
不多會他開到了寨子所在的山腳下,陳鬆下了摩托車往寨子走去,丁隱在孫子的攙扶下急匆匆趕來,淚流滿面:“仙人啊,小人們終於把您給盼來了!”
陳松苦笑,自己又不是紅軍,你們至於流著淚來盼我嗎?
這種被視為救世主的感覺並不好,他想調節一下氣氛,就笑道:“丁族長,我教你們一首歌吧。夜半三更喲盼天明,寒冬臘月喲盼春風,若要盼得喲仙人來,嶺上灑滿喲千足金……”
丁隱苦澀一笑,含淚道:“對不住啦仙人,這次村裡沒有黃金了。”
陳松一怔,隨即故作淡然的擺擺手道:“丁村長想多了,我不是為了黃金而來的。”
他覺得自己這話說的很沒底氣,因為這是扯淡的,就像劉臉盲說我娶抹茶妹妹不是因為她好看一樣。
丁隱悲愴道:“仙人聽老夫講,老漢不是故意不給仙人準備黃金,而是本村的尋金隊失蹤了,根據老漢猜測,他們許是讓小龍門的苟大戶給扣下了!”
“狗大戶?”陳松問道,“這是什麼人?”
苟大戶姓苟名金元,是小龍門有數的權勢人家,他的哥哥是修道奇才,曾在虎浮群山的一個宗門列為供奉。
對於凡人來說,家裡出一個修道天才那真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靠著這個能幹哥哥,苟金元從祖傳三代貧農翻身成了地主,他為人頗有手腕,經過幾十年努力,苟家終於在九洲末日前成為了小龍門的有數大戶。
靈氣枯竭,萬物凋敝,現在九洲老百姓生存的最大難題就是吃飯,而大戶人家早些年都存下了糧食,所以現在日子不算難過,反而有些大戶以糧為本,竟然割據一方成了梟雄。
對於地球的權力階級來說這是不可想象的,有這種人存在肯定是派兵圍剿,碰上古代封建社會還得誅九族。
但這在九洲完全可行,九洲大地一直是修道者的天下,各大宗門權勢滔天,天下就是他們在治理,皇家是他們的附庸,手裡壓根沒有強大的軍隊。
畢竟,再強大的軍隊也比不上強大的修道者,以前朝廷依仗的武力來自道門,現在道門崩潰不存,朝天的管制力銳減,這也是造成各地形勢混亂的重要原因之一。
小龍門是個縣城,名字取自鯉魚躍龍門,因為那地方屢次出現修道奇才,對於凡俗人家來說,家裡出個修道者無異於鯉魚越過龍門。
石門寨中人組成的尋金隊已經把周邊村莊颳得乾乾淨淨,為了再找到黃金,他們便在五天前出發去了小龍門。
從那之後,他們再也沒有回來過,一去不復返。
丁隱讓留在寨子裡養眼睛的陳小七去小龍門偷偷打聽了一下,得到的訊息就是尋金隊被苟金元的護院武師給抓走了。
“那苟大戶家裡養了一驃武師,都是五大三粗的莽漢,老夫雖然知道村裡人是扣在他手裡,卻也毫無辦法。”說到這裡老頭子又開始抹淚。
陳松知道自己要幹什麼了,他一揮手道:“小七,上車,帶我去找那狗大戶!”
陳小七弱弱的問道:“仙人,那狗大戶家裡有二十多人的護院武師,咱們就兩人去嗎?”
陳松拍了拍背在身後的AK和插在腿上槍套中的沙漠之鷹,臉色冷酷:“是我自己去,你給我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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