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啦。
劍刃劃過鎧甲的震顫聲傳來,將面前敵人震開,葉天隨即翻手一滑,長劍脫手而出的同時,橫拉半個身位繞到了士兵的背後,陡然之間藉助手中長劍,再次朝著後方甩出兩劍。
他的身後,戰旗無風而舞,鮮血將其染得赤紅,為戰旗帶上了一絲肅穆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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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擦肩的功夫,三道傷害從面前士兵頭上冒出,此刻的葉天,滑步錯身之間,出劍的速度已然達到一瞬三劍。
而詩三百,他所能達到的也不過只是在錯身之中,達到一瞬兩劍的地步。
葉天在行進之中輸出的能力,已然可以比擬甚至超過詩三百了。這也是葉天在戰鬥之中,方才發現的最適合進行快速輸出的能力。
也難怪,三百在面對【克】字團的時候,那一手七進七出可以玩的如此飄逸。
他出劍的速度,實在是太快!
戰鬥,方才是促使人進步最快的途徑,至少在經過這場戰役的葉天,在戰爭之中的輸出能力,將會大大獲得提升。在團隊戰之中,見縫插針輸出的能力,也獲得了極大的進步。
這是極其難能可貴的,換作以往,葉天儘管也能把握好行進之中的輸出能力,卻是不如詩三百的。他曾經也沒有將其當做是一個重要的訓練課程加上日常,但今時今日,葉天斷然不會再忽視攻擊的魅力了。
血色的焰火在灼燒,點點熱血灑下,將蔓沙海岸鋪的赤紅,夕陽之下,更平添了幾分妖異之感。
戰局,得益於葉天的奮起,優勢正朝著已方一面傾斜,任務的完成,已經淪為時間問題。
大型戰爭之中,個人的能力會被縮小,但當個人的能力能夠貫穿全場之時,那麼戰爭的走向也已然確定。
許久,葉天佇劍而立,喘著呼吸茫然看向四周。
目光所到之處,再無一個敵人站在場中。
葉天,做到了生生憑藉一人的實力,填補了兩個戰局之間的鴻溝。
夕陽慢慢沉浸沒過海平線,蕭然的風帶著血氣瀰漫在四周,遍地赤紅,若想找到一個完好的立足之地,甚至都不可能。
任務的提示還沒有響起,此刻的葉天有些茫然,兼且過於疲憊,沒多久便癱倒陷入到沉睡之中。
“月明,醒醒!”
“月明,振作一點!”
呼吸的粘稠感傳來,身體四肢也散發著一股無力之感,手臂被高高吊起,至於雙腿乃至於下半身,更是沒有半點知覺。
葉天艱難的試圖睜開雙眼,引入眼簾的是一個胡茬大漢,大漢正一臉關懷的看著他。依照記憶來看,這個是月明營帳之中的首領......
“月明,醒過來就好,身體還需要靜養,此戰你立下大功,帝國絕不會辜負任何一個忠於帝國計程車兵。帝國,很快就會送你回家......”
月明的思緒之中,再也聽不下其他。
迴盪在耳邊的,僅僅只有一遍遍的回家......
他已然遠征太久了。
家中,可一直有著一個人等待著他的迴歸。
夜。
最碩大居正的營帳之中。
“將軍,為何要這樣做,那可是數百人......”胡茬大漢語音之中帶著一絲鼻音。
將軍的臉色凝重,“帝國,承擔不起如此高昂的撫卹金......沒有戰鬥力的,俱都,火葬了吧。”
“對外,追予帝國烈士稱號。”
夜漸濃,明月上梢頭。
“快走!一直往西,再不要回頭!”
胡茬大漢雙眸之中,仍舊泛著點滴淚光。
“這是,大哥所剩下的最後一點盤纏,你們帶上,路上不要餓著......能走多遠,就走多遠......”
“都怪大哥,往日裡少喝點酒,也就不會只剩下這點銀子了......”
一陣推搡之中,月明在幾個傷勢稍好的同伴攙扶下,一路向西。
“這是西方......?”
“我要......回東方,家裡還有人......等著我。”
月明的聲音斷斷續續,卻斬釘截鐵。
“月明!你的雙腿已經留下重傷,左臂更是近乎殘廢,若是往東方行進,讓將軍發現,你要如何再跑出來?不要讓大哥他護送我們出來,成了空然......”
月明耳邊,沉重的聲音一遍又一遍。
“不行......我可以繞......到南方......從蔓沙......海岸那裡......再回東方......”
“大傢伙......先走......我可......以的。”
月明的聲音有一茬沒一茬,他深知,他撐不了多久,如若不綻放生化之華,他再難看到滄海。
濃重的步伐拖著他,雙目逐漸變得無神,乏然,意識更是近乎全無,雙腿之間,拖地而行的布褲已然化作一條帶血的絲巾,被他的傷口所凝住。即便傷勢好些,雙腿之中的布料恐怕也難以取出。
一對陂足,一路纏行,留下一道長長的血痕。
三天兩夜。
換來的只有五六公里的行進。
月明,傷得太重了。
“這裡是......蔓沙海岸?”
“傳聞之中,海岸會吹動人的思念,帶去所寄之處......?”
“月明之夜,頌葬月明......?”
月明,癱倒依靠在一塊海石邊上,依稀看著天空之中的那輪圓月,賣力的提起右手,似乎想要觸碰半空之中的那輪圓月。
圓月閃過一絲絲迷霧,月明的視線逐漸變得模糊不清,但他似乎在天上,見到了那道眷戀的身影。
“月明......明月,是否能帶上我的思念......”
“我想,回家看看。”
“家裡,還有人等我......”
“如今這......也算是滄海在我身邊吧.....”
數日之後。
有一漁夫在蔓沙海岸發現了一位帶血士兵的遺骸,士兵的雙腿之上,四處俱都是帶起的劃痕,身上的布料更是與傷口纏和在一塊,泛著血痂,四體上足有數道插入身體三四寸深的樹枝倒刺,這般恐怖的傷勢,著實讓漁夫吃了一驚。
漁夫看著那一條拖起而過,綿延數百米的長長血痕,竟覺得這道血痕連碧波也衝將不走。
後來,漁夫便將士兵頌葬在此地,埋骨在海石之下。
漁夫覺得,唯有這波瀾碧波,能將那股思念帶到士兵所屬意的地方。
那位漁夫的姓名,喚做——裡傑。
“叮,你完成了任務【月明系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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