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走到帳篷附近呢,蒼海耳朵裡傳來非常熱鬧的聲音,便知道是鄉親們到了,於是帶著虎頭快步向著帳篷方向走了過去。
“來了,來了!我說這小子不可能丟吧,他又不是第一次過來了,能在他自己的地盤上走丟了,那還不如找塊豆腐吊死算了!”
胡師傑看到蒼海快步走來,大聲衝著蒼海指了一下說道。
今天早上,鄉親們包括魯姝,師薇都過來了,今天大家決定,直接在這邊做飯了,大家全都出動,趕幹多幹爭取早日完全把西瓜運出山溝的大業。
蒼海正想說些什麼呢,抬頭一看,發現鄉親們的隊伍擴大了不少,比原來多出一群人來,再定睛一瞧,這些人可不就是屈國為帶著自己去機場接的那幫子禍害麼,就是那幫子鬧騰機場派出所雞飛狗跳,市長書記都急眼的的傢伙。
“咦,你們怎麼這麼快過來了?”蒼海好奇的問道。
這麼大一早這些人便跟著鄉親們的車子過來了,那人群人最少也是夜間就往村裡的趕的啊,倆老頭髮的哪門子神精,屁事沒有連夜趕回村裡?
屈國為聽了瞅了蒼海一眼:“怎麼著,不歡迎我們?”
蒼海根本就不想搭裡這老頭子,反問道:“你們這是連夜趕來還是昨天晚上到的啊?”
“連夜趕來的,市裡那些人個個都是酒瘋子,喝酒都不用杯子的直接上的碗,而且一碗就是二兩多,還是好事成雙,四四如意這麼喝,我和老屈這把老骨頭那裡能撐的住?別說我們了,這幫小子也喝一頓醉一頓,連早上都有人拉著喝酒,於是就連夜藉故逃到你這裡來了”許笙說道。
蒼海聽了哈哈笑道:“我看他們恨不得扒了你們的皮,不把你們喝趴下怎麼以解心頭之恨!”
很明顯這一幫子人被灌的不輕,就現在蒼海還看到有人的小臉紅撲撲的呢,走到兩老頭的跟前,都不用仔細嗅就能聞到淡淡的酒氣。
可見市裡是下了大力氣,安排出了‘精兵強將“準備從酒桌上先把丟掉的面子找回來,至於省老大那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大半夜過來,屈伯,你們哪裡租的車?”平安好奇的撓了一下腦袋,望著屈國為問道。
“我們跟著三輪過來的啊,就是來你們村收菜的三輪!”屈國為說道。
蒼海一想覺得這老頭還是滿機靈的,原本按著蒼海想的,老頭這麼有錢直接用錢砸也能砸出兩輛板車來,誰知道這屈老頭還知道搭順風車,搭上了張久生用來運蔬菜的車,真是省錢有道。
張久生的窯已經開建了,但是等建好還有一些時日,現在自然是不能住人的,所以蔬菜公司的小車得連夜往村裡趕,然後等著一大早再把菜給運出去。蒼海因為沒有賣菜,所以直接把這事忘到了腦後,沒有想到屈老頭居然記得搭這順風車。
“你們這是?”
一見這撥子人都跟著板車隊過來了,蒼海多問了一句。
同時心中想道:難道這些人是見我這邊忙活著西瓜田,看不過去準備來幫忙的?
屈國為這邊一張口,蒼海便知道是自己想的太多了,這些人跟本就不是過來幫忙的,人家自己也有事情呢。
“他們能幫什麼忙,他們是過來捉蟋蟀的!”屈國為說道。
蒼海聽了瞅了一下屈國為,然後把手伸到了老頭的面前,然後上下襬了一下。
屈國為好奇的問道:“幹什麼?”
“有證沒有?”蒼海問道。
“什麼證?”屈國為一聽傻眼了。
蒼海道:”你們不是過來捉蟋蟀的麼,有沒有捉蟋蟀的證?“
“什麼時候捉蟋蟀還要有證啦?”屈國為聽了哭笑不得。
蒼海正色說道:“就在剛才才有的,聽您老這意思捉蟋蟀就不要證啦?”
“那你說說你要空口白話張口要證的道理!”許笙聽了哈哈笑著伸手指了一下蒼海說道:“這小子果然是個財迷!掉錢眼子裡去了”。
這時魯姝在旁邊有點著急了,生怕蒼海得罪了許笙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賴皮老頭,於是立刻走到了蒼海的身邊,伸手輕輕在蒼海的身後隱蔽的拉了一下。
蒼海只當沒有感覺到,張口說道:“您和許先生兩位捉著玩那自然是沒什麼好說的,我們這裡要收費就有點兒不盡人情了,但是一群人來捉蟋蟀那肯定是要收錢的,因為這裡的蟋蟀可不是野地的,像這一片是我的地,這地上所有長的一切,包括一個掉在地上的枯枝在合同期內都是屬於我個人的,不信的話我可以今合同給你們看。如果不在我這邊,那麼其它的地方也全屬於村子集體所有的,您二位捉蟋蟀是用來和別人斗的,屬於用於商業用途,自然是要給錢的!這個道理說的通吧?”
屈國為看了許笙一眼,笑著說道:“這小子說的還有些道理!”
許笙聽了笑了笑,他知道老朋友這邊是想著給村裡交上一筆錢,也不看這村子都窮成什麼樣了,現在村裡還有旱廁呢。
對於錢許笙也無所謂,像許笙這樣年紀的人,錢不錢的已經不是他看重的東西了,對於他來說心情好,並且開心的活著才是最重要的。至於花點小錢這事,根本不用他多想,答應就是了。
”說吧,你想用這個剛出爐的證怎麼攬錢?“許笙笑看著蒼海問道。
蒼海也不好說怎麼收錢,他做的了自己的主,但是做不了全村的主。只得把胡師傑一幫人拉到了一邊,開始商量這事情。
屈國為則是帶著許笙一幫人開始藉著漸漸明亮的天色,觀察起了四周的情況,許笙很快便如同初來的屈國為一樣,對於蒼海在這片黃土地上造出了這麼一個世外桃源,除了嘖嘖稱奇之外,還讚不絕口。
”我覺得收每人五百可不可以?“李立成拿眼睛瞟了一下蒼海,然後又轉落到了胡師傑的身上。
胡師傑聽了之後想了一下,目光落回到了蒼海的身上:”我覺得五百一人是不是有點高了,三百一人就可以了,海娃子你覺得怎麼樣?”
對於鄉親們來說蟋蟀是沒什麼用的東西,除了餵雞之外別無作用,而且還是害蟲,從這點上來說這幫子捉蟋蟀的人也算是幫了村裡的忙掃除害蟲了。
當然了,主要是因為鄉親們見識少,喊出一人五百這價李立成內心都點兒抖和,覺得自己不地道,再往上他也不好意思張口了,至於胡師傑的三百一人,指不定還打些別的小心思。
“三百一人太少!”蒼海搖了一下頭。
果不其然,胡師傑說道:“不少了,他們這些人吃喝住什麼的都得出錢,一天三頓飯村裡每人都開了五十塊,再加上一人一天住宿交的五十塊,幾天加起來也不少了”。
“……”
蒼海無語了,原本以為這位老村長有什麼別地撈錢的方法,最後還是落在了每天的吃喝拉撒上去了,他們也不想想這些人是缺錢的人?
如果要是收費收的低了,以後一群蟋蟀販子們過來,逮上幾十只蟋蟀花上一千不到的成本,只要其中有兩三能斗的,本就回來了,要是捉到了一隻像屈國為捉的那隻厲害的蟲,那還不得賺翻了啊。
“我覺得吧,一人收五千合適!”蒼海說道。
嘶!
聽說一人要收五千,村裡的老爺們齊聲吸了一口氣,他們膽兒再大,也沒有想過讓人進來捉蟋蟀就要收五千塊,這在他們的觀念中和攔路搶錢有什麼區別?
“是不是太貴了一些,人家不肯交怎麼辦?”李立仁眼巴巴的望著蒼海說道。
蒼海聽了向眾人解釋說道:“不想交別來啊!咱們村明年主要在種西瓜上,可以說只要把西瓜種好了,咱們村的好日子就到了,這點大家沒有疑問吧?”
看到眾人點了點頭,蒼海繼續說道:“所以呢,咱們村不能讓很多人一窩蜂來這裡捉蟋蟀!因為日本人那邊有要求麼,儘量保持村裡現在的水土環境,如果進村的人一多,到時候垃圾隨手一扔,把咱們村的土地水源給汙染了,那豈不是得不償失?五千塊錢的許可證是不低,嫌貴可以不來啊,咱們其實巴不得他們不來呢……”。
聽了蒼海的解釋,漢子們覺得有道理,不過大家還是覺得張口一下子問人要五千塊一個人還是有點說不過去。
“那我來說!”蒼海說道。
胡師傑擺了一下手:“我來,這事情得罪人,我是村主任,自然是由我來說”。
事情決定下來,蒼海和胡師傑便向著屈國為那一幫人走了過去。
“你怎麼不去搶!”
聽說一人收五千,屈國為立刻吹鬍子瞪眼直勾勾的盯著蒼海。
”您聽我解釋,我們村現在接了日本人的生意種西瓜您是知道的,日本人要求保持以現在水土環境您也知道,我們這要是把捉蟋蟀的錢定的低了,您這邊蟋蟀一闖出名頭,不知道多少人湧到我們村來,我們村的環境還能保持麼?所以我們村決定不光是一人收五千的準捉證,還要限定一年最多不超過多少人進村來捉蟋蟀,當然了我們希望一個人都不要出這五千塊,這樣我們村就能安靜的種西瓜……“。
胡師傑旁邊聽了一愣心道:海娃子怎麼又弄出一個名額限定來了,不過這話說起來好像很有道理啊。讀過大學的娃這腦瓜子就是好使。
聽到蒼海這麼一解釋,屈國為覺得這五千塊出的也似乎不是那麼不能忍了。於是轉頭望著許笙。
許笙回望著屈國為:”你看我做啥子喲!你要說這裡產的蟋蟀值,我就出這錢,不值咱們調頭走人,遠離這個窮瘋了的小財迷!“
”您老人家年紀也不小了,能不能別憑空毀人清白,我怎麼小財迷了?”蒼海苦著臉問道。
許笙說道:“把人類瑰寶上的寶石扣下來賣,就是圖個高價,你還說你不是小財迷?”
“……”蒼海無語了。
“你這是犯罪啊!”許笙語重心長的說道。
“那是我的東西,又不是咱們國家的,您管的著麼?”
“……”。
這下輪到許笙無語了。
想了一下,許笙的目光瞅見了掛在樹上的獾子,笑眯眯的伸手指了一下獾子衝著蒼海問道:“你的東西我管不著,但是這個東西我總管的到了吧,作為一個極負正義感的公民,我有義務向公安機關舉報任何不法的行為,現在我就可以舉報你們殺害國家保護的野生動物!”
噗嗤!
蒼海好懸沒有飆出一口老血,心道:就憑您在機場派出所那賴皮勁,正義跟您有一毛錢的關係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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