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了水塔的鐵門,蒼海頓也覺得一股子冷意撲面而來,這種涼意直接害的蒼海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好傢伙,這裡的溫度怎麼這麼低!”蒼海覺得自己一進了水塔肚裡,皮膚都跟著泛起了一陣雞皮疙瘩,這裡外幾乎像是兩重天一樣,外面熱的冒油,這水塔肚子裡又涼的讓人直哆嗦。
胡師傑現在正給西瓜瓣洗著‘澡’,其實就是用手把剛打出來的井淼往瓜皮上抹。
聽到蒼海這麼說,胡師傑笑道:“你小子估計除了水塔建好的那幾天,後來就沒有來過吧?”
“沒事幹我到這裡來做什麼,水塔又沒有壞!”
蒼海一邊說一邊往胡師傑的身邊去,走了幾步就覺得自己的腦袋碰到了什麼東西,一抬頭髮現居然是個籃子,再一看發現自己的腦袋上面掛著十來個籃子。
好奇的託了一個籃子,把籃子從掛鉤上取了下來,蒼海發現籃子裡放的居然是一條約兩斤重的鮮豬肉,帶著豬皮的那種肥瘦相間的。
“幹啥把豬肉掛在這裡?”蒼海好奇的把手中的籃子重新掛到了鉤子上,然後又託了一個籃子下來看,這個籃子裡到是沒有豬肉,是一海碗的菜,還是肉菜,紅燒半成品的雞塊。
“東西擺在這裡能擺上一週都不會壞,你小子不知道吧,這地方可比你家的冰箱好多了”胡師傑樂樂呵呵的說道。
蒼海聽了很詫異的問道:“還有這事兒,怎麼沒人和我說啊?”
“你家裡不是有冰箱麼,咱們不像你捨得弄個大冰箱一天二十四小時開著,這就是咱們的天然大冰箱,而且冰出來的東西味道比新鮮的時候還好吃呢”胡師傑說完,甩了甩手上的水,站了起來。
蒼海看了一眼胡師傑腳的西瓜,這一看又被他發現了一件挺怪的事情,於是走了兩步伸著腦袋往旁邊的小盆裡看了一眼:“我說胡大爺爺,你井水鎮西瓜我可以理解,但是把一小盆子瓜皮擺在這裡是要做什麼,鎮西瓜白?”
小盆子裡的西瓜皮是整理過,青綠色的花皮部分都被削去了,只留下了白色的西瓜白,約有兩指厚的大瓜白擺到了盆子,乍一看到像是削了皮的冬瓜,如果不是蒼海的眼神很好,一準兒看錯了。
胡師傑笑道:“糖醋瓜白絲沒有吃過吧?這是我發明的新菜,你回家也去試試,弄幾塊瓜白過來井水鎮上四五個小時,然後回家直接刨成細絲,然後用醋和白糖這麼拌,我跟你說比蘿蔔絲可好吃多了”。
“真的麼?”蒼海有點兒不相信,瓜白蒼海吃西瓜的時候又不是沒有啃過,紅瓜壤自然是不用說了,一等一的好西瓜,但是瓜白吃起來可沒什麼味道,最多是水多,有點兒滑滑的。
“你小子回去試試就知道了,你要是想好吃的話,一定拿到這裡擺上四五個小時,實在不急著吃的話最好擺上一夜,那味道就更好了,相信我有這道菜再弄個一瓶子小啤酒,那味道才美哩!”胡師傑說的眉飛色舞的。
蒼海帶著懷疑的語氣說道:“那行,等會兒我就拿點西瓜皮過來鎮一鎮,晚上拌一盤子看看有沒有你說的那麼好吃”。
“對了,被你這麼一打岔,我差點把正事給忘了。胡大爺爺,下個月的月中,也就是十二三號的時候中視農業欄目的攝製組下來,準備拍一下我的西瓜,你說咱們這邊要怎麼接待才顯出咱們的誠意來?”蒼海問道。
胡師傑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連聲衝著蒼海問道:“你說什麼,中視農業欄目的攝製組?”
看到蒼海點了點頭,胡師傑抱著懷疑的態度問道:“你小子不會拿你爺我開玩笑吧,中視的攝製組,你說的中視和我想的那個中視是一個地兒的不?”
“那肯定的呀,要不這哪裡來的第二個中視不成?”蒼海說道。
胡師傑聽了想了一會說道:“那這可是大事,我時間也不好說什麼,要不等我回去琢磨琢磨再和你說?”
“行咧,你慢慢琢磨,那我回去了”蒼海笑著說道。
見胡師傑點了點頭,蒼海推開了大鐵門走了出去。
“我滴個老天爺咧!”
從水塔裡走到了太陽地下,直接就是一個冰火兩重天啊,一冷一熱的直接讓蒼海又打了一個哆嗦,過了快一分鐘這才重新適應了外面的天氣。
沿著坡回到了葡萄藤下,蒼海見師薇躺在躺椅上已經睡著了,於是回屋切了兩小盆子的西瓜白,一盆子放到井水裡冰,另外一小盆子放到了家裡的冰箱裡,準備等晚上的時候嚐嚐這兩處冰的西瓜白到底哪個味道更好一些。
忙活完了,蒼海重新回到了葡萄架下面,躺到了躺椅上睡起了小午覺。
這個時候整個村子都是安靜的,原來雞飛狗鬧的場面根本見不著了,村裡的狗都自覺的找陰涼地趴著了,至於各家各戶的雞也都鑽進了村子附近的樹林,竹林裡去了,整個村子裡除了大日頭灑下來的陽光,幾乎所有的活物都藏到了窯洞裡,要不就是蔭涼地。
除了樹上的蟬還在不停的呱噪,夾雜著一些樹葉被微風拂過輕微的沙沙聲,整個村子裡是一片寂靜。
到了太陽下山,村子變如同重新活過來一般,狗也叫了,雞也鬧了,連著豬都跟著時不時的哼哼了兩聲,更別說人了,時不時的就能聽到有人衝著鄰居吼上一嗓子,不是問問那家還有沒有醬油什麼的,就是問問別人家晚上吃的什麼,反正太陽一落山,小村子又開始重新喧鬧了起來。
蒼海家裡的鍋碗瓢盆也跟著響了起來,這個時候熱菜是不怎麼受歡迎的,哪怕是肉菜這時候也得給蔬菜讓路,這麼熱的天氣讓人的食慾都下降了不少,清淡的邪菜到是成了各家各戶餐桌上的主流。
好在蒼海這邊拿手的菜式挺多的,就算是沒有了重口菜,還有一道拿手的白斬雞,一次性的宰了三隻雞,蒼海、師薇和平安三人帶著虎頭每頓一隻也能吃上三頓呢。
冰箱裡拿出了白斬雞,剁塊碼好,調到了蘸汁擺上了桌。按著胡師傑說的,兩盤子純白色的西瓜白,配上醋,頂上再蓋上一勺子白糖也擺上了桌。一個精緻的小竹筐裡擺了剛摘下來洗淨的生菜,這東西是準備捲土豆絲的,這便是今天晚上的主食,如果水豆絲還不過癮的話,桌上還有份孜然羊肉,可以加入生菜葉中和土豆絲一起卷著吃。
開飯的時候老樣子,雞頭雞爪雞脖子歸了虎頭,雞屁股過了一遍鐵頭的嘴,最後終又進了虎頭的肚子,一個翅膀到了師薇的面前,另一個擺進了蒼海面前的碗裡,兩條雞腿歸了平安,至於雞胸則是蒼海和師薇平分了。
剩下的什麼雞骨架子最後都歸了虎頭,虎頭啃不完的話自然有村裡的虎頭手下的狗腿子過來繼續啃,反正一隻雞無論如何也不會剩下來的,連個骨頭渣都不帶剩的。
“這什麼東西,蘿蔔?”師薇夾了一筷子瓜白放到了嘴裡,嚼了幾口之走覺得不是自己常吃的冷熗蘿蔔絲,這味道和蘿蔔絲完全不一樣,淡淡的帶著點甜味,一嚼滿嘴都是那種淡淡甜甜的味道,有點兒像是酸梅汁的味道,但是比酸梅汁的味道更好,帶著一種特別的果香。
品了兩下,師薇嚐出來了:“西瓜白?”
蒼海衝著師薇伸出了大拇指,讚了一句:“厲害!”
“你還真會吃,這東西都想的出來,不餵雞了?”師薇說著又夾了一筷子放進了嘴裡。
蒼海伸出筷子點了一下另外一盤子:“別光吃那個,試試這個,嚐嚐看那一個更好吃一些”。
一盤子是井水冰了幾個小時的,另一盤日是放在冰箱裡冰的,蒼海這邊兩樣都試了一下,覺得這井水冰鎮出來的瓜白更勝一籌,在口感上沒有冰箱裡的那麼涼,但是吃起來的味似乎是更足,瓜白中的涼氣似乎能順著口腔,沿著食道一直舒爽的爽到胃裡,而冰箱裡冰出來的瓜白就沒有這種感覺,吃不出井水鎮過的那種一爽到底的味兒來。
“還不一樣?”
平安連忙說道:“這個好吃,這個好吃”。
師薇夾了一筷子放到了嘴裡,品了一下等都咽光了,這才點頭同意:“這盤子好吃,到嘴裡不太涼,到了胃裡都帶著涼氣,嚥下去覺得整個人都清爽了幾分”。
“那以後咱們這道菜就這麼吃了”蒼海笑著說道。
吃上了進水鎮的,冰箱裡的那一盤子就沒人動了,所以蒼海直接推到了鐵頭的面前,鐵頭這東西直接把一盤子吃的光光,根本就不在乎什麼好不好的,反正有的吃它就很開心。
吃完了飯,這才是村子真正熱鬧的時候,蒼海把自家的投影儀搬了出來,用黃土牆當螢幕,插上了手機放起了電影,鄉親們的家裡也都有電視,只不過都不是什麼新潮的大平板,幾乎都是清一色的那種電子管的大屁股電視機,一共也就是兩三個屏道,時不時還飄雪花的那種。
所以蒼海這邊一把投影儀擺了出來,吃完飯的鄉親們很快搬著凳子過來了,不光是人過來了,各家各戶的狗也跟著過來了。
於是平臺上便出現了人看電影順帶著聊天,狗則是湊在一起追遂打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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