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經歷了那一夜的歷煉,方恆也不會有如此膽子敢走這樣危險的山路,換成穿越前的心態,給他一百個膽也沒用,這樣的高度,熊心也能嚇成老鼠膽,不過他也看開了。
就像出發前看到的那塊破舊石碑上寫著的生死由命,即便是主角,機緣也不是憑空掉下來的。
小心地繞著石壁而行,腳下偶有松落的幾塊石屑,必須墊得十分小心才行,所以這一路下來,精神必得繃得緊緊。
現在,方恆也終是發現自己平時練的手腳所起的作用了,不然還真爬不了這麼矯捷,連一些跨度較大的坎也輕鬆邁了過去,所以這一行看似萬分危險,但其實也沒想像中困難。
一路爬著,已經順著山壁繞過了幾座大山,爬到後面,只餘下一些零散的凹凸石壁來勉強爬行,真心有如前世那些極限攀壁一樣,沒有任何防護措施,但現在至少還算有個落腳的地方,直至再爬了一陣,他發現連踏腳的地方都沒了……
方恆左看右看,身邊的角落看透了,確認真的沒路了,或許本來有路,但那幾處能落腳的地方也由於長久的風化而脫落了,因為更遠處的路還是有能落腳的地方的,但身子絕對夠不到,他猜想原有的路估計是被以前歷煉的人踩壞掉了,但即是考驗,就不能過來修復一下麼,這讓我們這樣後來人怎麼辦!
這尼瑪,我能罵人麼?
原路返回也不見得安全多少,而方恆即然走到這裡,就沒想過回去,他注意到下面的石壁中長著一顆小樹,跳下去應該能夠支撐他的體重,再順著那幾處石壁的凹凸,或許還是能夠到預定的位置的,當下也沒多想,心中默數一二三,踩穩一跳!
突然,一陣不小的山風吹來……
“我咔……”
方恆頓覺背脊一涼,這妖風什麼時候吹來不好,正好在他下落的時候吹來,瞬間打亂了他的節奏,下落的身子明顯偏移了許多,然後果斷沒有踩到小樹,心頭一個冷激靈,極限地向前一抓……
石子簌簌而落,方恆一手掛著那顆小樹上,額頭一陣冷汗,這妖風來得可真是時候,差點就要了他小命,還好手快勉強夠到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依仗著有力的上肢,方恆小心爬上小樹,再順著勉強能落腳的幾塊山壁攀援而上,終是安全地達到了預計的路線,方恆肯定,這絕對不是原先的考核之一,但即然自己過了,也就罷了。
繼續順著山壁而行,前面的路終是漸漸寬了一些,足夠一人安全地落腳了,在停至一片足夠寬闊的山路中時,方恆終於能停下來歇會兒腳,休息了片刻,喝了點水,吃了一些乾糧補充體力。
這試煉也還算人性化,至少還給人短暫的休息時間,還能給人在此打個盹。
進食中,方恆也望了一眼接下來的路,現在的考驗成了走鐵索了,一道道只有孩童手臂粗細的鐵索架在各山澗與山頭中,考驗平衡感的時候到了。
其實,這挑戰倒也沒有想像中難,就是費些時間,正常情況下,只要有點身手的人應該都能掌握平衡,最煩的是那些山風,吹進澗中集合到一塊兒,顯得格外猛烈,所有鐵索都會隨之起舞,嘩嘩作響。
方恆在吃完東西后,再次上路,從聚寶盆中拿出一根平時練手的打狗棍來支撐身子平衡,一路地走綱索,緩慢卻又穩步的前進。
這個時候,方恆多想自己有著絕世輕功,腳尖一點就能噼裡啪啦地從鐵索上飛過,帥氣而又效率,而不是像現在一樣,小心翼翼地一步步走著,像烏龜一樣,太不爽了。
這一連串山澗全是深不見底,一個不慎的後果也顯然,在大風吹來的時候方恆就停下,待風停後繼續趕路,雖然慢點,倒也還算穩步前進,抬眼時,遠處一座通天的巨峰映入他的眼前,上面雲霧繚繞,深深刺入雲霄,讓人神往不已,想必,那必然是這一行的終點了……
三天後。
方恆停在一塊五米多長的巨石前,石上,刻著天穹派三個大字,旁邊緊隨歸元峰三個小字。
這幾個大字一看便知是深厚劍氣繪出,蒼勁有力,神韻盡顯仙家風範,這也正是方恆這一行歷煉的結束之地,他也終是能長長地鬆口氣。
這三天來,除了最初的爬壁、鐵索橫川,方恆還經歷了一次澗谷中的激流橫穿,還有一個走了一天一夜才走出來的迷霧山林,被蚊子咬個半死後,這才剛剛找到這處腳下,他相信,若非不是自己的智商高達二百以上,一般人還真走不出那奇門迷霧之陣。
過了就好,這一路來,還真不是一般人能走得,還多虧了上次鬼寺的經歷,讓他練就了一顆大心臟,不然透過絕計沒有這麼輕鬆,方恆發現,除了某些個讓人吐槽的意外點,這一路的試煉沒別的特別之處,幾乎都是練膽和臨場應變能力的,若是一般人絕對走不到一半,可見這裡對於成年弟子要求的苛刻了。
稍事休息之後,方恆便踏上那參天的雲梯,開始登上這天穹派的山門。
這蒼茫的大山深處,兩旁參天古樹遮天蔽日,千年老藤蒼勁如虯,那一道直通山頂的石階在氤氳的籠罩下,望不到盡頭。
方恆偶爾抬首,甚至懷疑自己會不會一直走下去,想到這裡,總會不由自主地露出一絲苦笑,想著是不是自己太急了。
這一上山,又足足爬了半天有餘,直至前面霧氣突然散開,眼前的視野豁然開朗,方恆終於看到了一派磅礴的生動景像。
雄偉高大的山門屹立眼前,說是山門,或許用天門來形容更該更為貼近,那白玉質的巨大門牆上,印著天穹派三個大字的巨大門匾格外顯眼,在陣陣霞光對映下更是顯得如夢似幻,門外,還站著幾名身形頗為神俊的守門弟子。
此時的腳下的臺階已從從青石換成了大理石,其中看不出一絲縫隙,仿若天然雕鑿一般,而面前的臺階也生生擴足了十數倍寬度,門前尚有一大片空曠的門臺,足夠數千人停駐,偶爾見到一些藍衣白衫的劍修從門外御劍歸來。
難怪這山道無人打理,滿是殘葉堆積,原來這派弟子都是用飛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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