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作為一名得道高人,千萬不能喜形於色,酒劍仙也一把年紀了,雖向來玩世不恭,但基本道理還是懂的,現在,多少要表示出自己的尊嚴,這樣才能讓別人明白機會的可貴性。
在此,酒劍仙繼續沉思了一會兒,裝做一臉為難的樣子:“你根骨資質確實不錯,不過,我們天穹派一般不收成年弟子,這讓我略有些為難……”
略有些為難?意思是說還是有機會咯?
方恆明白了這語氣中的差異,知道機會就在眼前,更是努力爭取道:“前輩,在下是真心求學,雖然學武晚些,但我一定會全力以赴,絕不讓前輩失望!”
“這個,容我再想一想……”
酒劍仙沒有第一時間答應下來,再次拿出它的那隻酒葫蘆,小小的呷了一口,意外發現,酒葫蘆空了,倒也幾下,才倒出幾滴,不過還是一滴不剩地喝進了肚子中。
“前輩,我這有酒……”
趁著這個機會,方恆趕緊從聚寶盆中取出一隻裝有佳釀的酒袋,正是他好不容易合成出來以備不時之需的佳釀,現在這個重要的節骨眼上,可不是摳門的時候。
酒劍仙遠遠聞到那酒袋中的味道,很利落地接過,開啟蓋子,聞了聞裡面的味道,原本昏昏欲睡的眼神頓時清靈過來,趕緊往嘴中猛倒一口。
“噗~~這酒帶勁!”說完,又是猛倒一口。
能看出,酒劍仙對於這口酒相當滿意,方恆鬆了口氣,小心道:“一時出門,沒想這麼周到,不瞞前輩,晚輩有辦法弄到更多好酒,若是前輩收我為徒,以後美酒之事我定想辦法幫前輩解決,保證比今日所喝之酒還要香淳。”
“這個……”酒劍仙終是經不住美酒誘惑,長嘆一聲,無奈道:“好吧,即然你如此誠意,我就給你這麼一次機會,但我現在還不能收你為徒,我們天穹派門規森嚴,已過成年皆需經過一定考驗才能成為我派弟子,正好我出來雲遊也有些日子了,即將回山,此次就捎你去山下,能不能成為我派弟子,就看你的機緣了,這個我也不能隨意破例,不過以你資質,有些膽色的話,透過應該不難,到時我再教你武藝。”
“多謝前輩給予機會!”
方恆鄭重地磕了幾個響頭,一直以來的心願算是瞭解大半,而前面,酒劍仙將他的酒葫蘆擲出,那個紫金色的小葫蘆漸漸變大,最後竟是變至一輛馬車般的大小,懸浮於空中,方恆與錦兒頓時驚得有些說不出話來。
“小子,不用看了,這是我的寶貝,可大可小,要是裝滿酒幾年都喝不完,要去的話快點上來,”說罷,酒劍仙再次喝了一口袋中美酒,一臉的回味:“好久沒喝到這樣的美酒了,痛快!”
方恆站起身來,猶豫道:“這就走了麼,我還未向家人通告一聲……”
“要來就來,少那麼多廢話,”酒劍仙抽了抽鼻子,“有什麼要說的讓你身邊的丫頭代傳一聲就行了,我可不會專程再送你回去一趟,你錯過了我這班自己走到天穹下腳下去。”
酒劍仙的話沒有一絲迴轉的餘地,方恆知道自己這就該上路了,不然讓他找的話,他現在根本不知道酒劍仙口中的天穹山在哪。
於是,他禮貌道:“前輩能否等我一下,我先和我家丫鬟交代些事。”
“快去快去,”看酒劍仙的樣子,他還嫌方恆打攪他品酒的時間。
方恆轉過身,拉著錦兒走至一角,錦兒眼中滿是不捨:“姑爺,你真的要走麼?”
“是啊,人總不能渾渾噩噩一輩子吧,我等這樣一個機會已經很久了,”方恆點了點頭道。
“姑爺不要走,”錦兒扯了扯方恆的衣角,眼中漸漸泛起一層霧氣,“錦兒捨不得你……”
“難道繼續讓我像以前一樣沒用麼?”方恆笑笑,“我不要。”
隨後,他將雙方放在錦兒肩上,細心安慰道:“你要為姑爺我感到高興才是,我終於能走自己想要的路了,再說我又不是永遠不回來了,或許當我再回來時,你能看到一個全新的我……”
“可是……”錦兒欲言又止,終是沉了口氣,道:“好吧,我明白了,到時你一定要早點回來,小姐會……至少錦兒會一直等你的回來的,你保重。”
“這才乖,”方恆捏了捏錦兒粉嫩的臉頰,然後從衣中取出一根小金條,塞進錦兒手中:“之前答應你要請你去酒樓吃鮑魚漱口的,姑爺我不是食言的人,但這次估計不能親自帶你去了……”
另一邊,酒劍仙催喊道:“小子,速度點,我們要出發了。”
“知道了,”方恆應了一聲,最後對著錦兒道:“好了,我走了,你多保重,記得將我教你的曲子好好練練,到時我也要見一個全新的錦兒,再見了。”
方恆一步步走遠,一邊對著錦兒揮手,錦兒也抬手揮別:“姑爺再見。”
隨後,方恆爬上了那隻巨大的酒葫蘆上,別說,上面還真的挺適合坐人的。
只見,酒劍仙筆直站在前半個葫蘆上,右手雙指輕點,然後用力向前一劃。
“葫蘆,走起!”
葫蘆漸漸飛起,越升越高,開始向著遠處飛去……
下面,錦兒望著離去的方恆,目光依依不捨,而這時,附近漸漸傳來一些香客醒來的動靜,一群人在發現自己睡在野地裡時一臉茫時,有些順著在場唯一站著的錦兒的目光朝天望去,一個個驚訝地叫起:“咦,天上有仙人!”
錦兒看著天空的那個黑點越來越小,開始朝著那個方向小跑而去,似乎只為多看一秒,直至奔到崖邊時,她終於追不下去了,抬起頭,目送遠方的身影,滿目深情。
“姑爺,你一定要早些回來,錦兒等你回來……”
山巒碧翠,群雁陣陣。
谷間,漸漸響起一陣清美的歌聲。
“我的一生最美好的場景,就是遇見你,
在人海茫茫中靜靜凝望著你,陌生又熟悉……
如果轉換了時空身份和姓名,但願認得你眼睛……
千年之後的你會在哪裡,身邊有怎樣風景,
我們的故事不算太美麗,卻如此難以忘記……”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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