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錦兒的鼓勵,方恆淡然一笑,不知怎的,他想起了這個故事最初的構架,以及關於自己曾經的一段鬱悶戀愛史。
他出生在一個書畫之家,爺爺生前是當地有名的水墨畫師,為了不讓祖傳的手藝失傳,小時方恆便在爺爺的灌輸下學習書畫之藝,兼修琴瑟之道。
因為從小多才多藝,精通琴棋(五子棋)書畫,方恆學習成績雖然一般,但才藝突出,常因寫得一手漂亮的字而受到老師的表揚,且由他負責的黑板報向來都是年級以至全校第一。
這些優異的表現讓他女人緣不錯,班中的女孩中經常向他討教如何把字練好,而且他畫畫好看,所以經常有一堆女生圍在他的身邊。
於是他就想啊,自己這麼受女孩子歡迎,長大了一定要找個像電視裡女一號一樣漂亮的,才算對得起自己,只可惜小學到高中,就是沒有遇到理想中喜歡的女孩。
終於,他在大學裡找到一個讓他心動的女孩,同年入學的,也是後來學校的校花,那女孩的追求者雖然很多,但他毫無畏懼,經過半年不懈的努力下,他破釜沉舟,最終在女寢樓下以古琴演繹了一曲林俊杰版的《一眼萬年》,歌聲幾乎融化了整幢樓的女生,那校花終於被他感動,成了他的女友。
一切看似很美好,兩人相處得也很融洽,方恆經常會展示各種才藝逗女友開心,但他們的關係一直還保持在牽牽小手的地步,連吻都沒接過,又後來,一個長得又高又帥又有錢的男生卡入了他們之間,無視方恆的存在對女生展開了瘋狂的追求。
最終,在女孩生日的那天,高富帥也下了狠心,操場上,直升機出境的示愛外加9999朵玫瑰的洗禮,再加一個十克拉鑽戒,方恆成了史上最華麗的配角,敗得甚至沒有一點脾氣,黯然之下和室友打了幾年遊戲直至畢業。
說到那個女孩,其實相貌上還不及現在身邊的錦兒漂亮,但至少那時是最好的。原先設定上的方恆其實就是他經歷的折射,一個能書會畫而其他方面平平無奇的書生,“贏了”所有如狼似虎的對手,成了林家小姐的夫婿,而事情卻遠沒這麼容易就結束了……
沒想到,自己穿越過來填這個坑了。
只不過,這次不能再失敗了。
“姑爺,想什麼事情呢,這麼開心,”錦兒似乎沒發現方恆笑容中的那絲苦澀,肆無忌憚地吃著方恆的果盤。
“哦,沒事,”方恆調整了一下精神,“錦兒,今天我突然有點雅興,給你看點真活,先幫我把琴拿來。”
“好嘞,”錦兒很聽話進入方恆屋中將那琴取出。
放好位置,方恆以一個很舒服的位置坐下,望著一臉期待的錦兒,笑了笑,先是醞釀了一番情緒,然後手指拔動琴絃,一段節奏開始響起。
“淚有點甜有點鹹,你的胸膛吻著我的側臉,
回頭看踏過的雪,慢慢融化成草原……
深情一眼摯愛萬年,幾度輪迴戀戀不滅,把歲月鋪成紅毯,見證我們的極限,
心疼一句珍藏萬年,誓言就該比永遠更遠,要不是滄海桑田,真愛怎麼浮現……
待渡過斜風冷雨,春暖在眼前……”
方恆喜歡中國風的歌曲,對於這首練過不知多少遍的曲目,他至今記憶深刻,雖然他不可能唱得像原唱那般好,但勝在投入,音色也不錯,當初也正是憑這一曲感動整幢女生樓,迎來自己的女神。
意味未盡地將鬆開手指,方恆抬起頭,望向唯一觀眾的錦兒,只見小丫頭呆在那裡,雙手拄著下巴,眼神閃動著莫名的神彩。
“怎麼啦,唱得不夠好麼?”方恆問道。
“不是,只是從沒有人這麼唱過,”錦兒比劃了一下,“但是,很好聽,詞也很美,聽完後心都軟了似的,差點流淚了。”
“知道你姑爺的厲害了吧,”方恆得意了一下,終是為自己的第一份認同而感到高興,這時,他突然聽到一點聲音,轉過頭去,只見幾個鬼鬼祟祟的身影躲在那裡,看打扮似乎是幾個丫鬟,方恆很快明白了什麼,笑了笑,對那邊道:“不必躲躲藏藏的,想聽就過來吧,正好我這還缺幾個觀眾。”
方恆的一言讓小院石窗外躲著的幾個丫鬟如做錯事地低頭走了過來,只見是兩個和錦兒差不多年紀的小丫鬟。
“雙兒,喜兒,怎麼是你們……”見是同僚,錦兒趕緊放下偷吃的果盤。
其中那被叫做喜兒的丫鬟怯生道:“之前路過附近時聽到這邊有曲子,覺得很好聽就和雙兒過來了……”
方恒大方道:“好了,坐下吧,還有幾首好聽的曲子。”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他這難得也有這麼熱鬧的時候,果斷再來一曲,接下來,他也換了幾首曲目,《畫中仙》、《蘭若詞》、《仙劍問情》等幾首拿手的一一展現,聽得幾個丫鬟神彩奕奕,感動於那唯美的氛圍,喜歡得不得了,幾乎把方恆當成偶像來看,而方恆演奏的過程中,又有幾人不知不覺中溜進了小院……
……
幾日後,張氏拍賣行如期開張了。
鞭炮聲鳴,銅鑼唱響,龍獅舞動,這一天好不熱鬧,一群來自天水城的大人物悉數光臨這家新成立的拍賣行,有的是賣張家面子,有的是圖個新鮮,有的是真心想來買好東西,來者很多都是天水城中的公子少爺,帶著滿滿的銀票而來。
“今天好熱鬧啊,”方恆從人群中擠出,對著開張大吉的張虛彥賀喜道。
“確實,出乎我的預料,”面對如此高漲的人氣,張虛彥也是一臉的喜悅,若這件事辦成,他在張家同一輩中必然脫穎而出,以後成為張家主事的也說不定。
方恆其實也挺希望張虛彥出位的,經他調查,張虛彥的幾個堂兄弟正是最恨自己的幾人,他是不會讓自己的敵人出位的。
拍賣還未開始,座位就已經分配得差不多了,前面的位置上坐著不少天水城中有名的人物,比如世家李家的幾位主事及少爺,還有兩大名門以及各大望族的少爺,悉數到場,比預計都要多上不少,而最初以防萬一而準備的託們反而派不上用場。
在拍賣還未開始之前,臺上還有專門從花仙樓等地請來的歌妓們表演節目,也算是給等待中的大家一點消遣的樂子。
至於接下來,在躲於幕後的方恆眼中,即是他銀子到賬的節奏了,他對自己賣的裝備很有信心,就是不知道,誰會最終成為買他東西的冤大頭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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