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屍發現自己眼前的人似乎對於傳國玉璽很不重視。
難道他們手中還有超越傳國玉璽的無上寶物?
乾屍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
傳國玉璽,九州共尊。
能夠和秦皇之玉璽相比的,怕是隻有當年始皇鑄就的十二金人。
或者是再往前三皇五帝級別的留下來的無上聖物,諸如九州鼎、黃帝佩劍等傳說之中的無上至寶。
不然秦始皇如何敢稱自己“功蓋三皇,德披五帝,非一皇一帝而可以稱之”。
不行,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傳國玉璽入內。
那古書和兵家之寶,它尚且可以抗衡,仍舊有逃出生天之意。
但是若是始皇帝的玉璽,它便是再怎麼狂妄也不敢說自己可以與之抗衡。
思索了一下後,乾屍的神色慎重了許多,他看著一身道袍的易虛,用沙啞的聲音道:
“不如大人您將條件都說完,我認為我們需要考慮一下。”
面對眼前不知深淺的乾屍,易虛沒有留下絲毫的餘地。
“考慮?我們的時間很緊,如果你們不能很快給出一個答案的話,我們會直接鎮壓,你們的思考還是在傳國玉璽之下慢慢想吧。”
易虛充滿血絲的雙眼瞥了一眼乾屍後道:
“這裡的平衡已經被打破了,再拖下去是我們不能忍受的。”
易虛的聲音很冷,帶給了眼前的乾屍很深的壓迫感。
乾屍退了一步道:
“我們可以好好談談,一切都可以談不是嗎?”
“時間有限,既然你不想談,那麼,劉淮我們該做我們該做的事情了。
易虛不留絲毫的餘地。
劉海聞言,抱著手中的玉質寶函繼續朝著大殿深處邁步而去。
“停停停,你們可以先說條件,我會盡量說服裡面的所有聖物與妖邪。”
乾屍連忙擺動著他乾枯的雙手妥協了。
它所處的位置太尷尬了。
無論是皇城之內的兵家留在它身上的印記,還是眼前的傳國玉璽都不是他所能周旋的。
“平定是底線,你必須要清楚,在傳國玉璽面前,你們沒有太多的選擇餘地。”
易虛仍舊在氣勢上壓制著古屍。
“半個時辰就好,請說出你們的條件。”
乾屍放下了自己乾枯的雙臂,靜靜的站在原地聽著易虛接下來要說出的條件。
易虛面無表情,他靜靜的伸出三根手指頭。
“至少三個條件。”
“第一,你們至少目前只能繼續呆在紫禁城之中;第二,你們的資訊需要全部備份;第三,你們不能在紫禁城之中弄出太大的動靜。”
說完條件之後,易虛靜靜道:
“如果你們表現的好,或許我們可以給你們一點空間。”
這是在給它之後會去談條件的緩和之地。
乾屍在心中鬆了一口氣。
“資訊需要全部備份是什麼意思?”
無戒瞪了一眼乾屍道:
“你可以理解為登記戶籍。”
“我需要回去商量一下。”
乾屍最終道。
“記得,你們只有半個時辰的時間。”
易虛冷冷道。
“好!”
乾屍應下聲來後緩緩消失在劉淮三人眼前的黑暗之中,他需要快速回去和各個宮殿作出交流。
半個時辰的時間,對他來說這很急。
故宮之內,所有的古物又分為四大部分。
這些古物分別在內皇城之內的乾清宮和坤寧宮之中和皇城兩側的宮殿之中。
他只是乾清宮的人。
乾清宮他自然是有把握說服的。
但是其它三地,也只能好好論一論了。
離得比較遠的古物只能遠遠的相互感知。
它也只能感知其中的存在而無法知曉內部。
而就像是大和尚無戒之前說的那樣,最先出來的都是最弱的。
它本來就是在乾清宮墊底的存在。
乾清宮的霸主是一尊青銅鼎。
那是上古的神道氣息,至少是上古夏商之時留下的祭天之鼎。
雖然並不是其中最強的一件,但是也已經足夠鎮壓一個完整的宮殿了。
紫禁城,內皇城,乾清宮之中。
乾屍緩緩邁步入其中。
“他們要鎮壓我們。”
這是它進入乾清宮之內的第一句話。
一瞬間,無數糾纏的勢土崩瓦解。
整個大殿之中似乎霎時恢復了徹底的平靜。
但是下一個瞬間,無數的勢沖天而起,他們不再糾纏,而是似乎在嘶吼。
在反抗。
在乾清宮的正中央,一尊青銅古鼎在上,渾厚至極的勢衝擊雲霄。
猙獰古獸於上,四方天地於下。
煌煌之威,不可測。
古屍從古鼎與無數古物之上感到了恐怖的壓力。
跟他達成協議的兵家古劍更是如同芒刺在背。
“他們有著傳國玉璽。”
一瞬間,恐怖的勢煙消雲散了一大半。
但是上古夏商之時的諸般青銅器卻仍舊沒有收回自己的勢。
秦始皇的威嚴,只有戰國和後世的人才知道那是何等厚重而不可侵犯的威嚴。
而夏商之時,他們知道只有三皇五帝的威名。
“那是一件不次於九鼎的恐怖寶物,出自一位媲美三皇五帝的存在鍛造的寶物。”
乾清宮正中央一瞬間青銅鼎的勢一停滯。
緊接著這本來厚重無匹的神道之勢,瞬間消散。
戛然而止。
三皇五帝,那是上古真正的禁忌。
恐怖的波動從夏商的青銅鼎緩緩溢散,直達古屍面前。
“三皇五帝,誰可比之。”
“秦始皇嬴政。”
古屍緩緩用嘶啞的聲音說出這個名字。
整個戰國以後的古物沒有一個質疑。
它們靜靜的待在原地,就像是一個普通的寶物。
這個名字在戰國末期是讓所有人為之禁言的存在。
他終結了一個時代,也開創了一個時代。
自其之後的帝王沒有一個走出他畫下的舞臺,以至於所有的帝王都以秦皇漢武的目標。
青銅鼎沉默了。
所有古物的態度都表示他們同意這個說法。
“秦始皇嬴政嗎?”
古鼎的神念波動在整個乾清殿之中。
“但是,我和他們談下了條件。”
“說!”
“第一,我們至少目前只能繼續呆在紫禁城之中;第二,我們的資訊需要全部登入戶籍;第三,我們不能在紫禁城之中弄出太大的動靜。”
“如何敢?”
恐怖的威勢在整個乾清宮之中動盪著。
“這不過是目前的條件,我自信可以將條件談下來,但是我需要大家至少目前同意下來。”
“你?”
最終乾清宮的事,還是要那位夏商時候的青銅古鼎才可以做下決定。
但是古鼎似乎不太相信古屍。
“我曾經作為朝臣多次出使,論口舌之辯,我自信可以說服。”
“如何沒有談妥?”
古屍做了一個拱手朝拜的動作道:“他們今日很急,就如三軍已經列陣對敵,如果不投之以誠,兵將立達,我這是緩兵之計。”
整個乾清宮之中瞬間寂靜了下來。
半晌之後,青銅古鼎的神念迴盪在整個乾清宮之中。
“可!”
古屍吊起來的心神緩緩落下。
至少第一站,他成功了,這就算是成功了四分之一了。
“小子現在要前往此地其他地點說服他人,那人只給了半柱香的時間,我需要快一些。”
離開了乾清宮之內的古屍朝著乾清宮之後的坤寧宮而去。
說來也是有趣,在傳國玉璽的威脅下,在古屍離開了乾清宮之後,乾清宮再也沒有恢復到自靈氣復甦之後就一直保持的恐怖糾纏與對抗。
就像是有一個強大的敵人之後,所有的對手不由自主的聯合到了一起。
“這也算是對計劃有利了。”
古屍在心中默默道。
但是走到坤寧宮前的時候,古屍的心很快就又提了起來。
自己的人至少是知道他的,不會直接出手,但是不是自己的人,那就不確定了。
很可能,上來就直接秒殺了古屍。
相比於乾清宮的那種屬於夏商青銅鼎的厚重之勢,在坤寧宮之中,這裡是恐怖肅殺之氣、金石之感。
殺戮湮滅了其他所有的道。
這一站是除了乾清宮之外最強一殿,而且也是最危險的一殿。
兵者,主殺。
不善於言。
這裡說錯了半句話都會是身首異處的結局。
乾屍緩緩平靜自己的心境。
然後他緩緩的釋放出一絲友好的神念,傳出自己的交談之意。
“嘶嘶……”
但是神念出現一瞬間便快速被泯滅在了虛空之中。
古屍腦海之中傳來一陣陣痛,如同劍鋒之上的殺機攪動著神經。
看來坤寧宮之中的那位很不友好。
“兵家的人,不好談。”
這是古屍腦海之中又是一陣絞痛,這是給它下下印記的那青銅劍在不平了。
“我們現在才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說服不了他,我們都要被鎮壓,傳國玉璽啊!”
再次聽到傳國玉璽的名字,青銅古劍也平靜了下來。
作為春秋戰國最晚期的配件,它是見證了始皇帝強大的。
橫掃六國,結束了數百年的諸國之戰,徵天而動。
那是無與倫比的強大。
“時間不多了。”
古屍感覺到時間的緊迫,他必須要見見那坤寧宮之中的傢伙。
“我有一事,大殿之內的大人必然感興趣。”
古屍站在坤寧宮之外,緩緩開口,他嘶啞的聲音在整個坤寧宮前回蕩著。
半晌後,坤寧宮的大門緩緩開啟。
古屍沒有絲毫的猶豫,大步走入坤寧宮之中。
殺戮。
戰意。
肅殺。
坤寧宮之中給古屍的感覺就是戰場,無比殘酷的戰場。
還有復仇的雄心。
所有的古物都被坤寧宮正中的那柄劍壓制了。
不是說這柄劍弱於乾清宮之中的青銅古鼎,而是兩者的風格完全不同。
前者是強勢,後者則是不怎麼管他們這些的鬥爭。
在乾清宮之中,夏商的青銅古鼎只是在壓制了他們的鬥爭,但是下面他們還是在不停的鬥爭之中。
可是這柄劍卻是不同,這是徹徹底底的壓制。
“說!”
一道神念如同劍鋒劃過,衝入古屍的神海之中,不帶半點的停頓。
古屍悶哼一聲。
“大人想必感受到了今日之不同。”
“繼續!”
仍舊是一道劍鋒粗暴的衝入古屍的神海。
“大人,您這樣,我說不了幾句話。”
古屍感覺自己的神海之中似乎要炸裂開來了。
大殿之中,沉寂了半刻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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