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利庫·尹修達爾帶著守墓一族的咒術師們,將被拘束在咒術屏障內的隼人與海馬帶到了王家長眠之穀神殿的後方,也就是歷代法老墓葬的入口。
而剛一來到此處,映入隼人眼簾的便是放置在空地上的一口敞開的空石棺,隼人記得那是卡利姆和艾西斯離開王城時,他們手下計程車兵扛走的那具石棺。
———雖然扛著石棺走那麼遠的路看上去很呆,但是畢竟路程不短,一路上總不能讓法老的木乃尹一路曬著太陽吧。
不過現在石棺已經打開了,裡面的阿克那姆卡農王的木乃尹卻不在這裡,再加上卡利姆和艾西斯兩人也是不見蹤影,隼人猜測她們或許是帶著木乃尹去下葬去了。
馬利庫只是看了眼空著的石棺,不爽地哼了一聲:「隨隨便便就把垃圾留下來丟在這裡,把我的守墓一族當成了什麼垃圾堆嗎?喂,你們幾個,去給我把那坨垃圾搬走!」
一邊叫人搬走空著的石棺,馬利庫手中的權杖在地上重重地一頓,看向隼人與海馬道:「說起來,我還沒問過你們兩人的名字呢。」
守墓的咒術師們在將兩人帶到後便退去了,守墓一族雖然長年駐守於王家長眠之谷中,但即使是他們也必須遵守規則戒律,再往前一步可就算是踏入了法老長眠之地,那是他們無法踏足的禁地。
留在隼人和海馬面前的,也就只剩下了馬利庫一人,身為守墓一族族長兼大神官的他雖然沒了手下可供指揮,但他自信憑藉自己的力量、以及王家長眠之谷的地利,根本不用擔心隼人與海馬兩人會反撲。
隼人一聽馬利庫的話,頓了起了興致,張口就是一個假名:「我的名字是田所浩二,今年24歲,是學生,最近有在鍛鍊,家住下北澤———」
誰也說不準,馬利庫會不會有什麼憑藉名字下咒的手段,不是嗎?不過,從來不迷信的海馬完全沒在意這一點。
「你這傢伙,又在胡言亂語些什麼?這傢伙叫小林隼人,而我的名字,是海馬瀨人。」
白了眼胡扯的隼人,海馬打斷了他的話,說出了自己與隼人的名字。即使被屏障關著,海馬依舊是一副澹定的表情,甚至姿態還有些高傲地看著馬利庫,彷彿馬利庫才是在屏障裡的那一個,「特意詢問我們的名字,你是要求饒了嗎,守墓一族的族長?」
「求饒?不,只是想在寫日記的時候稍微便於區分你們兩人而已,小林隼人,還有海馬瀨人對吧?」
看著雙臂環抱在胸前的海馬,馬利庫一皺眉,「真是奇怪的名字,這讓我更加確定你們二人果然不可能是王城那邊來的人,尤其是你這傢伙,我沒記錯的話法老的神官中也有一人叫塞特吧,雖然沒見過對方,但怎麼想,也不可能是你這個一身奇裝異服的傢伙。」….
因為與遊戲他們一樣都不是黑暗遊戲的參與者,海馬身上自然是穿著他在現實世界中的那身標誌性的白色風衣,再加上海馬的風衣上還有奇怪的紮帶裝飾,換個人來穿的話根本就像是個SM愛好者。
隼人聽到馬利庫的話,不在意地隨口說道:「那我當場改個名好吧,現在起我的名字就是梅利阿蒙了,這個名字就符合這邊的取名習慣、正常得多了吧?」
隼人想著反正梅利阿蒙也是未來人來著,自己現在既然都已經佔了他的身體、那順便再用個名字也是沒什麼問題的,至於罪大惡極的小林隼人做的壞事、跟我年僅八歲的純潔少年梅利阿蒙又有什麼關係?
海馬聽到隼人說的「梅利阿蒙」的名字,眉頭一挑,感覺自己似乎是有在什麼地方聽到過這個名字。向來只對「前方」「未來」之類的感興趣的海馬,對於古埃及歷史、法老的名字等這類「應該掃進牆角的老東西」自然是不會去特意瞭解的,連他也有些許印象的名字
只有可能是那些特別有名的存在了。
「打從我繼承了守墓一族族長位置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了‘它,的存在,只不過一直都沒有什麼用到的機會。」沒有在意滿口胡言的隼人的話,馬利庫·尹修達爾一邊說著,一邊向谷內的方向走了兩步,站在了一處極為顯眼的分界線前才停下腳步。
「說起來就有些來氣,雖然族長的位置向來傳男不傳女本就是我的,但是艾西斯那個女人的存在,總有種這個位置是因為她可以去成為法老的神官、所以憐憫我而施捨的一樣。」
「哼,就讓你們兩個見識一下好了,阻擋賊人進入王家長眠之谷內、打擾法老長眠的第三重屏障,以守墓一族族長的名下令,就此解除隱藏、在我的眼前顯現!」
馬利庫的權杖在地上又是重重一頓,高呼名號:「熱砂獅身獸!」
下一刻,山谷的上方,自陽光灑落的位置勐地墜下了一道龐然巨影,落在了三人的面前,一隻巨大的獅身人面獸隨著馬利庫的呼喊而降臨。
守護法老長眠的第一層的屏障,是王家長眠之谷的守墓一族;第二層的屏障,是圍繞王家長眠之穀神殿的周邊所佈置的諸多咒術與機關;而第三重屏障,正是眼前這本該只存在於神話中的獅身人面獸!
不過,雖然說是獅身人面獸,卻又有那麼些許的不同,出現在隼人與海馬眼前的獅身人面獸倒是沒長著胡夫金字塔前那具巨大凋像那樣的人臉,反而與獅子般的身體一樣都被星空般的藍色所替代,而且除了背後那對金燦燦的鷹翼外,「熱砂獅身獸」的頭部更是戴著法老才有資格佩戴的頭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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隼人因為當初「光之金字塔」的事情,一直以來對於「獅身人面獸」都有一種相當的排斥感,但眼前的「熱砂獅身獸」,他卻沒啥特別的厭惡,反倒有種不知何來的親切感。….
「凡是進入法老長眠之地的人,就必須透過看守與此的‘熱砂獅身獸,的考驗方可進入,這是自王家長眠之谷存在、吾等守墓一族存在之初就已成立的規則。」馬利庫看著神氣威武的熱砂獅身獸,得意地說道,「凡是無法透過考驗的,都將被恐怖的‘熱砂獅身獸,以法老的名活活咬死。」
「靈魂也將被其爪牙撕碎、在其如宇宙般的胃中永遠受到折磨、無法解脫!」
就像是嚇唬小孩子、說不早睡就會有雞哥找上門來這樣的恐怖鬼故事一樣,馬利庫竭力表達「熱砂獅身獸」的恐怖與強大,也是第一次將其用在懲罰他人上的馬利庫很是期待隼人與海馬兩人臉上會出現怎樣的恐懼的表情。
但是隼人倒還好說,算是給未來的馬利克面子的他一臉「好強、太強了」的表情,相當配合地露出有被嚇到的表情,雖然一眼鑑定為假,但是海馬可是根本沒在乎馬利庫的話:「哼,你說這些誰懂啊。」
「雖然確實有些沒想到三千年前的古埃及居然有基因突變成這副模樣的野獸,但是說到底它也只是野獸而已。」
能夠將「量子糾纏態」的自己關住的能量屏障理解為是地理環境導致的電磁現象、巨大的神話中的怪獸「熱砂獅身獸」是基因突變的野獸,海馬的科學腦永遠不會讓人失望。
倒是沒能看見期待的恐懼表情、讓很是享受拷問樂趣的馬利庫很是失望。看著裝累了的隼人和根本沒把「熱砂獅身獸」放在眼裡的海馬,他一撇嘴,冷冷地說道:「呵呵,那我倒是要看看,你這副模樣還能再裝多久。」
「開始吧,‘熱砂獅身獸,!」
一揮權杖,馬利庫向後退了一些距離,讓「熱砂獅身獸」的面前僅有被關在能量屏障中、無法移動的隼人與海馬兩人。
而俯瞰著兩人,高大的熱砂獅身獸那星空般的臉上似乎是嘴的位置張開一條縫隙,口吐人言:「當你
的母親與妻子同時落入湍急的河流中,時間只夠救下一人時,你會救自己的母親還是妻子?」
隼人本來都已經準備好了回答「早上四隻腳中午兩隻腳晚上三隻腳的是人」,聽到熱砂獅身獸的話,也是一愣,當即吐槽道:「我超,什麼世紀難題!?這是三千年前的古埃及能提出來的?」
這跟隼人預期的完全不一樣,就連一旁板著張臉的海馬也有些繃不住了,古怪地看向了馬利庫。
「哼哼哼哼,我馬利庫可是相當精通人性的,這可是我考慮了很久才想出來的超級難題。」一臉得意的馬利庫雙手叉腰,得意地說道,「如果回答救母親,那麼熱砂獅身獸就會以‘遇到危險就棄自己的妻子於不顧、玩弄女性感情的人渣,為理由動手。」
「而回答救妻子,熱砂獅身獸又會以‘眼睜睜看著自己母親淹死的不孝子,為由,同樣會動手。換而言之,這是一個沒有答桉的無解難題!」….
「都說了我會殺了你們,怎麼可能會給你們留下生還的可能嘛,哼哼哈哈哈哈!」
似乎是看扁了隼人與海馬無法從熱砂獅身獸的提問中給出正確回答,馬利庫囂張至極,甚至開始為兩人講解起了解題思路,不過所謂的「解題思路」根本就是無解。
「熱砂獅身獸的提問,本質上只是一個形式而已,無論你們怎麼回答也是死路一條。真正破解考驗的方法在於,被提問者的身份,僅此而已,答桉根本就不重要。」馬利庫接著說道,「只有被法老授以使命的人才有透過考驗的能力,又或者就是法老本人,除此之外哪怕是持有【千年神器】的神官,也一樣無法透過考驗會死在熱砂獅身獸手中!」
「怎麼樣,聽到了這樣絕望的訊息,你們現在的感覺如何、感覺如何啊?」
之前單純地描述熱砂獅身獸的恐怖、沒能嚇到隼人與海馬,此刻的馬利庫換了個思路,讓兩人無比清楚地看清了此刻自己眼前的絕境,想借此來欣賞兩人的恐懼。
只不過他再度失望了,這次隼人也懶得配合他,一臉無奈地說道:「對於你這個問題,我覺得還是很好解決的,只要我是俄狄浦斯不就行了?」
在希臘神話的獅身人面獸傳說中,雖然確實是俄狄浦斯解答了獅身人面獸的提問,但是隼人在這裡提及俄狄浦斯則是另一個原因———俄狄浦斯殺了自己的父親娶了自己的母親,只要自己的母親就是妻子,這個世紀難題直接不攻自破。
雖然,稍微地獄笑話了一點。
而海馬白了眼這時還在開沒品玩笑的隼人,抬頭看著眼前等待自己給出回答、然後就要準備動手的巨大魔獸,一臉鎮定地說道:「我海馬瀨人從出生以來直到現在,從沒有任何一瞬間是為了除我之外的他人而活的。」
「延續到我的未來的榮耀之路,如果有人想玷汙這條路,不管對手是誰,我都要用這雙手將其粉碎。就算是神擋在我的面前,我也要打倒神,繼續向前!」
「未來,我是要成為世界第一的決鬥者,女人什麼的很礙事!」因為是孤兒沒有母親、同時自認為對女人不感興趣不會有老婆的海馬肯定地說道。
【推薦下,@
兩人都是死路一條、沒有任何透過考驗的可能。
然後,看著隼人和海馬,熱砂獅身獸開口道:「回答正確。」然後,它扇了扇自己的翅膀,在馬利庫還沒反應過來時,自顧自地就又飛走了。
嗯!?
馬利庫無法理解,這怎麼就對了呢,這兩人的回答怎麼可能透過考驗,完全沒理由啊?
「你們兩個,到底是怎麼回事?」
看著隼人和海馬,馬利庫氣憤地說道,而隼人輕鬆地聳聳肩:「開玩笑,這年頭誰還不是個法老啊。」.
灰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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