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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我巴庫拉已經無敵於天下!

作者:灰宅
 “叮鈴……”

清脆的金屬觸碰聲在城門外響起,吸引了駐足於城邦入口處的一名士兵的注意力,使得他忍不住趴在城牆邊向外探出頭去、看看城牆下是有什麼動靜。

不過,他什麼也沒有看到。

“大概是你緊張過頭了吧,聽到塞特大人說要是再出現前幾天那樣的事情讓負責城市警戒的他丟臉、就會對我們不客氣,所以你害怕了?”

與自己兩人一組作為夜間值班守衛的同伴如此調笑著打趣道,已經有些懷疑自己是幻聽了的守衛也是對同伴笑罵一聲,覺得或許真的是自己緊張過了頭聽錯了,沒有把剛剛聽見的動靜放在心上。

而從兩名守衛的身邊,身體處於完全不可見狀態的巴庫拉順著構成城牆的磚塊間隙攀爬到了上方,看了眼身旁的兩名守衛,他並未將他們殺死,而是繞開了兩人、自顧自地向著城內走去。

不過他走路時的姿態,多少的有些一瘸一拐的。

“馬哈德那個混蛋,在最後居然爆發出了那樣強大的力量,真是給我留下了許多麻煩。”雖然換上了一身新的袍子,但是巴庫拉從衣袍下露出了半邊身體上有著尚未癒合的灼傷,“跟三千年前的經歷完全不一樣,是因為這裡是法老記憶的世界,所以那個傢伙因為法老的認知也一併變強了嗎?”

“不過,也是多虧了馬哈德那傢伙變得更強了,雖然給我造成了更多的麻煩,卻也一併使得戰勝他之後的獎勵變得更加的豐富誘人了。”

撫摸著胸前散發著微弱金光的【千年智慧輪】,巴庫拉扯動嘴角,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剛剛被那名士兵注意到的金屬音就是從【千年智慧輪】上傳來的。

究極的黑暗遊戲,說到底也是黑暗遊戲,需要奉行著最基本的“公平”原則。這倒不是說會強制使強者變弱或是怎麼的,而是指會給予各方相當的優勢。

暗遊戲的優勢在於他是以三千年前的自己、也就是“無名的法老”的身份開局,因而獲得了一整個國家的支援,而作為這場究極的黑暗遊戲的其中一方“參與者”,巴庫拉或者說此刻正操控著名為“盜賊巴庫拉”的棋子再度潛入王城的貘良所獲得的優勢,是關於三千年前的詳細記憶。

類比的話大概就像是帶著記憶一窮二白開局的重生者,與起步就在別人的人生巔峰的富二代?

不過實際上,二人的“優勢”實際上各有各的弊端,暗遊戲的法老身份為他帶來便利的同時,手下的神官們卻也各有各的想法、並非是任由他完全控制的棋子,而貘良獲得的記憶更是出現了與三千年前不同的偏差。

至少在三千年前的真實歷史裡,巴庫拉可沒有被馬哈德算計到落得重傷的地步。

也是因為這份記憶的偏差,促使貘良控制著巴庫拉重返王城。繼續單獨行動的話太危險了、連個保障與後手也沒有,他需要增加他可以控制的棋子數量,那樣的話即使失去了巴庫拉也不至於輸掉這場黑暗遊戲。

在完全透明的情況下穿過夜間寂靜無人的街道,將路旁巡視的守衛全然無視,巴庫拉一臉得意。

“多虧馬哈德的【影之食屍鬼】,使得我的【迪亞邦德】獲得了透明化的力量。馬哈德死後負責城市守備的人是那個塞特嗎,真是可惜他的佈置了,再怎麼森嚴的守備對我來說也是無用的。”

“雖然如果發動攻擊就會解除這個狀態變得可以被攻擊,這個缺點很是討厭,但是我的目的反正也不是為了殺人。沒有感覺錯的話,是這個方向吧?”

順著【千年智慧輪】的指引,巴庫拉前進的方向並非王宮,而是王宮外的某座石板神殿。

“雖然不是絕對性但依舊可以作為參考的先知記憶、【千年神器】中最為強大的【千年智慧輪】,還有無限進化的精靈獸【迪亞邦德】,我巴庫拉已經無敵啦!”

“原來如此,小林隼人覺醒了那麼強大的精靈嗎…”

神殿之中,聽到塞特的描述,阿克那帝不由得點點頭。能夠將身體變為不可觸碰狀態的魔物在隼人的【通靈外質體】出現以前倒也不是沒有,已故的馬哈德就有一隻名為【影之食屍鬼】的魔物,不僅可以讓身體透明化不可視,甚至還能穿牆或是繞開強力魔物直取敵人。

但是那隻魔物的缺陷同樣也很明顯,雖然透明化的能力幾乎無敵、卻會在其需要發起攻擊時強制地解除,反應快的敵人甚至可以在那個瞬間抓住機會反擊比如拿個丸子摁對面頭上,另外透明化的狀態也只能維持最多五分鐘然後必須解除一下換口氣……

什麼,“神威”?沒有聽說過那種東西哦,而且絕對不像,一點也不像呢,嗯。

可即使如此,【影之食屍鬼】的力量依舊算得上是相當強大,甚至像夏達、卡利姆、艾西斯他們幾個相對較弱的神官,連馬哈德的【幻想之魔導師】都逼不出來,光是【影之食屍鬼】就是他們無法應對的存在了。

雖然在硬實力上確實不及隼人的【龍儀巧-】、幾乎能與神對波,但是【影之食屍鬼】的功能性卻是連神也無法替代的,這種有特殊力量的魔物即使是追求力量的塞特也願意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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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隼人的【通靈外質體】更是賴皮,雖然比起【影之食屍鬼】缺少了隱身的力量,卻有著發起攻擊也不會解除無法觸碰狀態的能力,雖然不太理解隼人所說的“只有替身才能擊敗替身”是個什麼意思,但是那不重要,知道隼人的方案確實能製造出強大魔物這一點,對塞特來說已經足夠了。

而阿克那帝在知道了塞特那個光是聽起來就不是很人道的計劃在實行前就被隼人阻止了之後,也是大鬆一口氣,畢竟他是真不想看見塞特步入深淵之中去,尤其是在他本人其實已經踏入深淵之中的情況下。

阿克那帝的思緒不由得回想到了十五年前的過去。

那時的王國身處於戰亂之中,身為宮廷鍊金術士的他經過苦心鑽研、好不容易從一本古書上發掘出了一項獲得強大力量的途徑,但通知卻一併知曉了想要獲得那種力量所需要付出的代價是多麼沉重。

可當時年輕的阿克那帝,有著與塞特極為相似的想法。

對於王國和人民來說到底什麼才是危機?

最為令人畏懼的,當然是可怖的王權崩潰的危機,王朝被顛覆的話可是比戰亂、饑荒等一切還要來得讓人恐懼,而不去做出犧牲的話戰亂還將持續,那將會持續奪去無辜民眾的生命。

而與其讓這些無辜民眾的生命在戰爭之中白白犧牲,倒不如將之利用到更加有價值的地方去、以獲得保護王國、使戰爭不會再度到來的力量。

懷著如此這般自以為是的想法,阿克那帝瞞著所有人,以大義為立場,最終做出了一件無可挽回的事情,儘管最終他確實達成了一開始時的目的、使得王國獲得了終結戰爭的力量,保護王國與民眾不再受戰爭困擾、並延續了王朝。

可是,那份做出不可饒恕之事的愧疚與罪惡感,時至今日依舊縈繞在他的心間無法祛除。知曉那份固執與自以為是的末路是什麼的阿克那帝也是因此,才不想看塞特走上他的老路。

‘塞特沒有做出那樣無可挽回的事,真是太好了,多虧了有小林隼人,幸虧有他在,將塞特阻止。’阿克那帝在心中由衷感謝著,‘小林隼人,你好溫柔,簡直是地上第一溫柔。’

而祭壇下的塞特並不知道阿克那帝在心中正想著些什麼,對他繼續說道“小林隼人的成功,證明了如他所說,並非只有罪人的內心中那個孕育出邪惡的魔物,我們這些經過修行的神官說不定也能開發出有獨特力量的精靈來。”

“只不過夏達神官向我提議,可以先在他身上進行實驗,避免小林隼人的情況是僅有的個例,可以增加說服力。”

停頓了一下,塞特看向阿克那帝道,“只是阿克那帝大人,您也是知道的,雖然夏達神官他一直有在勤奮修行對【千年鑰匙】的使用,但是對他人使用和對自己使用是兩回事,同時能夠看穿他人心中魔物的【千年神器】也並不僅僅只有【千年鑰匙】這一件。”

“所以,你是想著請我幫忙,對夏達使用【千年眼】的力量解開心靈之鎖、覺醒出精靈嗎?”阿克那帝也聽明白了,塞特為什麼要找上自己來,原來是想要找自己幫忙啊。

按理來說神官們彼此之間的地位大體上是平等的,誰也命令不了誰,除非有法老下達的特別許可,不然阿克那帝完全沒有幫塞特忙的必要。不過就像夏達出於朋友的情誼願意幫塞特使用【千年鑰匙】的力量一樣,阿克那帝面對塞特的請求同樣願意伸出援手幫忙,並且心甘情願。

“嗯,我會幫忙的,塞特。”

對著塞特,阿克那帝點了點頭,“雖然醫師說,我最近這段時間需要避免刺激、不能對有一定強度的魔物想以往那樣使用【千年眼】的力量,不過只是幫夏達神官開啟心靈之鎖覺醒精靈的話,並不是什麼問題。”

“那可太好了,非常感謝您的幫助,阿克那帝大人。”塞特有些高興地說道,“我打算明天早上的時候向法老彙報這件事情,到時候就在王宮裡當著法老的面覺醒夏達的精靈,法老當面見證的話比什麼證據都更有說服力。”

聽到塞特是在告訴法老前告訴的自己,阿克那帝心裡也有些開心,不過又有些好奇“對了,塞特,說起來的話你不是也可以覺醒心中的精靈嗎,為什麼今天在見證小林隼人成功後,你沒有讓夏達神官幫忙對你使用【千年鑰匙】的力量呢?”

聽到阿克那帝問起這件事,塞特臉上的微笑不由得僵住了,有些猶豫著不知是否該對眼前對自己視如己出、也被自己一直視為尊敬的導師般的阿克那帝說出在今天的後來所發生的事情。

再三猶豫,塞特最終還是沒有將事情說出口,對祭壇上的阿克那帝道歉道“抱歉,阿克那帝大人,關於這件事有著難以說明的原因,不是說了就能懂的。”

阿克那帝看著塞特臉上露出的猶豫,一向堅定甚至可以說是固執的塞特居然會露出這麼罕見的表情?雖然心裡很是好奇,但阿克那帝也是擺擺手“不,沒什麼,只是我稍微的有些好奇而已,上了年紀的人自然而然的會有些八卦,你不願意說也沒什麼關係的。”

向阿克那帝欠身,塞特說完了正事後也就不再繼續打攪阿克那帝了,離開了石板神殿、向著王宮附近自己的居所緩步走去,思緒飄到了遠處。不過,即使走得再怎麼慢,因為目的地的距離實在是太近了,塞特沒花多長時間就回到了自己的居處。

身為法老麾下的神官,塞特的待遇自然是與他的地位是相匹配的,所住的建築雖然不及王族所能居住的豪宅,但也差不到哪裡去,同時侍從的數量也是一點不少。

只不過因為某些原因,今天塞特特意驅散了本該在自己的居所內服侍自己的侍女僕從,使得偌大的房子此刻漆黑一片沒有燈火照明,直到塞特回到居處內將牆壁上的油燈點亮,才算是有了些許亮光。

而隨著塞特將寢室內的油燈點亮,光照亮了房間一角的床,床上居然正躺著一個平靜入睡的女人?!

塞特並未為這個女人會出現在自己房間裡而驚訝,因為就是他自己把這個女人帶回家中的。

走到床前看著女人那一頭漂亮的白髮,塞特的心莫名地有些難以平靜,下意識地探出手去,撫摸了一下入睡的那名女子的臉頰。

“光是看著你,為何我的心會如此的紊亂。”感受著指尖傳來的對方皮膚過敏柔嫩觸感,塞特自言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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