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閃過,一個守衛的腿軟癱在了地上,剩下的兩個守衛腦袋就飛了起來,熱氣騰騰的血柱從頸項處噴出。
田不周運功一吸,噴泉一樣的血柱就在空中拐了個彎全都被他吸入口中,他的肚子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鼓脹起來。
這前所未有毫無顧忌的痛快吸取精血元氣的感覺,體內的氣息運轉,感覺到那生機在不斷轉化過來,滋潤滋補著自身力量,田不周只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暢快,舒爽,一時間彷彿連那什麼被唐家人發現都好像不是那麼重要了。
口鼻中的血腥味是如此的香甜,如此的鮮美,連他腦海中的殺意都被滋潤得更加茁壯更加不可抑止,他要不斷地殺,不停地殺,將這整個清河鎮上的人全數殺光吃光.一股冰涼的觸感突然自下而上地從小腹處一直貫穿到背心,就像一股浸入骨髓的冰泉一樣,給田不周灼熱得快要發狂的神智降溫下來,他愕然下看,看到那個因為腿軟而癱倒下去的守衛正手持一把長刀,刀柄已經直抵到了他的小腹,整個刀身一直貫穿了他的小腹小腸肝臟脾臟還有小半個胃部,從脊椎旁擦過再從背後冒出一截。
這還不算完,就在他的腹部肌肉自動反應將這刀給夾住的時候,一股奇異的震動從刀身上傳出猛然在他的內臟中振盪爆發開來。
這是人仙武道的暗勁衝擊,即便相較於他的內勁,這衝擊的力道並不算什麼,但在措不及防之下越過了筋肉的保護在內臟之間猛然發作,他感覺好像有幾十發爆竹在他肚子裡一起爆炸。
“是你.”田不周張口,剛剛吞下的鮮血和著他自己的部分內臟一起倒噴了出來,他目眥欲裂地盯著地上的那個人,雖然是一身守衛的打扮,但那張臉的模樣赫然就是應該逃跑了的那個少年散修。
“學你的,還給你。”
張宏正咧嘴一笑。
他放開了手中的刀柄,從田不周的腿間滑過,然後猛然挺身從後面躍起,一腳踩住田不周的後腰,雙手用力扳住了田不周的雙手。
同時他對著那些還在發呆的人大喊:“還愣著幹什麼?”
田不周雙臂一震,但並沒擺脫張宏正的鉗制。
胸腹內臟的重創帶來的不只是劇痛,還有氣息的紊亂,內勁連一半也用不出來,這一用力反而更是讓他再吐了半口血出來。
率先反應過來還是那個鐵胖子,揮舞著還剩半個錘頭的鐵錘跳了過來,掄起就向田不周砸了過去。
田不周幾乎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半截鐵錘硬砸在自己的胸口上,這一次他口中的血幾乎是噴射出來的,在空中拉出一條長長的血泉。
“剛才那是我姨娘的,這一下是我那徒弟的~!”
鐵胖子怒吼,舉起鐵錘再度砸下。
格拉一聲。
田不周拼命飛起一腳直接把矮胖子給踢了出去,只是矮胖子這一錘也砸在了他的腳上,他的腳立刻以一個平常見不到的角度歪了下去。
一隻腳折斷一隻腳重傷,田不周連站都站不住了,但就在他剛剛要軟下去的時候,一個人影從側後面的陰影裡衝了出來,一把抓住了他下腹上的那個刀柄,一扭再朝著旁邊猛力一拉。
嘩啦一聲,田不周的腹部側面幾乎全被這一刀給拉開了,就像一個裝滿了水和雜物的袋子破了,裡面原本就亂七八糟的東西全都一股腦地掉落出來。
田不周還勉力強撐著的最後一口氣似乎也被這個近乎腰斬一樣的口子洩走了,整個人一下徹底癱軟了下來,口中發出呻吟一樣的慘叫。
“這是小晴的。”
這個人握著刀,慘白猙獰的臉上還帶著田不周濺出的血點,好像一隻復仇的幽魂。
正是之前一直躲在旁邊的周慶,居然在這時候衝出來擔當了最後一擊。
張宏正鬆手,任憑田不周爛泥一樣地摔在雨地裡。
那邊爬起來的鐵胖子又衝了過來,似乎還覺得這樣不保險,揮起鐵錘通通兩下砸在田不周的胳膊上,直接將他兩隻手一起打斷這才作罷。
張宏正長舒一口氣,氣息中隱隱有血腥味,田不周最後的掙扎也讓他費了很大的力氣,那雙手上傳來的內力暗勁震盪不休,換做是這裡的其他任何一個人來都有可能拉不住,真讓這個老怪物重新抽刀出來再殺幾個人,沒準還能治好傷勢反殺他們。
不過幸好終究還是贏了。
田不周還沒有斷氣,人仙武道修煉到他那樣的地步,生命力之強大比起一些妖獸也不差,但手腳俱斷,幾乎被腰斬的他也只是剩下一口氣而已,睜大著眼睛躺在雨地裡,嘴巴張合著不斷呢喃:“殺殺殺”周圍的人都不說話,只有粗重的呼吸聲此起彼落,周慶,鐵胖子,還有四周趕來的守衛都愣在那裡,看著地上這個奄奄一息的老怪物。
這時候的雨早已經從之前的滂沱大雨轉為了微微細雨,天地間一片詭異的沉默。
張宏正咳嗽了一聲,把這沉默打破,對周慶和周圍的守衛拱了拱手,說:“恭喜各位大仇得報,這些年殘害諸位鄉親父老的怪物已經伏誅,接下來的唐家大人必定會對你們讚賞有加。
我們這些外人就還是早早退避了”“不行。
你不能走。”
周慶轉過頭來看著他,慘白的臉上還沾著血跡,帶著幾分猙獰和詭異。
“你走了我們怎麼向唐家大人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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