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開始認認真真的構思,該如何給周老爺子定製一篇治療文。
而要做好這件事情可不簡單,首先他就要從自己本應該安排好了的計劃表裡頭擠出一部分時間來做這件事。
再然後,他還不想把這擠出來的時間安排在和自家小女朋友相處的下午,畢竟他的工作和自家小女朋友會時常有交流。
到時候段務如問起來,沈瑜又不想對她撒謊,可如果實話實說的話,未免顯得有點太醋了。
他,沈瑜,要臉。
沈瑜這邊開始勤勤懇懇地安排各種計劃,而另一邊周氏集團也是風起雲湧。
那些齷齪事先不談,光是給周老爺子想辦法治病這件事上,真心實意在為此努力的最主要的還是周氏小太子周念若。
“已經試過那麼多辦法了,可這麼多年了還是沒什麼好轉。雖然說社會上有一種論調說情緒病是可以治癒的,但是畢竟沒有拿出足夠多的證據來,僅僅憑著一個人曾經被治好,就大肆宣揚,無非就是官方為了維穩罷了。”
秘書一邊整理檔案材料,一邊對自個兒身邊的同事說道:“讓我看,雖然我們不能直說,但我們還是可以旁敲側擊地勸一勸經理,讓他別再忙著去找什麼作家定製些什麼治療文,專心於怎麼把股份和遺囑的事情處理好就得了。”
同事也深以為然。
不過,他也不覺得提議的把股份和遺囑的事情放在心上有什麼必要性。
在他眼裡,周老爺子和自家經理可是親生父子的關係,怎麼著這財產都越不過他給第三個人。而且他們這些做員工的,何必皇帝不急,太監急呢?
說的好聽一點,他們是貼身秘書,說的真實一點,也不過是公司裡頭的普通員工而已。
就算到時候自家經理出了什麼事兒,沒辦法繼承公司,他們頂多也只不過是換個別的崗位呆一呆,又不會被當做心腹被清理出去。
所以他搖搖頭道:“我覺得勸也沒什麼好勸的,這種事情讓他們自己去擔心就好了,我們在這兒幹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行,關心這些還不如關心這個月的房貸怎麼還呢。”
道不同不相為謀,說話聊不到一塊兒去也就沒有什麼聊的必要,秘書見鼓動不了自個兒同事,又被他這話激起了一點莫名其妙的忠臣責任心。
秘書:“你不去也沒事兒,我自個兒去就得了。我說你其實這個人就是太老實巴交了不長腦子,這種時候你要是幫忙說說話,到時候事成了,經理還會不記得你的好嗎?”
同事只是搖頭。
秘書也跟著搖了搖頭,不過他們搖頭的點可不一樣,同事是因為實在是不想去趟這趟渾水,秘書則是因為看不慣同事這麼油鹽不進。
“那行,我去了。”
同事沒說話。
秘書見自個兒最後一次邀約都沒有得到回應,當即就拿著整理好的檔案進了辦公室去找周念若。
當然他進辦公室也不純粹是為了說這事兒,而是因為之前周念若給他的,讓他整理一份如今能夠寫好餘韻派文章的作家名單,他已經整理好了,本來現在他就應該是去交任務。
敲門進了辦公室以後,秘書明顯感覺到似乎和平常有些不一樣。
以前他敲門進去,雖然說周念若也會應和他說的話,但是完全不會像現在這樣,放下手頭的工作,坐在辦公桌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明顯就是很期待他現在要說的事兒。
這種被重視的感覺,讓人不自覺的很有說話的慾望。
他走上前,把檔案放在了周念若桌上。
“經理,這是你之前讓我找的餘韻派作家的名單。第一份名單按照大家對他們寫的餘韻派文章的評價,分了不同的等級。第二份名單則是他們以前寫的文章曾經有過的最高等級與普遍等級。”
周念若翻檔案的手頓了一下,疑惑道:“難道他們從前寫的文章和他們寫餘韻派的文章等級差異很大嗎?”
秘書點點頭。
“看起來是的。名單裡頭有的人,他們平時寫的文章等級很高,但是在寫餘韻派文章的時候,反響卻平平。那個邢劭,他平時寫的文章都沒有評上過等級,偏偏他投的文章發給餘韻派bot,居然還發出來了。”
“邢劭是嗎……”周念若翻到了關於邢邵的資料,仔仔細細的看了幾遍以後,還是對他單薄的履歷有一些不放心。
“目前能夠請到的最好的餘韻派作家有哪些?這些你重點圈出來沒有?”
秘書雖然說有時候多管閒事了一些,但是他能夠做到貼身秘書這一步,工作能力還是沒得說的,基本上他接下來要應付的問題,他都有提前做過功課。
“目前我們能夠請到的最好餘韻派作家已經在名單上把名字給標藍了。”
周念若繼續翻看著檔案,表情仍舊不是很滿意。
秘書看著周念若的臉色,小心地忖度著他的意思,這會兒看他怎麼著都不滿意,還以為他是真的對於這件事情也不抱什麼希望。
“其實經理……”秘書猶豫著準備開口,卻被眉頭緊鎖的周念若給打斷了。
“你這份名單是不是有一些問題?雖然說我不怎麼關心文學這方面的事情,但是我知道目前最好的作家是沈瑜,之後還有一些老舍、海明威先生……他們的名字連我都知道,可見他們的確是其中佼佼者,可是你的名單上面根本就沒有把他們的名字寫出來。”
周念若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好好休息了,自從自家父親病倒以後,他就連軸轉著處理堆積下來的工作檔案,而且還要應付一些不懷好意的人的打探,並且還擔心著自家父親的病情。
工作上的壓力,對惡意的警惕,對親人的擔心,周念若腦子裡頭緊緊地繃著一根弦,讓他一刻都不得歇。
雖然說他現在表面上看上去還是好好的,但是這一切都是家裡頭放著的那臺家用醫療艙的功勞而已。
如果沒有家裡那一臺家用醫療艙,想必他現在應該是面容枯槁,形容消瘦……別說處理工作了,走出去怕是都得把人給嚇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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