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環坐在一起,氣氛有點尷尬,如果說之前還能避開目光的話,現在這樣的情況下,除非低著頭、仰著頭,要不然怎麼斜視,都會看到其他人。這樣的氣氛讓自覺和大家格格不入的蘇玉菲和唐羽靈,也都安靜下來,融入其中。
貝臻和劉佳已經默默地幫所有人都盛上了飯,大家都看著楊銳,似乎這個時候,他應該說點什麼。
楊銳的目光不停的在大家的臉上流轉,他的心裡五味雜陳。他多麼希望這樣的場面不是尷尬,而是美滿的大結局,從此,王子和一群公主過著幸福美滿的生活……
“呵……”
他笑了笑,但顯然沒有笑意,傻笑、苦笑、無奈的笑。
“現在大家都在這裡……這兩天過得很慢,發生了很多很多的事情。對於你們來說,心情很不好,剛剛瞭解到我對不起你們、背叛你們的事情,又遭遇今晚這樣的事情,心裡壓力一定非常的大。我也一樣,我沒有騙你們,你們每一個都是我喜歡的人,本來我想要等一個合適的機會跟你們坦白,但意外的情況,讓我不得不直接的面對。
跟你們解釋的時候,看著你們傷心失望的樣子,我更是心痛……可能你們會覺得我矯情,覺得像我這樣花心的人,是不會理解你們的痛苦。誰都知道一個道理,付出越多,受傷越多,我付出了七分感情,在讓你們傷心的同時。我則承受七分的愧疚和自責、心痛。”
大家都在認真的聽著,目光也柔和了幾分。
“我這麼說,不是要博取同情,這麼幾句話,也不可能改變你們地看法。我知道你們現在各個精神壓力都很大,很想要好好休息一下,可是又睡不著。我也一樣。你們之前看到了我被關押在一起,後來我逃出來了。相信你們也能猜到一點,沒錯,我殺人了,在他們開槍之前,把他們殺了……
不過,你們不用擔心,我不會有事。只是熬到現在,我不僅僅體力消耗得乾淨。精神上的壓力也非常巨大。我現在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倒在床上好好的睡一覺,然後醒來什麼都記不得了,一切都是新鮮的。”
“可是我不能……”
楊銳苦笑。“今天,大家能夠有機會聚集在一起,完全是因為這一次的事情,否則的話,你們肯定會拒絕的。所以,對於我來說,這是難得地第一次齊聚所以喜歡女孩的晚餐,或許也是最後的晚餐。你們當中,有的原諒我了。能夠委屈自己接受我的花心;有的原諒我了,但不能接受我;有的不能原諒我……
但你們都是善良的女孩,不會在這樣地場合質問我、諷刺我、逼我做出決定。可是,在我的心裡,又如何能夠過得了這一關呢?只要看到你們,就是對我內心的拷問。”
說到這裡。他端起了水杯,“就讓我以水代酒,向你們賠罪。貝姐……佳佳……阿雪……蘇菲……羽靈……紫悅……嫣……對不起。”
叫出一個人名字的時候,他地目光也是直接和她看在一起,到了這一刻,眼神里面能夠包含的東西,比語言還多,她們也能夠感覺得到。
等他全部說完,女孩們也都默默的端起了杯子,沒有碰杯。沒有歡笑,大家默默的喝了一口水。
放下杯子,楊銳舒展了一下肩膀,拉開鋼筋、輪動鐵籠子、抵抗紫悅砸來的凳子,這些真的讓他難得的消耗了很多力氣,現在有點筋骨痠痛。
“哈哈!好了,這樣的話我不再說了,省得你們以為我打悲情牌。既然是第一次聚會,對我來說,是非常難得的;也可能沒有未來了,那我更得好好地享受這最後的晚餐。時間有限,過一分鐘就少一分鐘,我可不能沉浸在難過裡面。”楊銳大笑了幾聲,然後站了起來,“貝姐的手藝是很不錯的,你們先吃飯,我去買點酒,今晚我得喝點酒慶祝一下,也讓自己放鬆一點。”
看到楊銳突然變得疏狂起來,雖然更像他平時的性格,但心裡都明白,他這是在壓抑自己的情緒,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不用去買了……我已經買了。”蘇玉菲說著,已經起身去客廳靠近門口地角落。很快提過來兩瓶紅酒和一箱罐裝啤酒。
“剛才停車去買菜的時候,我下去買的,是準備帶回去喝的。”
其他人聽了都有點驚訝,她們雖然心裡壓力大,今晚可能睡不著,但也沒有想過喝酒,看蘇玉菲買這麼多酒,估計她是要酗酒把自己灌醉。她們現
相明白了對方的身份,知道蘇玉菲是孤兒一個,而且到中國定居的,沒有親人、沒有朋友,只能借酒澆愁。這讓她們心裡都泛起一絲憐意。
楊銳已經跟她喝過好幾次酒,知道的她的習慣,沒有多說,直接去廚房找來開瓶器,開了一瓶紅酒,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然後舉了舉杯子,示意不用以水代酒了,仰頭灌了起來。
在他倒酒的時候,蘇玉菲已經自己開了一罐啤酒,自顧自的喝了起來。
貝臻拿過了酒瓶,一邊給自己倒酒,一邊笑著說:“大家吃菜,不好吃也給點面子啊。”
這樣一來,氣氛改變了許多,沒有之前壓抑地沉默,袁嫣也主動拿筷子夾菜吃,給大家做榜樣,而她的另外一隻手,也拿過了一罐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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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除了哺乳的凌雪之外,其他人都喝酒了,連靦腆、內向的劉佳,都開了一罐啤酒喝了起來。
和楊銳想的一樣,大家都需要釋放壓力、放鬆精神,而酒精的麻醉,至少可以讓人暫時的忘卻一切,就算喝不醉,酒的入喉,也能讓心情輕一點。
當然,貝臻、袁嫣、唐羽靈等人都是比較理智的人,也會喝酒,一個是喝了酒之後,大家不至於那麼尷尬,另外一個也是因為“最後的晚餐”,只此一次,不會有下一次,讓人容易融入大家的行為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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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之所以讓那麼多人喜歡,就是因為它助興的功能太強了,幾杯酒下肚,往往喝酒的人們之間,話就多起來了,而且大家好像交情也突然深了不少。他們現在也是如此,本來沉默的尷尬,因為喝了酒的關係,逐漸消弭,大家開始互相有所交談。而為了釋放自己、也可能是為了攀比,喝起酒來,竟然也一點都不文雅,大口大口的灌。
或許是因為酒量好的蘇玉菲為了讓自己能夠儘快喝醉,買酒的時候,挑選了更容易喝醉的酒;或許是因為大家心情都壓抑,沒有興趣吃飯、吃菜,空腹喝酒;或許是因為這裡是安全的,只有一個男人,而這個男人是自己的男人,所以沒有後顧之憂,都放心的借酒消愁……反正,隨著時間過去,在把所有酒喝完的時候,包括楊銳在內的大部分人,已經喝醉趴在桌子上了。
唐羽靈不是喝得最多的,也不是酒量最淺的,所以她只是微微有點酒意,並沒有喝醉。看了看現場,搖了搖頭,站了起來,走到了客廳裡面。
凌雪因為早就做出了決定跟著楊銳,反而是最坦然的一個,壓力也最小,遠比其他人平靜。她因為乳的關係沒有喝酒,吃完飯就在看電視、奶孩子、照顧嬰兒入睡。
唐羽靈對她打了一個招呼:“他們都喝醉了,你如果不走的話,就照顧他們一下,我先走了……”
“啊?都喝醉了?”凌雪雖然沒喝酒,可她還要照顧一個嬰兒,如果其他六個人都要她照顧的話,也夠麻煩的。“你……現在能開車嗎?”兩人不熟,但因為楊銳的關係,也關心她的情況,怕她出事。
“放心,我沒開車。我也沒有喝醉……哎呦……”正說著話的唐羽靈,叫了一聲,想要回頭,只是回到一半,就倒在了地上。
凌雪是看清楚了的,但是她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看著後面笑眯眯的袁嫣,低聲問道:“袁小姐,你……為什麼要打暈她啊?”
楊銳、貝臻、劉佳、陳紫悅幾人是心情最激動,精神最壓抑,也是酒量最淺、最不懂喝酒的人,所以是真的醉了。可袁嫣有那麼容易喝醉嗎?她只是裝出來的。
“哼!那還用問嗎?誰都看得出她和姓唐的不對盤。”又一個人過來了,是同樣沒有真醉的蘇玉菲。這酒給她一個人喝,是肯定能醉,還有多,但現在多人分,就不夠她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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