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中華路戰場。
戰鬥已經進入到白熱化。
“二狗子?把機槍幹掉,快給老子把機槍幹掉!”
楊二牛被鬼子機槍壓制在瓦礫堆後面動彈不得,只能大聲求援。
片刻之後,伴隨著“叭”的一聲槍響,剛剛還在猛烈噴吐火力的九二式重機槍便立刻啞了。
早就窩了一肚子火的楊二牛便立刻抄著一杆從戰場撿的三八大蓋,從藏身的瓦礫中跳起身,幾乎同時,兩個身材矮壯的鬼子也衝到他的跟前。
“去死吧!”楊二牛發出一聲炸雷般的咆哮,端著槍就是一記突刺。
對面的鬼子挺著刀一擋,卻沒能完全擋開,鋒利的刺刀瞬間捅進鬼子左肋,中刀的鬼子立刻殺豬般慘叫起來,幾乎瞬間喪失行動能力。
但是這時候,另一個鬼子的刺刀也刺到楊二牛胸前。
楊二牛隻來得及側過身,刺刀便貼著他的胸口滑過,瞬間軍裝破裂,棉絮外露,鋒利的刀刃還在他胸口拉出了一道三寸多長的刀口,火辣辣疼!
這時候,兩個人幾乎撞在一起,已經沒有空間收刀再刺,那鬼子一下就扔掉槍,張開蒲扇般的大手,一把掐住楊二牛脖子。
緊接著,鬼子便把楊二牛重重壓翻在地。
楊二牛伸手去掰鬼子手腕,卻紋絲不動。
不過十幾秒,楊二牛便感到眼前景物開始變得模糊不清。
毫無徵兆的,那鬼子的右太陽穴上突然間綻起一朵血花,掐住楊二牛咽喉的雙手也變得綿軟無力,楊二牛終於掰開鬼子雙手,然後像瀕死的魚般張大嘴,貪婪的吸呼空氣,使勁喘了幾下後,好像要炸開的肺部終於好受了點。
一個身影很輕盈的跳下來,落在了楊二牛身邊。
“連長?”二狗子蹲下來,關切的問道,“你沒事吧?”
“媽的,你小子怎麼才來。”楊二牛怒道,“老子差點就玩完!”
頓了頓,楊二牛接著問道:“怎麼樣?屋頂上的鬼子都幹掉了?”
“不只是屋頂上的!”二狗子舔舔嘴說道,“整條巷子的鬼子都被咱們乾死了!”
話音才剛落,一個通訊兵跌跌撞撞跑過來,慘然叫道:“連長?過街樓失守了,1排幾十號弟兄全沒了,全都沒有了!”
“你說什麼?”楊二牛的臉色立刻黑下來。
二狗子和旁邊十幾個老兵瞬間也臉色鐵青。
沉默了片刻,楊二牛陡然扯開嗓子咆哮道:“弟兄們,跟我走,把過街樓奪回來,給1排的弟兄們報仇!”
話音還沒落,楊二牛便端著步槍飛奔而去。
“報仇!”二狗子和十幾個老兵大聲回應,跟了上去。
……
過街樓是一棟酒樓,是秦淮河有名的酒樓,規模極大。
八田中隊的一個小隊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奪下酒樓。
然而還沒等八田隆幸喘口氣,酒樓背面的小巷子裡就再次傳來潮水般的喊殺聲。
北條次推開窗戶往下面一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叫道:“中隊長,支那兵,好多支那兵從後面的小巷子殺過來了!”
“八嘎!”八田隆幸咒罵一聲,旋即咆哮道,“機槍組,機槍!”
四個鬼子兵當即便飛奔過來,其中一個鬼子肩頭還扛著挺歪把子。
看著快速飛奔過來的機槍組,八田隆幸的腦子卻忽然間有些當機,因為他猛然發現,酒樓裡好像沒有合適的機槍射擊位!
巷戰,跟野戰真的是不同啊!
當下八田隆幸又大聲咆哮道:“自由射擊!”
機槍組便立刻在二樓窗戶就地把機槍架好。
八田隆幸也抄著南京式手槍,匆匆的下樓。
剛下到一樓,八田隆幸就發現支那兵已經從後門闖進酒樓的柴房,跟守在柴房的皇兵爆發白刃戰。
當下八田隆幸又帶著一個步兵小組往後衝。
往前奔跑的時候,八田隆幸忽然腳下一拌,當即摔了一個狗吃屎,撞進一間屋子。
倒地之後一抬頭,正好看到兩隻腳兩條腿,因為沾了灰分不清是支那兵還是皇兵,再抬頭往上看,卻看到一個支那兵正惡狠狠盯著他!
幾乎是在八田隆幸抬頭瞬間,那個支那兵已經端著刺刀猛刺下來。
八田隆幸趕緊猛然一個翻身,再奮力一蹬,整個人貼地向後滑移。
支那兵惡狠狠刺下來的刺刀,便呲的一聲,捅進八田隆幸的褲襠。
八田隆幸立刻感到胯下一涼,但是並沒有感覺到疼痛,當下便舉起手槍扣下扳機,只聽叭嗒一聲,竟卡殼了!
支那兵死裡逃生,獰笑一聲,拔出刺刀又惡狠狠刺下。
八田隆幸因為背後抵住牆壁,已退無可退,當下只能狼嗥一聲伸手去抓對方刺刀,但就在這時候,支那兵刺下的刺刀卻突然頓在空中。
再抬頭看,八田隆幸便看到一截滴血的刺刀從支那兵的胸口突出。
背心要害中了致命一刀,那支那兵立刻進入瀕死狀態,有些吃力的低下頭,不甘的看了八田隆幸一眼,頭一歪倒地。
支那兵倒地之後,露出北條次矮壯的身形。
剛才救了八田隆幸一命的,赫然是北條次。
北條次單手持槍,上來將八田隆幸攙起來,一邊說道:“中隊長,支那軍瘋了,他們跟瘋了似的反撲,我們守不住了,還是趕緊撤吧!”
話音剛落,一個日本兵就從柴房裡飛出來,背上還插著一把刺刀。
北條次想也不想,從腰間解下一顆手雷,往鋼盔一磕再扔向柴房。
在扔出手雷之後,北條次便立刻攙扶著八田隆幸往酒樓的大門跑,幾秒鐘之後,身後便傳來轟隆一聲爆炸聲。
不到片刻,北條次便攙扶著八田隆幸逃出酒樓的大門。
八田隆幸定睛看,只見一個又一個的日本兵狼狽的從軍師巷的民房中逃竄出來,重新匯聚到中華路上!
也就是說,剛才猛攻了將近一個小時,竟然不得寸進!
八嘎牙魯!八田隆幸不由得心下咒罵,該死的支那軍,不是說缺乏指揮體系毫無戰鬥力可言嗎?怎麼會如此之頑強,如此之難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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