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驅使是一樣的。“只是必須要嚴肅執行方可!”
“所以,用你為監察部分管。”雄伯南再度提醒。
“那我接受。”白金剛終於妥協,說完,竟是直接回到座位中了。
“咱們舉手吧!”劉黑榥迫不及待。“白頭領已經改了提案,現在幾個防微杜漸放在一起……一起舉,過去就行了!”
“這次就不用只是大頭領了,既然這幾個條理牽扯到所有頭領,也主要幫內頭領的首尾,那所有人一起舉手。”留在原地的張行說完,直接舉手。
最內圈的幫核心心們,也幾乎是毫不猶豫,人人舉手,連單通海都沒有作妖,而受此影響,大頭領們紛紛跟上,無一人不舉……不過,到了最外圈的頭領們那裡,還是引起一些波動和猶疑。
最後,張行等來統計,當眾宣佈:“七十八手,此番連續提案,已經正式過了。”
此番討論,明顯超過之前的決議許多,大家討論到現在,更兼有一位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的白金剛存在,更是覺得累,此時透過,反而讓眾人有些如釋重負的感覺。
張首席本想回到座位,看到這一幕,卻不由似笑非笑來喊:“諸位,為何不呼喊起來呀?”
外圍的頭領們心下一慌,一個激靈便爭先恐後呼喝了出來。
呼喝完畢,張行終於大笑:
“諸位,諸位……不要覺得這個提案簡單,或者覺得最起碼是現在簡單,就不把這個議案當回事。要我說,這便是咱們幫最了不起的地方,因為不管如何也不管多少,咱們都是為了天下的利,讓了自己的利,而這正是天下最了不起的事情,也是咱們建幫的初衷,更是咱們勝過那些故步自封土包子的所在!
“憑這個,天下也該是我們的才對!”
這般誇讚一番,其人方才坐回,而那些被一驚一乍一誇的幫眾頭領,卻都有些茫然無感。便是圍觀的使節裡面,也多覺得這位首席是在調理屬下,只有一個房玄喬思慮較多。
就這樣,議案繼續了下去。
說實話,接下來的議案還是非常多的,尤其是考慮到大行臺剛剛成立,考慮到之前一年因為軍事活動過於密集以至於大部分舉措多是臨時設定,那就更明顯了。
使節們和頭領們的興致也都在重新恢復,因為這些後來的議案說到了軍事排程,說到了後勤補給,說到了軍隊的新一輪整編和中下層軍官排程,也包括竇小娘、西門大郎等人轉為領兵頭領的安排,將房彥釋轉為武安行臺等重要人事安排。
甚至有人提議將周行範的騎兵營替換到北方,只是沒透過而已……那支騎兵,本就是在河南組建的,而年初那一戰損失極重,增補新兵極多。
不過,這些敏感的軍事提案都沒有讓房玄喬提起精神。
“最後一個議案。”
時間來到午後,歐陽問也已經口乾舌燥,精疲力竭了。“軍務部總管徐世英議,以春後,發……發首席張行以下,雄伯南、徐世英、李定、竇立德、單通海、白有思、王叔勇、牛河、徐師仁、伍常在、秦寶、賈越、翟謙、芒金剛、李子達、劉黑榥、張十娘、王伏貝、程名起、郝義德、韓二郎、張公慎、丁盛映、曹晨、馮端、馬圍、王雄誕、柳周臣、張金樹、竇小娘、元寶存、房彥釋、張善相、夏侯寧遠、郭敬恪、徐開道、龐金剛、壽金剛、常負、餘燴、蘇睦、蘇靖方、樊梨花、西門大郎,並趙郡暫署頭領齊澤、高士省等四十七位頭領,及其所領三十八營戰兵,兩營軍法兵,一營巡騎,一支踏白騎,合計八萬眾北上,掃蕩河北!”
一陣詭異的沉默後,歐陽問說出了今日殿上他最後一句:“九十手,今日議畢!”
殿內呼喝聲整齊而宏亮,幫年末大會正式結束。
眾人散開,張行落在後面,喊住了張世昭,然後先目送眾人離開大殿各歸行宮內住處,才與張世昭一起緩緩出殿,準備去一個地方。
臨到殿門前的時候,房玄喬走了過來,拱手行禮。
張行當然會給這個印象不錯的年輕人面子,便也站住回禮。
房玄喬行禮完畢,不顧周邊還有零散頭領和幾位使者,直接來問:“張首席,你定的那些防微杜漸之策是為了萬世之太平嗎?”
張世昭也好奇來看張行如何作答。
張行先是大笑,然後面露不解之色:“房玄喬,你不是曉得我的那些政治道理嗎?我怎麼會求什麼萬世太平呢?今天這些策略,便是再有效,時間一長,也會被人鑽空子,也會弊病重生……只是按照我素來的道理,那又如何呢?一來,我的防微杜漸之策是好策,二來,我已經推陳出新了,不管是新的策略,還是讓幫這個新東西有了更多前景,夫復何求呢?”
“我想也是如此。”房玄喬明顯鬆了口氣。“但還是擔心張首席對那些策略過於自傲,以至於忘了咱們說的那些道理,現在看來,還是小子多慮了。”
張行點點頭,復又來問:“你在東都隨你師父一起做事,他做太學,你做蒙基?”
“是。”
“那就一起過來吧。”張行抬手示意對方跟上,然後便兀自出了大殿。
房玄喬不顧身後張世靜、慕容正言、侯君束幾人的怪異目光,匆匆跟上對方二人,拐了四五拐,出了行宮,便來到城西漳水畔的一處新造的建築……來到之前,他就猜到這是什麼地方,可來到之後,還是有些驚訝,因為這些蒙基的孩子待遇太好了。
他們穿著統一的漂亮藍白衣物,踩著裹了皮毛的六合靴,住著統一的宿舍,吃著與行宮內部廊下食一般無二的……呃,廊下食。
甚至頭髮都是乾淨的。
東都那裡也在強制築基,但跟這邊比,就宛若一鍋雜燴湯一般混沌和髒亂。
帶著房玄喬參觀了一圈後,張行在築基小城高臺上坐了下來,原本以為他是在居高臨下觀察好苗子,看看誰先築基成功……結果等了一等,卻見著那位曹夕曹總管親自引著抱著一個大木箱的竇小娘過來,而竇立德竇龍頭則背手走在後面。
“來來來!”這個時候,張首席卻是終於出聲了,帶著雄渾真氣的聲音都快傳到旁邊結冰的漳水上來。“男孩子不許來,女孩子都過來,人人一根紅頭繩!”
房玄喬終於懵住了。
到了臘月底,過年的時候,紅頭繩的價格穩在了二尺十文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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