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二矢既出,這才咬緊牙關,回頭大喝:
“我既為先,還有什麼可顧忌的?你們到底有沒有種?有種有弩,便全都與我放弩!”
周圍幾名錦衣巡騎不再猶豫,紛紛奪來鋼弩,朝空中亂射,便是遠處的金吾衛小股軍陣中,也有人開始放弩。
“張公。”一名朱綬從張行身上收回目光,低聲作態。
“既有人敢為人先,那就全軍放弩!救他個三四人!省的有人說我視人命為草芥!”張世昭瞥了這名朱綬一眼,直接冷冽開口。“但棄械而走者,卻要殺無赦!你去督軍!”
然而,軍令剛剛下達,張行等人的弩矢不過射出第三輪,一聲似乎有些含憤的冷笑便自空中突兀傳來:“區區一個逃犯,張公都不能護兒郎們周全,未免有些過頭了吧?”
聞得此言,錦衣巡騎們稍有些茫然,佔據了官兵多數的金吾衛卻明顯軍心大振,甚至有人不顧之前狼狽,起身歡呼。
很快,錦衣巡騎們也醒悟了過來,因為隨著那句話說完,一條宛如實質,長達數十丈的浩大長生真氣便自空中蜿蜒劃過,宛如一條青龍一般在空中打了個卷,便將尚在毆鬥的三名凝丹期高手整個捲起,繼而砸落天街。
真氣散去,白有思與司馬南各自被甩出十幾丈遠,勉強立住身子,雖然狼狽,卻似乎並無大礙,倒是賀若懷豹,雖然依舊抱懷立定在天街上,卻兵械盡失,渾身上下也都泛起黑紅色血汙,還插了幾根深淺不一的弩矢。
與此同時,一名身穿繡龍錦袍、頭戴武士冠、頜下微生短鬚的高大中年男子,宛如平地出現一般,早早立在了他身側,並用手按住了這位前上柱國賀若輔義子的肩膀……那個樣子,就好像街上遇到熟人在打招呼一般。
眾人如何不曉得,這必然是那位牛河牛督公到了。
“老牛。”張世昭身上也有些狼狽,聞言卻是站起身來正色警告。“我一個文士,尚書省的左丞,驟然遇到這種事,已經處理的很好了……真正失職的,不該是你和曹公嗎?你二人但凡有一人早早過來,哪裡要這麼狼狽?話說,曹公為何沒來?”
牛河剛要開口,早已經變成半個血人還抱懷立在那裡的賀若懷豹忽然哼了一下,繼而再努力笑了一下。而也正是這個動作,引得牛河面色陰冷起來,後者只是將對方肩上的手拿開,賀若懷豹身上便陡然整個滲出血水來。
這一幕雖然詭異,但血水流到天街上,卻與地上其他血水並無二樣,都是被雨水一卷,直接流入暗渠。
牛河等了一小會,等到身側血人血流乾淨、轟然倒地,這才盯著身前的當朝宰執,說了實話:“張公,你我皆中計了。”
“哦?”張世昭捻鬚以對。
“就在剛剛賀若懷豹大鬧天街之時,前平國公高慮舊部高長業,率區區三十五名賊寇,堂皇搶入修業坊內,如行刑一般輕易殺了刑部尚書、南衙另一位張公張文達!”牛河負著手,悶悶吐了一口氣。“曹公與我一起接到求援,飛到半路上,他察覺不對,才發現了這件事,已經摺去修業坊了。”
周圍人明顯沒有反應過來,便是張世昭也只捻著鬍子長久不語。
倒是張行,忽然若有所思,詫異去看張世昭,卻被白有思微微一動,用身形遮住了他的目光。
“這是陽謀,是南北呼應,不是聲東擊西!”張世昭捻鬚思索片刻,給出了一個更令人信服的說法。“難道我們可以棄賀若懷豹於不顧嗎?至於張尚書,真真天不假年。”
天街上,張行沒有感受到任何熱流,只有一片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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