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不都是丈夫的?
故此,一瞬間竇立德心裡意外有了一絲怪異的感覺——原來這位這麼厲害的大龍頭,上上下下都認定了要在史書裡留名的大龍頭,也還只是個尋常人,會一葉障目,會瞎子摸龍。
而且還帶笨瞭如單通海這種昔日黑道上廝混的大豪。
“所以,竇頭領找我又有什麼事?”張行自然不曉得頗為自傲的竇立德因為自己的施政綱領起了應激,只是目送單通海昂首而去,然後繼續來問。
“屯田的事情。”竇立德回過神來,肅然以對。“龍頭,那邊種子不足了。”
張行點頭,卻不應聲,反而直接看向了魏玄定幾人。
魏玄定會意,先做說明:“龍頭,既是好訊息也是壞訊息……牛大頭領有說法了。”
“怎麼講?”張行精神一振,既是半個好訊息,總不能是死了。
“我們與西面所有官軍勢力都做了聯絡和打探,說法都一樣,他當日兵敗向西逃,應該是躲過了一劫……後來我們派探子往紅山、黑山一帶打探,這才得了些許訊息。”魏玄定繼續來言。“如果傳聞不錯,牛大頭領應該是真氣使用過度外加受了重傷,落到了黑山義軍張長風手上。”
“張長風什麼來歷?”張行立即蹙眉。“他若是有心,早該主動找我們聯絡了吧?”
“回稟龍頭,此人不是河北出身,是晉地出身,而且是張氏偏支,義軍興起後,他也在長平起兵,然後向南坡張夫子送去供奉禮物,卻換來張夫子的一位成丹境學生助陣彼時空虛的官軍,給人輕鬆擊破,然後直接棄地而走,只在紅山黑山間盤桓,接著李定出任武安郡守,掃蕩紅山通道,他立足不成,便南下河內、汲郡一帶的黑山山區,反覆往來。但因為東都視汲郡倉儲和鄴城為根本,往來不斷,河東又有南坡夫子坐鎮,所以只是苟延殘喘,一直到去年河間大營掃蕩河北,許多義軍被迫上山入海下澤,這才稍微重振。”
回答張行的乃是徐世英,其人接上話來,一氣說完。
看的出來,真正打探到訊息的,應該是這位處於河南、實際上掌握了要害東郡的徐大頭領,反倒是魏玄定、雄伯南等人,因為面對的勢力駁雜,明顯失了計較。
而徐世英也是會做人,居然是找到這兩位一起來說,卻偏偏又毫不遲疑的在張大龍頭面前顯露出了到底是誰的功勞。
看著這一幕,留在此間的陳斌,旁邊的竇立德都若有所思,倒是張行絲毫不以為意,他已經習慣了。
“那你們覺得,他是想幹嗎?”張行端坐不動,繼續來問。
“不管如何,總之不是什麼善意。”徐世英適時閉嘴,魏玄定繼續來言。“得遣人走一遭了。”
雄伯南也趁勢拱手:“我自去一遭。”
張行點點頭,復又搖頭,反而看向了徐世英:“徐大郎此行只是此事嗎?”
徐世英頓了一頓,上前拱手:“還有一事,東境那裡,上下都對逃兵的事情有些不安……此番也是來問龍頭心意。”
張行心中嘆了口氣,面上絲毫不動:“逃兵逾期不歸,躲過戰事都不嚴肅處置,哪裡還有更嚴肅的事情?這件事情沒得商議。”
徐世英低頭應下。
“還有……”張行復又指了指竇立德。“這邊種子急缺……能保證嗎?”
徐世英毫不猶豫:“我盡力而為,但只東郡一地是絕對不足的。”
張行終於看向雄伯南:“雄天王,你看到嗎?要你出面的事情太多了……你去一趟黑山之前,先速速隨徐大頭領回一趟東境,好不好?魏公也是,去一趟東平,讓王五郎走一遭濟北。”
魏玄定立即點頭。
雄伯南也嚴肅起來:“我一定跟東境諸位頭領說清楚這邊情況,不讓他們被自家地方上蠅頭小利給迷了眼睛,壞了大義。”
“無所謂怎麼說,反正不能耽誤這邊春耕。”張行也有些氣悶,以至於揚聲以對。“至於說誰要跟我講什麼話,講什麼難處,只告訴東境諸位,我反正拿下清河、武陽後要回去一趟的,讓他們當著面來跟我說……如果著急,現在大河通暢,就學著徐大郎這般,一起過河來尋我說,我更樂意。”
雄伯南應了一聲,但房中氣氛一時還是有些僵硬起來。
而張行目光掃過身前的那些廢稿,卻又苦笑:“可不能好高騖遠……這文章,再花一年寫出來都算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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