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新規矩是去年定的。”馬伕低頭以對。雄伯南徹底恍然。
剛剛一瞬間,他其實本能想起了之前剛剛崛起就開始亂殺人的張金秤,想起昨路上遇見那些喊著說河間軍要來的慌張行人,想起了空空蕩蕩的平原郡原野,想起了張行跟那些人說在東境很招人嫌惡的規矩時河北人的反應,想起了很多很多東西。
而馬伕的回答也驗了他的一點想法,並讓他產了一絲後怕)
那就是高士瓚定不是什麼的魔王妖怪,自己和幫的人也不是什麼天生的英雄豪傑。假如兩年前士瓚去了東境,假如自己或者誰留這個鬼地方,沒有一點規和約束,也沒有一個口號說法,更沒有一個組織嚴密的幫管大家,自己和幫的那群兄弟其實也很可能墮成這種人。
當然了,已至此,多想無益。
不再多說什麼,也沒有留什麼言語,雄天王便走出了馬廄,隱身在北風呼嘯的黑暗裡。
這一次,他很小心,沒有踩踏屋頂,沒有隨便亂躥,而是小心翼翼的避開巡邏隊,每次發出動靜也都必然趁著風聲來做。就這樣,雄南很快就踏踏實實的摸到了那個櫓子的跟前,然後也沒有一躍而起,而是老老實實爬了上,在上面抓住了兩個活口,不過是兩個正脈修,殺了其中一個作死的,另一個認真來問。問清楚院分佈,又親自在上面看清楚,只將最後這個人給打斷四肢,勒住口條,最後才小心下去。
內院燈火通明,但僕婦多已經睡了,巡邏的人雖然多了幾圈,但有意思的是他們卻侷限於外層幾處,挨著之前頭所指臥室方位的人反而不多。
伯南瞅準時機,快速翻了過去,進入最內層,然後尋到了臥室。
臥室富麗堂皇,裡面一個床大的宛若一個單獨小臥房一般,中間一個男子,旁邊陪著三個姬妾,外面也四五個使女在門口蹲著,守著香爐、茶壺片刻不敢閉眼.雄天王無奈,只能在外面等了一會,一個使女出來,直接跟到廁前,點對方一問,確定是高士瓚後,便掌打,然後徑直回來。
一次,他再不顧忌多餘,乃是施展真氣,直接衝到床上,將床上唯一一個男子揪起來,當場掰折了一隻臂膀。
慘叫聲起,驚破冬夜。
非床上姬妾逃走,外面使女驚嚇逃竄,便是整個莊園都好像活了過來一樣。
而雄伯南絲毫不慌,只是將人拖到床下,從容將外面的燈火挑亮,仔細一看,隱約是四五前有一面之計程車瓚,卻又趁對方還在暈乎,繼續掰折了第二隻膀子。
高士瓚疼的眼淚鼻涕全都下來,只在踹著地面努力掙扎哭:“好漢饒命,你要什麼我都給!”
“是高士瓚?”雄伯南追問了一句,並將對方腳腕也掰折一隻。
“是是.是!”高士瓚一邊答應,一邊奮起餘力試圖運在最後一個腳上。
雄伯南也不慣著對方,復又將對方最後一隻腳徒手掰折了,然後才來問:“我記得你四五年前便已經是奇經三脈的出息,如何現在也沒凝丹?”
“二脈不通.”高士瓚一邊答,一邊也回過神來,乃是忍痛強行來做打量。“好漢是河北那路的朋友?是諸葛仰請來嗎?他花了多少錢,我十與好漢!”
“老天爺有眼。”雄南嘆了口氣,根本不理對方。“讓你這廝落在我雄伯南手上.”
高士瓚聽到此,面色發白,復又趕緊忍痛求饒:“雄天!我知道你為
什麼來我素來是心向義軍的,只是高士通太廢物,不值得而已,幫若來,我願舉家投奔!你知道嗎?樂陵藏了五千兵”
“就怕你投我們啊!”雄伯南度嘆了口氣,只拽著對方腳後跟往室外而去,宛如拖著一個布口袋一樣。
而此人沿途哭喊求饒,威逼利誘,雄天王只是渾然不理。
來到外面院子裡,早已經圍了不知道多少僕婦,還有二三十頗顯雄壯的侍衛。
有不開眼的侍衛聽了地上主人的哭喊許諾,奮力鼓真氣衝來一刺,卻見到對方身上紫光一綻,長矛頂在護體真氣上宛如頂什麼鐵塊一般,整個彈回,出矛之人也整個擲到了房頂上不知死活。
院中不是沒有識貨的,紫面天王、幫大頭領之言立即傳開,雄王昔日縱橫河北的威名如今起了效,周圍燈火通明,外面喊聲不斷,卻無一人再敢上前。
再加上很快就有幾個倉促起身的服男趕到,儼然是高士瓚的同族男丁,都在那裡努力持秩序,卻不讓上前救助,場面居然僵住。
雄伯南曉得這裡人大部分心思,卻懶得說話,只在有人面前,先揪住高士瓚一隻手,宛若揪蘿蔔一般,將高士瓚五根手指盡數掰折,又取出腰刀,挨個砍下.到此時,高士瓚已經疼的連話都說不圓了,外面人也都看傻了,卻不耽誤雄伯南復又換一隻手,再來一遍,然後又是兩隻腳來了一遍)
十根手指十根腳趾盡數去掉,宛如什麼糖果子一樣散在跟前,此時,高士瓚早已經疼的胡亂嘶吼,宛若野獸。
雄天王只覺得無趣,想了一想,先一腳踩到對胸上,將胸骨斷不知道多少根,復又雙手使上真氣,一手拽著一條腿,一手插入胸骨,將人高高舉起,只是一舉、一捏,然後奮一扯,便將數郡知名的大豪強給扯了個稀巴爛,屍體散成兩段,內臟流了一地,身前更仿下了一場血雨。
說來也怪,外面還在騷動,但內院這裡,隨著雄伯南伸手一撕,就好像點了什麼消音鍵一般,整個天地都安靜了,唯獨風聲不停。
而雄伯南殺了人,待將屍首扔下,護體真氣一,頭上、身前汙穢卷掉,便欲離開。
不過,剛一轉身,復想起張行叮囑,便從懷中取出那個紙條,伸手摘了個火把看了一看,卻是當眾搖頭嘆氣,然後便轉回身來,從地上撿起高士瓚的破服,蘸了肉醬,便往前面內院牆壁上過去。
當面無數男女,見狀只是捂著嘴狼狽逃竄讓出一片空地,連聲音都不敢發的。
紫面王來到跟前,就在牆壁上拿破衣服
對著手中字條來寫且說,天王雖然識字,
並不在行,前後往來蘸了七八回,看了五六遍,才將許多人焦急等待中將這行話跟落款給寫下來。
原來,竟然只是一句短詩:朱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落款則是:幫全夥來見。
寫完之後,雄伯南騰躍而起,一道紫光飛出,下方人看許久夜空,又去看幾行字,再去看地上肉醬,許久方才有了聲音,卻早有不知道多少高氏宗族子弟,你爭我搶,接管了內院、強化了守備,又遣人去與兩位郡君、樂陵內的中郎將,還有身後河間大營去做報備。
別處且不,只說日下午,訊息傳到平原郡安德那裡,郡君錢唐正在安撫長河籍貫的官吏,正在焦頭爛額之際,忽然聞得訊息,聽完具體經過,更是大驚失色。
一瞬間,他想了許多種可能,甚至一種今晚上張就會兵城下的強烈惶恐感。
當然,錢唐很確定這個可能是不存在的,因為時間已經到了下午,不要說此時原到豆子崗之間沒有示警,便是軍已經偷天換日
潛藏在高士通部屬中,那支已經逼近樂陵開始安營的軍隊也不可能來得及轉身到安德的。
足足半晌後,錢方才強行驅逐走了所有人,始坐在那裡思索種種可能性。
但是可惜,在僅僅知道雄伯南親自出手殺了高士瓚,並署上了明顯有張行言語風格的流言這個事情的條件下,錢郡守發現自己沒法做任何有效的資訊拓展。
甚至,當他嘗試寫幾封信,想要各方勢力小心謹慎,注意可能的軍襲擊時,都立即否決了自,因為這似乎正是張行此舉的一個真實目的,或者說可能性最大的那個目的。
沒錯,理性告訴錢唐,張三郎此舉的真實目的,很可能是前日來偵察後,於昨晚達高士軍中,在識到可能的危後,用這種式來震懾各方勢力,引起官軍各方的猜疑,為他張行奪取高士通軍權,繼而率領義軍後撤到安全地帶而爭取時間。
然這也是屬於沒有證據的猜測,可真要是那樣的話,自己的提醒,反而顯得正中張三郎的下懷。
焦慮和不安纏繞著錢唐,他意識了絕大
危險,卻不知道危險在哪裡,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巨大的壓力下,幾乎是病急亂投一般,
他請來了城中的那位聖人心腹馮無佚。
這個時候,他需一個稍微靠譜的人來替自己作分析。
然而馮佚抵達郡府,稍微一問,卻將注意力放到了另外一個地方:“為什麼殺人要寫這句話?我來時路雖然蕭條,未見凍死骨啊?”
錢唐怔了一怔,只將自己眼所見與耳聞,還有之前渤海太守張世遇的言一一講,並直言相告,官道兩側沒有死人骨殖是自己專門收拾了。
馮無佚愣了一會,認真再問:“河北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嗎?”
錢唐再三點頭,復又將之前兩年北遇事端一一講出,三徵東夷、義軍蜂、官軍掃蕩,以及夾在其的民不聊生,還有倉促上任下的無力感。
馮無佚聽完,半晌無言,許久方才搖頭:“我久在御前,甫一都督方便無疾而終,此番回來也都有友沿途禮送,不是不知道下面亂,
卻未曾想下面的亂是這種樣子.義軍亂殺
人,官軍也屠村,豪強只當自己是個土皇帝作威作,郡縣中指令不出城居然比之前東齊覆滅時要紛亂!道大魏.已然到了這個地步?”
“東齊是土崩,這是土崩加瓦解。”錢唐無奈嘆氣,甚至自覺的用了一些來源不妥當的說。“還請馮老暫時不要感慨,只教我眼下該如何。”
“如是這般,錢郡守只恪盡職守,聽天由命便是。”馮佚蹙眉答道。“因為你麼人都信不過,什麼建議人家也未必聽,往哪兒猜也都可能是錯的與其如此,最好分守己,見機行事,無愧於心便是。”
錢唐聽完,輪到他半晌無言了,卻又辯無可辯。
不過,錢唐不知道是,張行根本不在乎他能不能有所為,因為根本就來不及了,哪怕錢唐每一步都精準預,他也來不做出正確反應。
又隔了一夜而已,翌日清晨,天矇矇亮的候,清晨薄霧下,四口關便已經立起了紅底的“黜”大旗,而披掛整齊的張三郎也開始旗下親自監督點將了。
喊名字的是心腹閻慶。
“單海。”
“在。”
“輔伯石。”
“在。”
“徐世英。”
“在。”
“王叔勇)”
“在”
“牛達。”
“在。”
“本該到十一位頭領
,實際上到了三十位。”點名剛一結束,名單未曾擺到身前,認真傾聽的張行便撫案以對。“事發突然,諸位能遵軍令,儘量配合,我很滿便是本該到兩萬三千戰兵,實際只來得及到了一萬九千眾,反倒是地方部隊到了四五,我也無話,本就是預料之內。”
下面氣氛稍微釋然,說句不好聽的,事發突然,需要倉促渡河,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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