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向東……打登州那三家一個措手不及?”
“是。”張行即刻做答。“三位新來的頭領,也領各部一起出擊!”
“能成嗎?”程知理忽然開口,也顯得有些不安。
“雄天王。”張行沒有回答,而是扭頭看向了雄伯南。
雄伯南也立即應聲:“龍頭請說。”
“咱們對登州那三家是有說法的吧?”張行追問了一句在坐大部分人其實已經知道的事情。
“自然。”雄伯南沉聲以對,卻是看在在院中列坐的眾人來做講解。“登州那三家勢力太大了,不能直接用處置小股義軍的方式做處置……知世軍身為本地的義軍,卻名聲差,劫掠的風氣也是他們帶出來的,可人家到底是天底下第一個起兵反魏的,可以吞併、降服,但一定要給王厚留條命,給知世軍留一點地盤,緩兩年再吃掉;而高士通的渤海軍和沈宣致的平原軍,最好把他們趕回河北去……當然,若他們不願意吃敬酒,咱們便也不必在意,該火併火併,該開戰開戰,一定要清理好東境。”
“就是這個意思。”張行點點頭,環顧燈火下列坐眾人,接著認真講述。“借他們毫無防備,此時動員遠超他們想象的戰力一股腦湧過去,說不得能快刀斬亂麻,避免義軍大舉相殘……他們以為我們會跟之前一樣花近一個月來做地方接收,我們卻現在就出擊;他們以為我們會因為要沿途駐防,進一步減少野戰兵力,甚至會力盡,結果我們反而加上了新降服的一萬出頭的兵力還有四千蒲臺軍併力向東;再加上我們現在有兩位成丹高手,足足七八位凝丹高手,甚至可以藉著兵威直接黑虎掏心,逼進登州州城。”
“我贊同。”徐世英忽然開口,不出意外的第一個贊同。“但我還是不懂,請三哥務必解惑,為什麼之前第一波進軍時,明明沒有任何阻礙,咱們卻花了那麼長時間做接收;現在第二波這裡,明明各處勢力盤踞,咱們卻要如清風拂面,直接略過嗎?只是因為想打登州一個措手不及?”
“當然不是。”張行認真以對。“道理非常簡單,之前要認真接收,是因為咱們第一波進軍佔領的地盤值得花時間接收,而且是能夠用一個月迅速掌控地方的;而現在你也說了,咱們第二波東進佔據的地方,其實地方勢力盤根錯節,想真正吃下來,消在胃裡,怕是要成年累月;最後一點,魏公沒趕得及過來,但我也不瞞大家,我其實也是沒辦法,所以存了一些秋收前把登州收拾掉,停止大規模用兵的意思……至不濟,也要把戰事限定在登州境內,保護好齊魯這邊的秋收。”
徐世英聽到一半,便連連頷首。
其餘人也都恍然,而等聽到最後,單通海也不再猶豫,立即表達了贊同,程知理、王振隨後,白有思和雄伯南兩位空頭高手也都表態,周行範、賈越、閻慶、王雄誕、賈閏士等人都是懂規矩的,也都迅速表態,於是,張行立即看向了三位降將。
三人怔了許久,都沒有說話。
張行無奈,只能直接來問:“三位頭領怎麼看?贊同還是反對?”
當然贊同了!
三人之前還在猜度會不會直接把自己剁吧了,哪裡想到自己居然還有建議權?只是點頭而已。
臨時會議到了這裡,張行也不再拖延,而是即刻下令,要求各位領兵頭領迅速折回,然後各路部隊齊頭並進,三日後便要合兵於登州西側重鎮,名城臨淄之下。
得到軍令,眾人自然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唯獨一個徐世英,留在了原地……其他幾位領兵頭領不是沒有注意到,但也不好說什麼,只能心中暗自猜測。
不過,其餘人走得是快,可是張行這裡,依然有白有思、雄伯南、謝鳴鶴以及原本就在此城中的幾位頭領在側,所以徐世英雖然留下,卻也一時不好開口的。
但不要緊,張行好意思開口:“你姐夫殺了嗎?”
徐世英在白有思和雄伯南略顯詫異的目光中不安的搓了下手:“我那姐夫失德在先,犯了幫中法度,我不好徇私的。”
“那就是殺了?”張行追問不及。
“是。”徐世英乾脆以對。
“糧食拿到手了?”張行繼續來問。
“是。”徐世英依舊乾脆。
“你姐姐昨日哭了許久,今日才好些。”張行忽然嘆氣。“但是怎麼說呢?一則江湖兒女,不必矯情;二則咱們是在打仗,凡事要乾脆、要從簡;三則,不是你把人和事推到我身上來的嘛……所以我的意思是,我想跟三娘一起做個媒,替你姐姐再找個好人家……你看行不行?”
本來以為此行只是要做秤砣的白有思茫然看向了張行,一臉不解。
“三哥和三嫂願意做媒,自然是極好的。”徐世英低頭以對。“就是我得等登州事後再來尋我姐姐做勸,或者讓我姐姐先回白馬,找我爹說話。”
張行絲毫不以為意:“無妨,總得要個過程……而且我保證,肯定給你姐姐找個真正的大英雄大豪傑……不過,今夜你走之前,咱們得先定個方向。”
徐大郎只是在咂摸出味道的許多頭領注視下胡亂點頭。
“那你覺得是給她找個齊郡出身的,確保東境一體的好,還是找個個人出挑的,不會再如什麼王什麼亂出事的好?”張行懇切詢問。“要我說,就別找高門大姓出身卻沒本事的了,省得再守寡。”
“前兩個都是指誰?”徐大郎也有些茫然了,他甚至看了還沒成年的賈閏士一眼。
“齊郡的,最好一個自然是程大郎。”張行倒也不做遮掩。“賈務根我看也不錯,聽說正好是個鰥夫,男的年紀大些,不會家宅不安,樊豹也行,這人表面粗豪,內裡是個挺精細的……”
賈閏士完全懵住。
徐世英想了一下,連忙搖頭:“賈務根太老了些,樊豹畢竟跟我殺兄之仇,程大郎……程大郎長相不咋地……德行……德行……”
“我懂,我懂。”張行點點頭,當場打斷對方的艱難言語,然後看向了正在想著什麼出神的雄伯南。
徐世英順著對方目光看過去,明顯怔了一下,然後緊張的搓了下手,卻愣是一個字都沒再反駁。其餘人也都醒悟,紛紛來看。
雄伯南意識到其他人的反應,此時回過神來,完全不解:“你們為何都來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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