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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振臂行(14)(2/2)

作者:榴彈怕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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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直接撇開三人,往前院而來,尋儲存刑桉卷宗的法曹房去了,同時,還讓人將本郡駐地黑綬署衙內以及縣衙內的卷宗送來。

平心而論,這些郡縣中的刑獄在張行這位某種程度上而言算是老刑名的人面前並沒有什麼太多說法,再加上之前燒債、授田的過程中事實相當於赦免了很多民事糾紛,所以,不過一個下午,他就將濟陰郡郡治濟陰縣的卷宗大略過了一遍,卻只尋出來四五件有疑慮的桉件。

然後,這位大龍頭復又將之前擔任本地郡縣法曹以及黑綬衙署下面淨街虎之類人喚來,詢問了一下這幾個桉子當事人近況。

只能說,果不出其然,大部分人都已經不在了。

“所以,這四五個桉子的當事人全都是因為三徵中的徭役動亂而沒了結果,是不是?”張行算了一算,也是唏噓。“後來的舉義,反倒沒有太多人為此家破人亡?”

“大龍頭說笑了,這如何能比?”本郡法曹趕緊來笑。“舉義本就是人心所向,是咱們自家人攆了朝廷的人自己做主過日子,只看兩郡做事的都還是往日熟人便能知曉……而壞了天下的,本就是大魏朝廷。”

張行點點頭,便讓幾人回去,然後重新翻騰起那些卷宗……這一次就屬於單純無聊看故事了。

而看了好一陣子,等到天色漸暗,終於放下這些卷宗來,然後走出門去,但剛一出門,他便愣在原地。

無他,一片白芒的雪地上,除了中間幾行足跡雜亂外,法曹房外的窗下居然有一雙極深的、獨立的足跡,彷佛憑空出現一般。

再往上看,果然看到足跡上方的屋簷上,有些積雪松滑的痕跡。

很顯然,剛剛有人在這裡駐足了許久……此人修為明顯比自己高了一個臺階,但修為應該沒到宗師,否則何故留下足跡,還要點著屋簷離去?

此人是誰?

總不能是什麼刺客吧?還是本地隱逸的大能?

張行想了半日,也得不到結果,反正他例行心大,倒也沒糾結太久,直接就去後廚尋飯了。

又過了七八日,雨雪再度過去,時間來到臘月上旬的末尾,訊息果然傳來,說是滎陽與梁郡的屯兵排程緊密,似乎是要有什麼行動。

而也大約就是這幾日,位於齊郡的郡丞張須果接連提前收到了兩個重磅的年節禮物。

其一,聖人自江都傳旨,盛讚張須果自行開倉放糧、擴充郡卒的做法,並在對之前一戰毫不知情的情況下,任命張須果為齊郡通守……這是聖人在官職上的新發明,他總是有新發明……地位略低於太守,但有一定專權軍事的說法。

張須果就是天底下第一個正式的通守。

其二,一名戴著面具的年輕成丹高手自東都而來,帶來了曹皇叔的認可與嘉獎,同時將在張須果麾下擔任軍職,以補齊張須果軍中短板。

張須果對此二者感激涕零,不只是因為自己的行為得到認可,自己升了官。更重要的是,他敏銳的意識到,無論是江都的聖人和東都的皇叔,都沒有放棄天下,而且局勢再難,也都主動望向了幾乎已經要全境盡墨的東境,並對自己的奮起做出了正面的反饋。

這個時候,身為大魏臣子,正該努力報效國家才對。

於是乎,臘月中旬,張須果下令宰殺牲畜三千頭,犒賞士卒、官吏,隨即動員早已經休整完畢的齊郡郡卒一萬兩千人整,翻越山區,向南邊的魯郡而去,乃是不惜冒著越境的風險,也要將知世郎追殺到底。

而與此同時,一支龐大的隊伍也出現在了滎陽境內,冒著冬日嚴寒雨雪,順著封凍的渙水,往東南面而來。

最中間的,赫然是皇后的儀仗。

正所謂:

白馬誰家子,黃龍邊塞兒。

天山三丈雪,豈是遠行時?

PS:祝高三的老爺們高考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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