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步開口。“王太守是信不過我吧?”
“爾等賊人,我是官……”王懷度愈發嘆氣不及。
若是這般,你丫來什麼?而且我步步進逼,你怎麼不跑?
張行心中無語,不耽誤他笑靨如花:“如此我立個誓言吧!王公稍安勿躁……我且取劍來……”
你既是賊,立誓又有什麼用?
王太守心中無語,瞅著已經逼到七八步外的對方拔出一把無鞘劍來,更是緊緊拽住了馬韁,準備立即折返,以防被綁架劫持。
但對方下一句話,卻硬生生把他拽住了。
“這把劍正是驚龍劍,當日齊王殿下做靖安臺西鎮撫司少丞時,我為他屬下伏龍衛副常檢,素為心腹。”張行看著手中的無鞘劍,微微嘆了口氣,同時驚到了身前身後兩人。“三徵之前,殿下怕天下有變,才將此劍託付於我。”
“齊王……”王懷度到底沒有忍住,驚慌失措。“齊王贈你此驚龍劍?這是驚龍劍?”
“然也。”張行伸出劍來,指向了身側大河,絲毫不做多餘解釋。“王公若是不信我,我便執驚龍劍引真氣指大河為誓……如何?”
王懷度愕然無聲這其實已經是被齊王這個訊息變數給弄湖塗,準備假裝湖塗答應了,聖人和皇叔,再加上齊王,水太渾了。
而張行毫不猶豫,將寒冰真氣釋出,真氣捲過手中平平無奇的驚龍劍,帶起一條劍芒,然後指向了大河:
“今日張某指大河為誓,一年之內,王公但在汲郡坐鎮一日,則黜龍幫一日不過澶淵半步,並與王公日夜為善,若有違誓,大河見證,當吞我入波,死葬魚腹!”
一言既出,王懷度剛要言語,孰料河上忽然風起,浪潮疊加,滾滾向東。
遠處的人不曉得,只是詫異去扶衣冠之類的,唯獨王懷度與徐世英,一前一後,當即目瞪口呆,便是張行都慌了,趕緊收了劍,倉促負起。
好在收了劍以後風也沒停,不然怪嚇人的。
“那就這麼說了?”張行收斂心神,趁熱打鐵。
王懷度猶豫了一下,低聲以對:“其實有兩件事情……”
“王公請說。”收了劍的張行立即快步上前,恬不知恥的抱住了對方的馬脖子,言辭懇切。“王公但有所言,小子當盡力為王公分憂……”
“有個叫李亭文的,之前是東郡的駐郡黑綬,逃去了滎陽,又被張相公派來傳遞訊息……時不時的會往來汲郡與滎陽,也會去東郡打探訊息……如今正在營中,想要退兵,他是個麻煩。”王懷度強壓不適,低聲相告。
“我曉得了。”張行立即應聲。“今日王公回去,就告訴他,說我們有信使給王公,要拿前東郡都尉竇並的夫人白氏二孃做說法,威脅王公退兵……只讓他連夜來濮陽城打探竇夫人下落便可,剩下的交與我們便是。”
王懷度點點頭,忽然又愣住:“白家二孃果然還在你們那裡?”
“白家二孃與我有親戚,”張行依舊恬不知恥,面色如常來對。“本就是想在我那裡躲一躲兵亂,日子過得極好……不過,我那裡到底不是長久之計,此事之後,我讓白二孃自己渡河來,屆時還要勞煩王公把她送到英國公那裡,也就是王公家鄉太原哪裡去……曹皇叔對英國公也有成見,就不必送去東都做人質了。”
王懷度再三愣了愣,一時心亂如麻,然後只能點頭,便欲打馬折返。
卻不料,張行是個熱心的,居然拽住馬頭追問:“還有一事呢?請王公務必許小子為長輩分憂。”
“哦。”王懷度這才醒悟,立即來說。“我三弟懷績……十餘年前忽然辭官離家,自此杳無音信,據說是訪問真龍神仙去了……你有驚龍劍,說不定有些門路,若是有機會遇到他,替我喊一聲,讓他儘早回家……我見到修行上有門路的,不管是誰,都要說下此事。”
說著,居然有些闇然之態。
張行自無不可。
就這樣,日落之前,雙方賓主盡歡,各自離去。
到了晚上,徐大郎親自坐鎮,李亭文剛一入城,尚未抵達白氏二孃所居府邸,便被直接拿下,然後連夜梟首,懸於城門,以儆效尤。
PS:晚了八個小時的六一祝福……祝大家兒童節愉快!
本章已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