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壯漢子嘆道:“聶二俠,我們真的不知道她是從哪裡冒出來。你也知道,我們兄弟經營的賭場,從來都是童叟無欺,道上的弟兄們都喜歡在裡面賭賭手氣,南來北往的人不在少數,就算是兀陀牧民,也有不少攢了錢過去玩上幾把。”
“你們崑崙賭坊名聲在外,我們自然是知道的。”那聶二俠道:“我是說,那女人若是沒點背景,怎敢欺負到你們頭上?”
粗壯漢子道:“我關山北素來講義氣,在我們賭坊哪怕輸得儘快,也會送上回家的盤纏。江湖上的弟兄看得上,多有抬舉,就像兩位大俠,當年咱們結識就是緣分,這次兩位仗義出手,關某感激不盡。”頓了頓,才道:“一個多月前,那女人跑到賭坊賭錢,咱們崑崙賭坊開門迎客,自然不會拒絕任何人。”
秦逍本來沒什麼興趣,聽到這裡,耳朵頓時豎起來。
賭坊?女人?
“本來嘛,那女人的運氣實在是太差,就算我們沒動手腳,她身上的銀子也輸了個乾淨。”粗壯漢子瞥了邊上另一名男子一眼,苦笑道:“如果事情就此罷了,她輸光銀子走人,也就沒有後面的事情。可是我二弟的嗜好你們也是知道,喜歡女人.....!”
邊上那漢子嘟囔道:“哪有男人不好色?更何況.....是那樣的女人。”
“你還有臉說話?”關山北瞪了那漢子一眼,才繼續道:“我二弟見那女人賭術平平,運氣也不好,身上的幾百兩銀子不到半天的時間就輸了乾淨,所以就打起了她的主意。”
邊上那漢子道:“兩位大俠,等你們到了賭坊,看了那女人,就知道有多饞人。那胸脯,那屁股,嘖嘖嘖.....我見了多少女人,可就沒有一個能比得上她,那骨子裡的騷-勁,是個男人都受不了.....!”說話之間,眼睛卻是泛光。
關山北抬手對著那漢子頭上就是一下,罵道:“都他娘成這個樣子了,你還記著那個騷貨?”
秦逍越聽越覺得蹊蹺,心想難道他們說的女人會是小師姑?
小師姑嗜賭如命,而且賭術確實差得很,無論多少銀子,在她手裡用不了多久都能輸得一乾二淨,而且身材前凸後翹火爆誘人,這漢子越說,越像是在說小師姑沐夜姬,心下尋思難道小師姑真的來到了關外?
“所以賭坊就輸了給她?”聶二俠道。
關山北苦笑道:“二弟見她沒了銀子,就開玩笑說要和她再賭一把,要是那女人輸了,就要賠他睡三天,若是那女人贏了,就將崑崙賭坊輸了給她。那女人當眾一口答應。”
“所以最後那女人贏了?”
“我沒想到她運氣會那樣好,半天下來一直都在輸,偏偏那一把竟然被她贏了。” 關老二苦著臉道:“不是她的點數有多大,而是我那一把不知道怎麼失了手,竟然搖出個九點,平日只要我想要大,可沒少過十五點。”
“那女人出老千?”
“應該沒有。”關老二道:“出老千,也不至於讓我搖出那麼小的點數。”吐了口吐沫,道:“就是他孃的黴運當頭,一年下來,運氣最差的一把就碰上了。”
關山北道:“兩位大俠,你們知道,崑崙賭坊可不是二弟所有,二弟輸了,那是他的事情,賭坊在我手中,豈能讓那騷貨拿去?我和那女人好說歹說,給她一萬兩銀子,但毒販萬萬不能給她,爭執的狠了,那女人竟然動起手來,她.....她武功確實不弱,咱們不是她對手,被她生生從賭坊裡趕了出來。”
秦逍差點忍不住想要問那女人到底長什麼樣子,但知道這時候萬不能插話,心裡卻已經肯定,他們說的女人,至少有七成可能就是小師姑。
一想到小師姑,心下興奮起來,從龜城分別之後,一直不曾知道小事故的下落,眼下有了眉目,自是歡喜不已。
這時候關山北似乎也發現有些不對,扭頭向秦逍看過來,秦逍倒是早有準備,坐在邊上,望著天空,似乎並不在意他們所說的事情。
“兩位大俠,咱們上路吧。”關山北起身道:“奪回賭坊,咱們再慶功。”
幾人也不耽擱,各自上馬,秦逍故意問道:“幾位大爺,請問往東邊該怎麼走?”
關山北指了個方向,也不多搭理,拍馬便走,秦逍瞧見他們遠去,這才翻身上馬,順著他們的方向追過去。
他心裡此時已經明白了幾分,關氏兄弟在關外經營賭場,卻將賭坊輸給了一個很可能是小師姑的女人,被逐出賭坊,這兄弟二人自然是不敢就這樣讓賭坊被人奪走,請了這對雙胞胎幫忙奪回賭坊。
秦逍知道小師姑武功了得,就算關氏兄弟請了人,也未必能鬥得過小師姑。
但這對雙胞胎兄弟看起來也有些門道,而且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幾個蔥湊在一起,說不定會想出什麼下三濫的手段,自己尾隨其後,若是能見到小師姑,不但可以重聚,還可以向她告知關氏兄弟欲圖奪回賭坊的訊息。
當初和小師姑在那小屋之時,心中滿是嫌棄,但離別多時,此刻竟是極其盼望能見到小師姑,甚至想著生出一對翅膀飛到她身邊。
雨後的地面,駿馬走過,必然會留下馬蹄印,所以秦逍不必緊隨其後,以免被那幾人發現,只需要跟著馬蹄印,在後面遠遠跟隨,
他順著馬蹄印一路追蹤,天黑時候,四周變得漆黑起來,地上的馬蹄印也開始不大清晰,忽地瞧見遠方出現點點星光,順著那星光過去,很快就發現,那並非星光,而是火光。
前面是一個用木柵欄圍成的院子,院子當中,是一派木屋,正門外站著一名大漢,似乎是在看守正門,正門左右,各有一支木杆,上面掛著大燈籠,燈籠上卻是寫著“美人賭坊”四個字。
那排木屋之內,傳來一陣陣喧鬧聲,只聽那雜七雜八的叫喊,秦逍便知道里面正有不少人在聚賭。
院子裡面,有不少馬匹,看來生意還是十分紅火。
秦逍也不知道關山北那幾人是否進了賭場,當下翻身下馬,牽了馬過去,那大漢見有人來,抬手示意停下,但還是很客氣道:“兄弟是來玩的?”
秦逍點點頭,大漢道:“老闆娘說了,進去賭錢,至少要有五十兩,兄弟身上還有五十兩銀子?”
秦逍也不廢話,從懷中抽出幾張銀票,大漢只瞅了一眼,立刻拱手笑道:“請進請進。”
“對了,你們這裡怎麼叫美人賭坊?”秦逍試探道:“我聽朋友介紹,這裡好像有一個崑崙賭坊,是不是改名了?”
“是。”大漢道:“剛改名沒多久,也就一個來月,之前確實是崑崙賭坊。”抬頭看了一眼燈籠,笑道:“我也不瞞你,我們家老闆娘花容月貌,那是一等一的美人兒,所以改了名字叫美人賭坊。”
“原來如此。”秦逍笑道:“是了,這位大哥,你們老闆娘叫什麼名字?”
大漢警覺起來,皺眉道:“你是來賭錢的,還是來打聽事情的?我可告訴你,進了這個門,你要賭錢,我們伺候著,可是你要在這裡生事,又或者在這裡問東問西擾了其他客人的興致,莫怪我事先沒提醒你,到時候可有你好果子吃。”雙臂抱在胸前,一副得意樣子:“我們老闆娘不但美貌,而且武功了得,誰要是在這裡找不自在,惹惱了老闆娘,吃不了兜著走。”
秦逍也不廢話,取了一張一百兩的銀票遞過去,那大漢一怔,秦逍已經笑道:“我初來貴地,人生地不熟,所以要向大哥請教一些規矩,這點小意思,大哥留下喝茶。”
他倒不是真的想出手如此闊綽,只是他所帶的銀票,最小的也是百兩。
而且他很清楚,要讓人張口,就要讓人有點甜頭。
大漢眉開眼笑,收下了銀票,笑道:“兄弟有什麼事兒,隨時可以招呼我。這賭坊除了老闆娘,只有四個夥計,這賭坊的規矩很簡單,輸了銀子的儘管走,手氣好,贏了,留下一成茶水錢就行,說白了,就是抽頭。賭坊裡的人不坐莊,老闆娘心情好,也會下場賭幾把。”
“多謝大哥指教。”
“不過老闆娘叫什麼,我們還真不知道。”大漢搖頭道:“這崑崙賭坊以前不是老闆娘的,老闆娘一個多月前才拿了這家賭坊。”湊近秦逍耳邊壓低聲音道:“這賭坊是老闆娘從別人手裡贏過來的,以前的夥計大部分都被趕跑了,只留下我們幾個人。打從老闆娘接手賭坊後,也沒告訴我們她叫什麼,一開始讓我們叫她老闆,隔了幾天,讓我們喊她老闆娘,到現在就一直這麼喊著。”
“原來如此。”秦逍道:“那進了賭坊,能不能見到老闆娘?”
大漢擠眉弄眼,嘿嘿笑道:“怎麼,想看看我們老闆娘什麼模樣?她可真是美貌無比,我這輩子可就沒見過比她更美的女人。”兩手抱在胸前,做了個誇張的動作:“胸脯大,屁股翹,是個男人都會喜歡上。不過老闆娘脾氣不好,千萬不能招惹。前些日子,有個傢伙拍了老闆娘屁股一下,你猜結果怎麼著?一隻手被老闆娘砍了下來,大夥兒才知道老闆娘下手賊狠,再也不敢佔她便宜。不過今天也說不準,老闆娘喜歡喝酒,昨天剛剛弄了一批好酒過來,老闆娘都存在她自己在後院的房間裡,她好酒如命,喝多了酒倒頭就睡,咱們也不敢去招惹。”
秦逍聞言,幾乎肯定老闆娘就是小師姑,笑道:“好賭貪酒,你們老闆娘還真是不同凡響。”
“你進了屋,要是瞧見一個胸大屁股翹的美人,那一定就是老闆娘。”大漢收人錢財為人解惑:“如果沒瞧見,一定是喝多了,在後院裡睡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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