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晴塔格俏臉帶著狐疑之色,瞥了秦逍一眼,問道:“什麼天大的秘密?”
秦逍左右看了看,低聲問道:“塔格,會不會有人突然進來?”
“不會。”塔格道:“沒我吩咐,誰也不敢擅自進入。”
“那就好。”秦逍點點頭,一臉輕鬆。
塔格蹙眉道:“向恭,你到底要搞什麼鬼?你說的天大秘密到底是什麼?趕緊說,不說就滾出去。”
秦逍招招手,道:“塔格靠近過來,此事事關重大,不能被第三個人知道。”
“沒有第三人知道,你要說就說。”塔格沒好氣道,自然不會靠近他。
秦逍卻是厚著臉皮湊過去,在塔格身邊坐下,塔格扭頭瞪了他一眼,卻也沒有躲開。
“塔格覺得我是因為貪圖可敦的美色才留在那邊,這可是千古奇冤。”秦逍聞著塔格身上淡淡的體香,輕嘆道:“我留在那邊,其實都是為了塔格。”
烏晴塔格自然不信,冷笑道:“那我還要多謝你?”
“塔格可知道攣鞮可敦身患絕症?”秦逍低聲問道。
塔格嬌軀一震,俏臉立刻顯出驚詫之色,盯住秦逍眼睛,問道:“她患有絕症?”
“不錯。”秦逍輕聲道:“如果不出意外,她活不了多久。”
塔格當然知道這是大事,沒有繼續賭氣,扭過身,面對秦逍,問道:“你確定她患有絕症?是她告訴你?攣鞮奴雲狡詐多端,她說的話你別當真。”
“不會。”秦逍搖頭道:“我親眼看到她毒發時的狀況,如果不是我出手,她恐怕已經毒發身亡。”
塔格更是愕然,蹙眉道:“我們在鐵宮那邊也有探子,可從來沒有聽說攣鞮奴雲患有絕症。”
“塔格,如此大事,她怎敢對外洩露?”秦逍嘆道:“賀骨諸部現在還能擰成一股繩,都是因為攣鞮可敦的存在,如果她患有絕症的訊息傳開,你覺得賀骨還能安寧下來?現在的那位賀骨汗年紀尚幼,在部族之中根本沒有威望,底下部眾也不服他,一旦攣鞮可敦有事,賀骨汗根本控制不知賀骨的局面,部族之中多有威望極高的長老部將,攣鞮可敦前腳一走,這些人只怕就要鬧事了。”
烏晴塔格冷笑道:“如此正好。賀骨一旦亂起來,正是真羽出兵的好時機。”
“塔格想的太簡單了。”秦逍道:“據我所知,賀骨與步六達交好,可敦親自告訴我,賀骨有不少人與步六達交好,而且這些人在部族中頗有權勢。你知道,攣鞮可敦十分狡猾,雖然與步六達是盟友,但一直提防步六達,並不是真心與步六達交好。但他手下不少人可是真的得了步六達不少好處,一旦可敦不在,被這些人掌權,賀骨與步六達的關係將會更加親密,甚至......有可能直接成為步六達的附屬。”
塔格神情變得凝重起來。
賀骨與步六達結盟多年,雙方的貴族私下裡交好自然也是理所當然之事,反倒是真羽與賀骨之間的關係一直都很緊張,水火不容,攣鞮可敦一旦不在,賀骨偏向步六達自然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我當時就尋思,如果可敦發作之時,我置之不理,她如果死了,賀骨必亂,對塔格確實很有利。”秦逍真摯道:“可是仔細一想,可敦活著,賀骨還能自主,如果她沒了,賀骨那幫受了步六達好處的貴族投靠步六達,到時候即使不依附於步六達,但之間的聯盟將更加堅定,這對塔格反倒不是什麼好事。於是我出手救了可敦,心裡卻是盤算著回來之後再向塔格詳細稟報,可敦是生是死,由塔格來做決定。”
塔格將信將疑,問道:“你說的患有絕症,又說她差點毒發身亡,前後矛盾,她到底是患病還是中毒?”
“因毒患病。”秦逍壓低聲音道:“前任賀骨汗臨終前,害怕賀骨的權勢落入攣鞮家族,所以暗中給攣鞮可敦下了毒,等可敦發現的時候,已經毒入骨髓。不過那中毒是慢性毒,不會立刻毒發,可敦暗中找尋了神醫,配了藥方,勉強壓制體內毒性,但幾年過去,那些藥方已經很難壓制住,情況也越來越嚴重。”
秦逍這些話半真半假,塔格聽到這裡,卻很是相信,道:“看來她是真的中毒了。”隨即蹙眉道:“你會醫術?”
“略知一二。”秦逍含笑道:“不怎麼高明,不過身上帶了幾顆藥丸,剛好可以壓制可敦體內毒性。”為表示對塔格的真誠,取出小瓷瓶,在塔格眼前晃了晃。
塔格這下還真是相信不少,問道:“那你留在那邊,是給她治病?不是.....不是貪圖她美色?”
“我真要貪圖美色,也只貪圖塔格的美色。”秦逍故意向塔格身邊貼了貼,幾乎身體相觸,低聲道:“我說過,塔格才是草原上最美麗的花兒,我真要被人迷惑,也只有塔格這樣的女人才能讓我沉醉。”
塔格臉頰一紅,啐道:“油嘴滑舌。”不過心中卻是感覺舒坦許多,問道:“你準備怎麼做?”
“我回來正是請示塔格。”秦逍正色道:“我留在那邊,尋思好不容易能夠湊近攣鞮可敦,說什麼也要為塔格做點事情。可敦對我有情有義......!”
“誰對你有情有義?”塔格瞪了一眼,沒好氣道:“你別胡說。”
秦逍道:“反正塔格待我好,我心裡知道。而且.....我心中的也喜歡塔格,願意為塔格身入虎穴,粉身碎骨,在所不辭。”
他這話直接的很,塔格何曾聽人如此表白,心跳加速,低下頭,嘟囔道:“誰讓你粉身碎骨了?你別亂說。”隨即抬頭道:“你是想問我要不要救攣鞮奴雲?”
“正是。”秦逍點頭道:“你如果不同意,我回去之後,找個理由回來,她也不好阻攔,沒有我幫忙,她撐不了多久。可是塔格如果不想賀骨完全倒向步六達,咱們暫時只能讓她活著,我就只能回去想辦法幫她壓制毒性。”
塔格若有所思,秦逍一隻手卻是不知不覺環上塔格的腰肢,低聲道:“塔格,我個人的意見,攣鞮可敦眼下活著對真羽更有利。你可知道我今日為何會參加決鬥?”
“收回你的爪子。”塔格一扭腰肢,瞪了一眼,秦逍有些尷尬,訕訕笑著收回手臂,厚著老臉繼續道:“我這樣做,純粹是為了更加取信於她,讓她以後對我說的話十分重視。我都為她拼命過,以後在她面前說話,自然會有分量。”
塔格聽到這裡,心裡不舒服,道:“是想取信於她,還是想取悅於她,你心裡比我更清楚。昨天......昨天在黑沙灘的時候,她看你的眼神就不對勁.....!”
“怎麼不對勁?”秦逍當然知道昨日白馬盟的時候,攣鞮可敦略施小手段,故意挑撥自己和塔格之間的關係。
“她看你的眼神,就是女人看情郎的眼神。”塔格瞥了秦逍一眼,道:“你取信於她,又能如何?”
秦逍笑道:“塔格和她在黑沙灘白馬盟約,不是我攬功,這中間我確實是出了一份力的。”
“我知道。”塔格點頭道:“你的功勞我會記著。”
秦逍搖頭道:“塔格別誤會,我可不是向你表功。我的意思是說,我既然能說服她與塔格會盟,那麼在她身邊治療期間,當然也可以做更多有利於塔格的事情。”頓了頓,輕聲道:“譬如說服她真正與真羽部和平相處,甚至、說服她讓賀骨與真羽進行貿易,總之儘量讓賀骨不至於成為真羽在北方的威脅。”
塔格若有所思,不知不覺中,秦逍一隻手再次環住塔格腰肢,塔格蹙眉道:“你做什麼?”
“我只是想離塔格更近一些。”秦逍一臉感慨,輕聲道:“今日在河中廝殺,我腦中想到了塔格,只想著如果死在河中,再也見不到塔格,死不瞑目,所以無論如何也要活下來見到塔格。決鬥過後,我大難不死,立刻就跑過來見塔格,其實......哎,塔格根本不知道我內心到底是怎麼想的,也無法體會我的感受。”
塔格自然知道秦逍今日也是一場血戰,聽他自稱當時想到自己,將信將疑,咬了一下嘴唇,才問道:“你.....你當時真的在想我?”
“是。”秦逍摟緊塔格腰肢,讓她肩頭貼住自己胸膛,一雙眼睛真摯看著塔格:“在羅支山分別的時候,我和塔格有過約定,一定會安然無恙再見到塔格,我不能失信於塔格,哪怕再艱難,也要活下來。”
塔格被秦逍摟住,想要掙脫,但不知為何,身體並不反感這樣的接近,臉頰微暈,低頭道:“其實.....我這些天也一直在擔心你。我知道你都是為我才涉險,如果有了意外,我這一輩子都會責怪自己。你能安然無恙回來,我......我心中很歡喜。”說完這些話,連自己都覺得意外,她素來雷厲風行,幾乎沒有這般兒女情長的時候,但此刻竟然不由自主說出這番話,和平日的自己似乎變了一個人,臉上更是發燙。
秦逍卻已經湊近塔格耳邊,低聲道:“塔格可還記得咱們的約定?”
“什.....什麼約定?”秦逍說話時,口中一股氣息打在塔格的耳垂上,酥酥癢癢,卻是讓塔格渾身上下一陣發熱,心裡卻已經知道秦逍說的約定到底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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