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逍冷笑道:“你想死我不會攔著,想讓我為你陪葬,你還真是痴心妄想。”
“為我陪葬,你覺得很委屈?”攣鞮可敦吃吃一笑道:“你可知道這天下有多少男人想和我在一起?”不等秦逍說話,便輕嘆道:“你還要一直握著我的腳嗎?是不是捨不得放手?”
秦逍雖然看不清楚周圍的環境,但氣息流動,倒也是沒有發現周圍有其他的異狀,應該沒有人埋伏在這下面,否則以他現在的實力,周圍若有人埋伏,他瞬間就能感覺到氣息。
“你自己給自己安排了這樣一處墳墓,卻不知道是如何安排你的族人?”秦逍當然不會放她腳腕,只是她穿著棉布長襪,倒也無法碰到她肌膚,就擔心這條狐狸還有別的算計,冷笑道:“你的汗帳和鐵宮都已經落入真羽騎兵的手中,族人也都成為刀下之囚,如果我們真的死在這裡,你可想過還會有更多人為你陪葬?”
“哦?”攣鞮可敦輕笑道:“你是說真羽人會殺光汗帳所有的賀骨人?”
秦逍道:“你們賀骨部殺了多少真羽人,你比誰都清楚,兩部的仇怨之深,可不是輕易能夠解開。現在汗帳落入真羽騎兵的手中,你覺得他們會手下留情?”
攣鞮可敦卻絲毫沒有急切擔心,聲音依然嬌膩,說話也是慢條斯理,並不著急:“我是賀骨的可敦,如果我都不在了,賀骨部有有什麼必要繼續留下去?”
秦逍心下駭然,攣鞮可敦冷笑道:“一個無法打敗敵人的部族,本就不應該存活下去。”
“看來你果然是一頭母狼。”秦逍怒道:“你既然是可敦,就該保護他們的生命,如此無視他們的生死,將他們視為草芥,我實在想不明白你怎能統帥賀骨部?”頓了一下,才道:“你們這次遭遇狼騎兵偷襲,毫無防備,被狼騎兵殺得潰不成軍,真要說起來,這並不是賀骨部那些戰士的責任,而是你這位可敦沒能察覺到狼騎兵的動向所致。真羽人說你狡猾如虎,依我看來,賀骨部就是葬送於你的愚蠢。”
“你果然不是草原人。”攣鞮可敦對秦逍所言不以為意,輕笑道:“你是唐國人?小英雄,你是在唐國犯了案子逃到真羽部,還是真羽人暗中已經和唐國勾結?”
秦逍見她對自己的責任絲毫不在意,皺起眉頭,淡淡道:“與你何干?”
“難怪你沒有像餓狼一樣撲過來。”可敦膩聲道:“草原的男人都是狼,你如果是草原的男人,現在絕不會如此老實。漠東大草原的所有男人都知道,賀骨部的可敦美豔無比,和這樣一個女人在一起,很少有男人會不動心,有這樣的機會,是個男人都不會放過。”吃吃一笑道:“你握住我的腳,半天又沒有動作,草原男人可沒有你們唐人這樣扭捏作態。”
秦逍一怔,隨即愕然。
他實在沒有想到可敦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如果是一般的女人,在這種情況下,肯定會擔心受到男人的侵犯,竭力會讓男人不會產生那種想法,可是攣鞮可敦倒好,秦逍明明沒有非分之想,這美婦竟然主動將秦逍往那種想法帶。
“怎麼不說話?”可敦柔聲道:“你在想什麼?”
秦逍冷哼一聲,反倒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可敦竟然緩緩坐起身來,隨即向秦逍這邊靠過來,柔聲道:“不管你是什麼人,咱們都要死在這裡,你進了我的穴,是天神安排,讓我不至於一個人睡在這裡太孤單。”
秦逍只聞到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幽香,那絕非是什麼花粉之氣,倒似乎是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體香。
他以前聽人說草原人大都身上帶著一股味道,甚至女人都難以避免,畢竟終年與牛羊為伍,吃的也是牛羊肉,進入草原之後,其實也還真的從不少草原女人身上聞到那股味道,不過烏晴塔格身上卻沒有那股羶味,而攣鞮可敦身上不單沒有異味,甚至有草原女人身上罕見的奇特體香味道,實在是有些意外。
那體香味道略有些清淡,並不濃郁,但恰恰如此,卻更是讓人聞之舒泰。
“你叫什麼名字?”可敦身體似乎要貼過來,但卻恰到好處地停住,與秦逍保持著一點距離,但她的氣息卻又能夠打在秦逍的臉頰上,酥柔的聲音伴著那在空氣中浮動的幽香,竟是讓秦逍心頭一蕩。
他心下有些吃驚,身處困境,自己面對的是狡猾如狐的攣鞮可敦,也領教過這美婦對他人生命的漠視,自己本該對她心生厭惡,卻怎會生出非分之心?可是可敦呼吸之間,那氣息撲鼻而來,幽香浮動,秦逍又是感覺心神一蕩,雖然兀自看不清楚這女人的面容,但身體卻開始發熱,恨不得立時將可敦抱住。
可敦的聲音卻更為柔膩,幽幽道:“我們都要葬在一起,你總該告訴我你的名字。”
她開口之間,又是氣息如蘭,幽香鑽入秦逍鼻中,更是讓秦逍身上發燙,心跳也加快,可敦卻再次微微靠近一些,膩聲道:“為什麼不說話?”也便在此時,她在袖中的一隻手悄無聲息地刺出,手中竟赫然握著一把匕首,聲音如魅,出手卻是狠厲乾脆,直向秦逍的腹間透過去。
鋒刃剛剛觸碰到秦逍腹間衣襟,可敦正以為必然得手,卻不料手腕一緊,秦逍一隻手卻已經如同鐵箍般掐住她手腕。
可敦花容失色,本來嬌膩的聲音瞬間變得驚恐,失聲道:“你.....你做什麼?”
“你要做什麼?”秦逍聲音如刀,冷笑道:“果然是狡猾狠辣。”想也不想,一甩手,卻是直接將可敦丟了出去,可敦嬌軀飛出,很快就聽到“砰”一聲,飛出之後,已經是重重落在地上,幾乎同時聽到可敦發出一聲痛苦的輕吟,隨即便沒了聲音。
秦逍聞到那股幽香,心神便即盪漾,完全是不由自主,特別是可敦說話之時,如蘭氣息更是增加了自己的慾望,那一瞬間其實他就明白,這其中必然有蹊蹺。
如果說直盯著可敦美豔的面孔,甚至打量她浮凸的體態,因為對方樣貌太美體態太誘人而生出遐想甚至非分之心,那還說得過去,但僅僅因為對方身上傳過來的幽香,便讓人氣血翻滾慾念大盛,這一定是有古怪。
秦逍判斷,讓自己出現慾念的直接原因,很可能就是攣鞮可敦說話時從口中散發出的異香,明白此點,立時保持理智心生戒備,而對方果然在魅惑之間,突然出手。
如果換做一般男人,一面被對方酥膩的聲音誘惑,一面被異香侵襲生出遐想,自然是希望和可敦靠得越緊越好,也一定會失去防備意識,被可敦輕而易舉靠近,對方趁機出手,根本不可能躲開那兇狠一刺。
可敦被甩飛出去,秦逍暗自慶幸,好在自己能夠及時察覺蹊蹺,沒有完全陷入可敦的疑惑之中。
只是堂堂賀骨可敦,竟然利用美色來設陷阱,這手段還真是陰損。
可敦摔落在地,好半天沒有聲音,秦逍皺起眉頭,沉聲道:“你好歹也是一位可敦,竟如此卑劣,簡直.....!”也不願意說的太難聽,只是冷哼一聲。
可敦那邊卻依然沒有動靜,秦逍站起身,從那網床跳落下來,他知道可敦落地的方向和大概位置,全神戒備,緩步靠近過去,道:“為何不說話?”
他方才怒極,就像丟垃圾一樣將可敦丟出去,不過也控制力度,曉得如此既可以讓攣鞮可敦吃些苦痛,但也絕對不至於傷到她性命,此時聽不到可敦說話,心下只覺得這頭母狼又在設圈套。
他緩步靠近過去,雖然這下面一片昏黑,但畢竟落下來也有些時間,眼睛也適應了周邊的昏暗,依稀看到攣鞮可敦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真的如同屍首一般。
“可敦不必裝模作樣。”秦逍距離兩步之遙停下,冷冷道:“你若一心求死,又何必設圈套殺我?你的心思,我很清楚。你並不在意族人的生死,但對自己的性命看得很重,這裡並非墳墓,而是你逃生的道路。賀骨汗帳雖然被毀,但賀骨部的主力兵馬還在羅支山,你想先在此藏身保住性命,等羅支山的主力兵馬回來救援,只要等到那支兵馬儘快趕回來,你覺得依然有扭轉局面的機會。”
攣鞮可敦依舊是沒有聲音,秦逍忍不住又上前一步,他知道攣鞮可敦雖然狡猾兇狠,但卻沒什麼武功,真要動手,十個攣鞮可敦也敵不過自己一隻手,但依然存了小心,抬腳在攣鞮可敦身上輕輕踢了兩下,沉聲道:“不必裝了,我有事要和你說。”
可敦還是沒動靜,秦逍等了片刻,感覺有些古怪,蹲下身子,伸手輕輕推了推,可敦身體被推的動了動,但還是沒有任何反應,這讓秦逍更是驚訝,暗想難道自己真的摔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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