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瑩瑩有些不明白:“先生說的並沒有錯啊……我…….”
“好了!我現在沒有時間與你分說這件事情。”麥凡有些蠻橫的打斷了花瑩瑩的解釋:“現在,我才是你的上線與上級,在沒有更高長官的情況下,我的命令……才是第一命令。”
“現在,我命令你,在家中待命,執行我剛才下達的指令!”
說完,麥凡就轉過身套了一件薄薄的風衣,把花瑩瑩掩在了房間之內,獨自一人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少爺!”花瑩瑩衝到了房間的窗戶邊上,看著麥凡已經衝下了樓。
她在房間之中踱了兩圈,一咬牙,就把自己的小手槍揣了起來,蹬蹬蹬的,朝著麥凡離開的方向追去。
此時教腳程不慢的麥凡,已經趕到了公共郵箱附近。
他隱藏在一條漆黑幽靜的衚衕之中,朝著那一排郵箱的方向看去。
……
他可能來的有些遲了。。
小巷之外,有著紛亂的嘈雜。
“追!”
‘砰砰砰!’
“見鬼!打死不論!他剛才跑出來,情報還在他的身上,他來不及傳遞。”
槍響與追擊的嘈雜是在相隔幾堵牆後的地方傳了過來的。
麥凡一凜,轉身,推開了他身後的那處小院。
這是一處廢舊的雜院板房,麥凡每次從這裡的信箱裡取東西時,都會進來確認一下,這個地方是否有人入住了。
現在它依然是空置的狀態。
在這個時候,他手中的小酒館的鑰匙就能起到關鍵的作用。
“啪!”
那把鏽跡斑斑的掛鎖,在麥凡的手中應聲而開。
吱呀,麥凡推門而入……
然後,他猛然朝著身後抓了一把,一下就將一個身量不高的人,從背後拽進了這個小窩棚裡邊。
“誰?”
“少爺,是我。”
麥凡嘆口氣,趕緊將掛鎖在外面虛掛起來,然後將木板門關上。
“花瑩瑩,你怎麼跟過來了?”
“我擔心你,少爺,雖然我身手沒有你好,但是我絕對不會拖後腿的。”
“噓噓噓別出聲…….”
話音落下
‘嘩啦啦啦’…..
小棚子周圍傳來了嘈雜的腳步聲,追擊的聲音果真往這邊逼近。
“快,快把人送到醫院裡邊,他還沒死,這人還喘著氣兒呢。”
“哈哈哈,這可是一條大魚,咱們對太君那邊也算是有了交代了。”
“對!這次咱們全程緊盯了的,他肯定沒有時間將情報傳遞出去的。”
“若是人不死,咱們的功勞肯定是大大的!”
他們交談的聲音不小,站在棚子裡邊的麥凡,聽得明明白白。
他手中的槍被他攥緊,後又鬆了開來。
不能動時機不對。
……
腳步聲漸漸的遠去,麥凡等了許久,才將門輕輕的推開。
“少爺…….”花瑩瑩用手阻住了麥凡接下來的動作:“讓我去吧。”
說完,不等麥凡反駁,花瑩瑩向信箱的所在衝去。
幸虧,那群人過於自信,沒有在附近留人埋伏。
花瑩瑩安全的抵達了信箱的旁邊,她摸了一圈,再次返回,朝著麥凡搖搖頭:“沒有,空的。”
麥凡搓搓臉,將花瑩瑩輕推到了一邊,從棚子裡出來,貼著牆邊遛到了巷子的入口處。
他在拐角的那面牆上,發現了一個彷彿隨意抹了一把的血手印。
那道手印的最前端的手指頭指向了這個五岔路口的東北方向。
麥凡沒有停住腳步,他直接走進了右上的岔路。
花瑩瑩不敢說話,她小心翼翼的跟在麥凡的身後,替他觀察著小路後方的情況。
大概走了有幾十米的路程,麥凡就在一座不起眼的小房院外停了下來。
麥凡向掌心啐了一口唾沫,手一撐,翻過了這堵並不算矮的院牆,淅淅索索,裡邊兒傳來一陣響動,沒過多久,麥凡又從這道牆內翻了回來。
“拿到手了。”麥凡對花瑩瑩說:“我去找老師…….而你,幫我去查一下,丁然被送到哪所醫院了,他有沒有生命危險…….還有,一切小心千萬不能暴露自己。”
“一旦發現情況有變,就立刻撤退。”
“丁然已經陷進去了,我不想再有人……因為這件事兒陷入到危險之中。”
花瑩瑩奮力的點點頭,回到:“嗯,知道的少爺。”
說完,她就回身,猛地抱了一下麥凡,在麥凡錯愕的表情中,迅速往醫院方向跑去。
麥凡在看著花瑩瑩遠去,又將自己的風衣領子扯了起來,奔著顧先生指定的情報站而去。
這份情報需要利用電臺連夜傳出。
一旦過了時效性,那這情報的意義也就不大了。
等他忙完了這一切,麥凡坐在自己的家中等了很久。
久到第二天的太陽都落到了山後的時候,花瑩瑩才帶著一身的疲憊趕回了到了麥凡所在的公寓。
“少爺,丁然死了。”
“是那些日本行動隊的漢奸打死的?還是醫院沒有搶救過來?”
花瑩瑩頓了一下:“是自殺,聽說這次抓捕他的是手段最嚴苛的行動組。”
“丁然平常都只負責情報收集的工作,他沒有抵抗酷刑的經驗和信心。”
麥凡沉默了許久,聲音低沉又沙啞:“我們每一個人,每一個站在外面的人,都跟他一樣,也沒有抵抗酷刑的經驗。”
“我們只接受了那些紙上談兵的資料罷了,那些酷刑,沒有施加在自己的身上時,誰也不能說自己就能抗住了。”
“可是,他為什麼要自殺呢?敵人沒找到情報,是不會輕易的要他的性命的啊,就算是折磨他,可是他的命還在,他還能活著的啊。”
花瑩瑩搖搖頭:“不,我的醫生朋友跟我說了……那些特務在丁然的身上,搜出了另外一份情報。”
“他準備了兩份情報。一會兒傳遞給了你一份兒,他留在了自己身上。他從一開始就知道這個任務會失敗,他已經好了死的準備。”
這種訊息還不如不讓他知道。
麥凡與丁然只有寥寥幾次接觸,但是這個男人無論是從談吐還是學識,都不失為一個人才。
而就是這樣一個優秀的人。
他目睹了對方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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