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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夢了。
夢裡，班森鮮血淋淋地半跪在他面前，抬頭，露出空洞的雙眼，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麼。
梅麗莎的屍體倒在另一邊，爬滿了毒蛇。
克萊恩面色沉肅。
夢境中，他擁有絕對清醒的意識。
“靈性的預警……”
克萊恩下意識握緊拳頭。
輕磕牙關。
他睜開雙眼。
翻身坐起開始了又一次占卜。
在問過某個問題，黃水晶呈順時針旋轉的時候，他的臉色變得無比難看。
“呵，隱藏的夠深啊，若不是我這次成為了古代學者，恐怕還真要被瞞過去了。”
克萊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本想在家消停幾天，奈何有人不願意。
既然這樣……
呵。
那就血流成河吧。
……
第二天一早。
克萊恩特地給班森和梅麗莎做了早飯。
惹得梅麗莎好一頓埋怨，說什麼身為家中女性唯一的作用都要消失了。
克萊恩只是笑，把麵包牛奶香腸和咖啡一一擺好。
莫雷蒂家沒有‘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再加上班森和梅麗莎根本不會對克萊恩產生防備，三言兩語，他就得到了想要的資訊。
早飯過後。
該上學的上學，該上班的上班。
克萊恩做好善後工作，挑選一套合體大方的衣服出了門。
轉過某個街角，文質彬彬的克萊恩·莫雷蒂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位身背兩把長劍、白髮飄飄的傳奇傭兵。
“那麼，狩獵開始了。”
他舔舔嘴唇。
在無數驚異的目光中走向東區。
貝克蘭德東區是名副其實的平民區。
雖說伴隨愚者教會的崛起，此地居民的生活水平已經勉強脫離了貧困線。
但無有爭議的是，和皇后區的貴族老爺們相比，東區人民仍有億點差距。
“先生，外地來的？”
“我是這一片最機靈的嚮導，只要三個便士，就可以帶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別聽他的，我只要兩個便士……”
“他媽的又是你，天天搶我生意！”
不是所有人都擁有上學的權利。
克萊恩盯著那些四五歲，卻一臉市儈、為了幾便士大打出手的孩子，心中有些不忍。
“聽說正義小姐已經在籌備小學，以教會的名義普及學前和小學教育了，不知道究竟多久才能步入正軌。”輕輕一嘆，克萊恩故作冷酷地灑下許多零錢，引得那些小孩子一陣瘋搶。
他沉聲開口：“去買些黑麵包吧，小崽子們，我今天心情好。”
孩子們歡天喜地，撿了錢就飛一樣跑遠了。
只有一個穿著補丁衣服的孩子站在原地，動都沒動。
克萊恩見了，沒有多說什麼。
那孩子怯生生地上前：“先生，有什麼可以幫到您的，請儘管吩咐。”
“你不撿錢，是想賺一票大的？”克萊恩似笑非笑地問。
“當然。”小男孩兒鼓起勇氣：“我知道您是一位好心的先生，所以肯定不會做出不認賬的事情。”
“呵，總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貨自認能看穿人心。”克萊恩不屑一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拔劍斬開了小男孩領口的扣子。
小男孩兒頓時嚇傻了，雙腿一軟癱坐在地。
克萊恩搖搖頭：“回家去吧，像你這樣的小鬼，殺了你也是浪費時間。”
“我……”小男孩兒小臉唰白，但仍舊硬著頭皮說道：“我可以幫您……”
這下，克萊恩真有些吃驚了。
真勇敢吶。
位置互換，以他現在的年紀都不見得能在劍鋒的威脅下說出話。
不錯。
有前途。
“骨頭挺硬？呵呵，很好。”克萊恩從兜裡掏出幾枚銀幣，隨手丟在腳下：“帶我去平斯路39號，‘範雯老媽的麵包店’，這些就是你的了。”
“謝謝，謝謝您。”小男孩也顧不上別的了。
先是好好道謝，然後才忙不迭撿起那些銀幣。
克萊恩本來裝的挺爽。
不過。
見到自己的錢一點一點離自己而去。
他又不免有些心疼。
該死的魔女教派。
這筆賬要記在你們身上！
早晚得還！
想到這兒，克萊恩身上冷峻的氣息越發濃郁。
嚇得小男孩微微一顫。
他嚥了口吐沫，強撐著膽子鞠了一躬：“小約翰很高興為您服務，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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