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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骨道臺上。
聾道人先糾正了蘇奕,“命官大人,似我這般劫靈,只依照規則秩序行事。”
“在我尊奉的規則秩序中,需要敬重和順從命官的命令,而非完全聽命。”
“若命官大人要求我殺人,就萬萬不行,我尊奉的規則秩序,不允許我受他人指使行兇。”
“可若命官大人所提出的命令,不在規則秩序的約束之中,我自當遵行。”
一番話,聽起來拗口,可蘇奕瞬間就明白了。
聾道人乃是劫靈,誕生於混沌劫海的一股本源力量中。
他所遵從的規則秩序,實則代表的就是這混沌劫海的一部分天道意志!
而在不觸碰和違反規則秩序的情況下,聾道人則會聽命於命官。
蘇奕再問:“這混沌劫海上的其他劫靈,也如此?”
聾道人點頭道:“不止混沌劫海,整個命河起源內的所有劫靈,皆如此。”
“以後,若命官大人能成為命運主宰,命官大人的意志,便能凌駕於世間一切規則秩序之上,到那時,如我這般劫靈,都將無條件遵從大人的命令!”
蘇奕心中一震。
原來如此!
怪不得那神秘的引渡者曾言,命官在命河起源,和無冕之主並無區別!
不止能透過命書和鎮河九碑御用周虛規則,還能在規則秩序之內,讓世間分佈的劫靈聽命行事。
為何蕭戩當年能夠孤身一人,去和五大天譴神族對抗?
不僅僅是因為蕭戩戰力強大,而在於身為命官的他,同樣擁有這種獨有的底蘊和手段。
也不怪蕭戩在命河起源闖蕩時,猶有心情到處留下風流債。
同樣,也不怪那身為天下主宰的天譴神族會把命官列為必殺目標。
按照聾道人的說法,若命官以後成為命運主宰,所能掌握的“權柄”將會更大,完全能把那些天譴神族統統取代了!
接下來,蘇奕問了一個最關鍵的問題——
該如何知道,劫靈所要遵從的規則秩序,換而言之,就是該如何知道,劫靈能為命官做什麼。
而聾道人給出的答案很簡單,卻讓蘇奕有些皺眉。
命官只需運轉命書之力,就能感應到不同劫靈身上的規則秩序!
可問題是,若蘇奕一旦運轉命書的力量,勢必會被那些天譴者第一時間察覺到!
接下來,蘇奕又問了一些問題。
聾道人並未隱瞞,一一給予答覆。
蘇奕這才知道,劫靈或許強大,代表著一種周虛本源力量的意志,可同樣有侷限。
那就是,不能離開其本源力量覆蓋之地!
相比起來,同樣身為劫靈的“風霓”,就顯得極為特殊了。
這或許就是風霓能夠出現在涅槃命土的原因。
“命官大人,若您前往海眼劫墟,可要當心了。”
忽地,聾道人開口提醒,“那裡是萬劫起源之地,自混沌紀元最初時的定道之戰落幕後,劫業一脈的力量就鎮守在海眼劫墟。”
“劫業一脈和那些天譴神族一樣,尊奉著一位禁忌存在的旨意,在過往漫長歲月中,世世代代鎮守海眼劫墟。”
“在外界,或許極少有人知道劫業一脈,但相信命官大人您應該清楚,劫業一脈每一任判官,皆視命官為必須剷除的宿敵。”
蘇奕不禁一怔。
業劫一脈?
判官?
為一位禁忌存在效命?
視命官為宿敵?
這是什麼情況?
略一沉默,蘇奕很坦誠地承認了自己的無知,虛心請教。
聾道人乃是劫靈,並無“活人”的感情,倒也沒有感到驚詫或者意外。他只說道,“讓命官大人失望了,我對劫業一脈的事情也不瞭解,只知道此族和命官一脈是宿敵,在古今歲月中,一直鎮守在海眼劫墟,其族人也從不曾離開過那
片禁地。”
“至於其他事情,就不瞭解了。”
蘇奕不由皺眉。
他的確是第一次聽說這所謂的“業劫一脈”,感到很陌生。
並且,蘇奕很懷疑凰紅藥是否知道。
畢竟在見到自己之前,凰紅藥這位來自玄凰神族的道祖,甚至不曾聽說過“海眼劫墟”這個名字。
又怎會知道在過往歲月中一直鎮守在“海眼劫墟”中的業劫一脈?
沒多久,蘇奕離開了白骨道臺,才剛返回青鳶神舟上,就被太昊雲絕叫住。
“君渡,那位存在和你聊了什麼?”
蘇奕心中一動,道,“那劫靈自稱聾道人,提醒我前往海眼劫墟時,要小心一個被稱作‘業劫一脈’的古老勢力。”
“業劫一脈?”
太昊雲絕一呆,疑惑道,“這是什麼勢力,為何以前從不曾聽說過?”
蘇奕搖頭道:“我也不清楚,那位存在也沒有再做什麼解釋。”
太昊雲絕略一沉吟,就笑道:“你表現得不錯!接下來你若有機會,不妨多接觸一下那位存在,看能否獲得更多的指點。”
說罷,轉身匆匆而去。
蘇奕心中暗道,就看太昊靈虞是否知道這“業劫一脈”了。
果然不出蘇奕所料,就在他返回房間時,太昊雲絕早已急不可耐去見太昊靈虞,把蘇奕的話和盤托出。
“業劫一脈?”
太昊靈虞一對金眸悄然眯起來,“這個勢力早在定道之戰落幕時,就從世間消失,不曾想竟然一直鎮守在那海眼劫墟中!”
太昊雲絕忍不住道,“老祖,這業劫一脈很厲害?”
太昊靈虞沉吟道,“你可以把業劫一脈視作一個古老的道統,這個勢力的底蘊和傳承力量,並不遜色任何一個天譴神族!”
“不過,業劫一脈在挑選傳人時,有著極為特殊苛刻的要求,故而每一代傳人的數量都極為稀少。”
“可毋庸置疑,業劫一脈的強者都很恐怖,是天生的大道災星,執掌的神通和傳承,皆無比禁忌。”
“業劫一脈的領袖,被稱作‘判官’,是業劫一脈中的最強者,真要動手的話,判官的戰力可不遜色於任何一位天譴者。”
聽到這,太昊雲絕不禁倒吸涼氣。
誰敢想象,這混沌劫海上,竟還有這樣一個神秘而古老的恐怖勢力?
須知,他作為太昊氏的核心人物,都是第一次聽說,可想而知,整個命河起源中,能夠知道“業劫一脈”的,註定少之又少!
“這一下麻煩了,有那業劫一脈在,我們抵達海眼劫墟時,說不準就會碰到他們。”
太昊雲絕皺眉。
同一時間,太昊靈虞也蹙起柳眉。
據她所知,傳聞中業劫一脈的判官,可是命官一脈的宿敵!
蘇奕所施展的竊命術,或許能瞞住其他人,可又能否瞞得住業劫一脈的“判官”?
想了想,太昊靈虞做出決斷,“你去見一見那個君渡,把業劫一脈的事情告訴他。”
太昊雲絕一愣,“老祖,這是為何?他一個無足輕重的小角色而已,何須理會?”
太昊雲絕冷冷道:“他能從那個名叫聾道人的劫靈那打探到訊息,你能麼?”
太昊雲絕語塞,旋即眼眸一亮,試探道,“老祖,您莫非認為,這君渡還有更多利用的價值?”
看著他那“自作聰明”的樣子,太昊靈虞不禁一陣無語。
可最終,太昊靈虞還是點頭,“這君渡手中的秘圖,很不簡單,在抵達海眼劫墟時,或許能派上大用場。”
太昊雲絕精神抖擻道:“老祖放心,憑我的手段,必可以讓那君渡乖乖地為我們所用,保證他對咱們言聽計從,肝腦塗地!”
太昊靈虞:“……”
眼見太昊雲絕就要離開,太昊靈虞終究還是不忍心,提醒道:“客氣點,莫用強!”
太昊雲絕微微一笑,自通道,“老祖放心,小事而已,包在我身上了!”
說罷,已大步而去。
“若你不犯蠢,以後興許能讓蘇奕饒你一命,就看你自己造化了。”
太昊靈虞心中暗道。
她自然知道太昊雲絕和蘇奕之間的過節。
但,她不會強自插手去做什麼。
……
太昊雲絕在青鳶神舟頂層的大殿內,親自安排了一場豐盛的宴席,把蘇奕、凰紅藥皆請了過來。
陪同的還有蔡勾和其他道祖。
而蘇奕,則被太昊雲絕安排在他身旁落座。
這樣的待遇,一下子讓蔡勾等人愣住,眼神都發生變化。
凰紅藥也很意外。
“難道說,太昊雲絕已經察覺到了什麼,故意擺設了一場針對蘇奕的宴席?”
凰紅藥心中有些不踏實。
之前,她在房間中曾對太昊靈虞和聾道人之間的一戰進行復盤。
當時,她敏銳察覺到許多蹊蹺之處,懷疑真正讓“聾道人”主動低頭的,並不是太昊靈虞。
畢竟,當時太昊靈虞若真有辦法讓聾道人低頭,何須拼得自己都遭受到重傷?
可若說不是太昊靈虞,又會是誰?
於是,凰紅藥想到了蘇奕!
畢竟,蘇奕乃是命官,興許有著某種不可思議的手段,足以讓聾道人這樣的劫靈低頭。
而此刻,坐在這一場宴席上,看著蘇奕被如此特殊地對待,讓凰紅藥無法不懷疑,太昊雲絕是否也察覺到蘇奕身上有蹊蹺!
若如此,可就麻煩了。
“諸位,我藉此機會宣佈個事!”
上首位置,太昊雲絕笑著開口,把所有目光都吸引在自己身上。
“從今以後,君渡就是咱們自己人,他的事,就是我太昊雲絕的事!”
“你們可不能再把他視作外人對待,否則,我可第一個不答應!”
此話一出,全場皆驚。
何止是凰紅藥,在座那些道祖都感到措手不及,難以置信。
噗!
蔡勾剛喝進嘴裡的酒水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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