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湯寒鋒低頭道歉,其他仙君也誠惶誠恐道歉,根本不敢遲疑。
見此,湯雨煙內心莫名地感到很爽。
這一路上,這些傢伙唧唧歪歪,多次出言慫恿,要她丟下沈牧不管,也讓她內心很是鬱悶,一直忍在心中,沒有發作。
現在,見他們全都低頭,唯恐被蘇奕清算,湯雨煙都不禁想說一聲,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蘇奕掃了湯寒鋒等人一眼,道:“道歉就不必了,些許小事而已,我從不曾放在心上。”
湯寒鋒等人頓時鬆口氣。
可下一刻,就見蘇奕說道:“不過,你們還是儘早離開天狩魔山為好。”
眾人:“???”
湯寒鋒驚愕道:“沈牧,你……這是何意?”
蘇奕淡淡道:“從進入天狩魔山到現在,已過去二十餘天,你們這一路上跟在湯雨煙身邊,可沒出過多少力。”
“可你們分到的戰利品,可一次都少過。”
一番話,讓湯寒鋒等人臉色都變了。
這沈牧,竟敢指責他們是混吃混喝的累贅?
湯雨煙都不禁一怔。
蘇奕繼續道:“湯雨煙已對你們仁至義盡,若你們還算有些良心,就趕快離開吧,你們比誰都清楚,沒有湯雨煙,就憑你們的實力,早就被淘汰出局了。”
湯寒鋒忍不住道:“沈牧,我們承認你身份尊貴,實力強大,可在之前的路上,你何曾出過力?你說我們是累贅,你之前的表現,可比我們更不堪!”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
蘇奕笑起來,道:“我本不欲計較什麼,無非是想讓你們儘早離開而已,可你們卻非要計較,也罷,我就讓你們徹底死心。”
湯寒鋒渾身一僵,顫聲道:“你難道還想對我們動手?這和過河拆橋有何區別?”
其他人也色變。
以蘇奕的實力,若要對付他們,簡直不要太容易。
一直沉默的湯雨煙也忍不住要開口,可旋即,她就愣住。
就見蘇奕掌心一翻,浮現出十多種各式各樣的寶物,有染血的翎羽、巨大的利爪、血淋淋的妖獸首級等等。
“你們可還認得這些寶物的來歷?”
蘇奕淡淡問道。
看到這些寶物,湯雨煙猛地想起許多事情。
這一路上,他們歷經多次近乎致命的兇險殺劫,可每一次都有驚無險般闖了過去。
像在魔血大湖,蟄伏著一頭恐怖無邊的血色兇禽,掌控空間法則,在挪移虛空時,足可輕易瞬殺仙君人物。
當時,湯雨煙都感到無比棘手,認為必將付出慘重代價。
可誰曾想,那血色兇禽卻像受到莫大驚嚇般,忽地逃走了,完全出乎湯雨煙他們的意料。
可當看到蘇奕拿出的那一截染血的翎羽,湯雨煙明白了,當時嚇退那血色兇禽的,必是蘇奕!
同樣,湯雨煙也認出,那巨大的獸爪,來自黑煙狼林深處的那一頭形似巨猿的妖魔。
那血淋淋的妖獸首級,來自白骨荒漠的一頭黃金蠍獸。
……隨著認出那十多種寶物,湯雨煙都不禁怔住,心潮起伏,這才意識到,這一路的行動中,他們所遭遇到的那些可怕殺劫,原來都是蘇奕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一一化解!
而他們直至剛才,還都全矇在鼓裡!
湯寒鋒等人也傻眼了,他們哪會認不出那些寶物的來歷?
自然地,他們也終於明白,這一路上被他們視作坐享其成的蘇奕,實則一直在幫他們排憂解難!
這哪裡是累贅,分明就是深藏功與名!
一時間,湯寒鋒他們都不禁羞愧,無地自容。
蘇奕收起那十多件寶物,道:“你們可以走了。”
這一下,再無人敢反駁,一個個垂頭喪氣,捏碎手中信符,灰溜溜地離開了。
湯雨煙沒有阻止。
她何嘗不清楚,在接下來的行動中,若再帶著那些仙君,勢必會成為最大的累贅?
更別說,這一路上,她做事公平,讓那些仙君分到了許許多多的戰利品,遠比其他參與天狩大會的強者更幸運。
殘酷點說,以他們的實力,早在進入天狩魔山深處時,就註定將被淘汰出局!
“走吧,先離開此地。”
蘇奕轉身朝前方行去。
換做以前,湯雨煙必會心生牴觸,畢竟之前的行動中,她一直是眾人的主心骨,一切事宜都由她來決定。
可現在……
湯雨煙下意識就跟了上去。
很快,兩人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這片天地。
“沒想到,此次天狩大會上,竟出了沈牧這樣一號深藏不露的絕世狠人!”
暗中,忽地走出一群身影。
為首的,是一個身著赤色長袍的男子,兩鬢斑白,眼眸銳利如鷹隼。
費貞!
太一教絕世仙君。
“一個人,力壓六位絕世仙君,這沈牧的實力的確太可怕了!”
“以前的時候,可從不曾聽說仙界有這樣一號人物。”
……人們議論,驚疑不定。
“走,立刻去和翁長鋒師兄匯合,不出意外,這沈牧和湯雨煙也必然是衝著那一座太荒秘境而去!”
費貞做出決斷,“而我們,必須把今天發生在‘裂空山’的這一場大戰的訊息告之翁長鋒師兄!”
眾人心中凜然,皆答應下來。
沈牧,一個聲名不顯,深藏不露的絕世狠人,今天不止力壓六位絕世仙君,還獲得了一件疑似太境仙寶的造化。
這等大事,的確必須儘快讓翁長鋒師兄知曉!
同一時間,在“裂空山”附近其他區域中,陸續有潛藏在暗中的身影出現,而後朝遠處挪移而去。
無疑,那些身影都目睹了剛才那一場大戰,再不敢在這片區域中逗留。
……
天狩魔山外。
天狩大會拉開帷幕至今,已過去二十二天。
那巨大的道場上,早已匯聚著許許多多被淘汰出局的仙君人物。
“上千位仙君,已出局整整八百三十人,殞命十五人,這次的競爭可遠比以往殘酷許多。”
一位仙王輕語,“不出意外,那些仙君中的絕世人物,應當都已殺進天狩魔山深處。”
“接下來的競爭,才最激烈和殘酷,不過,眼下還無法判斷出,誰能在最後博得此次天狩大會的第一名。”
“依我看,第一名必然是弓南風,早在五天前,他已殺進‘神孽古地’,那可是天狩魔山深處最兇險的禁地之一。”
一位仙王言之鑿鑿。
“呵,不到最後一天,可莫要妄下定論。”
“不錯,像翁長鋒、費貞、褚霸天等堪稱絕世的仙君,在此次天狩大會上,也都顯露出足以驚世駭俗的風采,這場中大半的仙君人物,都是在搶奪機緣中,敗在他們手底下。”
聽到這樣的議論聲,場中那些被淘汰出局的仙君,皆神色黯然,心中很不是滋味。
可他們不得不承認,和那些絕世仙君相比,他們的確差了一大截。
“可有那個沈牧的訊息?”
忽地,一位仙王問道。
天狩大會剛開始的時候,沈牧一舉淘汰了不少厲害的仙君,給在場許多大人物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沈牧也被視為一匹橫空殺出的黑馬!
另一位仙王神色古怪,道:“最近一段時間,這沈牧一直跟在湯雨煙身邊行動,被他淘汰的對手……為零。”
此話一出,許多大人物不禁錯愕。
“最初時,沈牧不是很厲害嗎,一舉淘汰了多個對手,怎麼最近一段時間,表現竟這般平庸?”
“我還當他是一匹黑馬,沒想到啊,終究還是泯然眾人矣。”
“加入湯雨煙的陣營行動,必然是被湯雨煙的鋒芒掩蓋住了,如此對比,這沈牧……還是遜色了絕世仙君一籌。”
……人們議論片刻,就不再關注。
這半個月裡,在天狩大會上大放異彩的絕世仙君實在太多。
相比起來,在那些大人物眼中,沈牧已完全黯然失色,不值得再留心關注。
唯有湯靈啟神色古怪,湯雨煙的鋒芒,焉可能掩蓋住蘇奕?
就在此時一陣劇烈的空間漣漪泛起。
一群仙君身影跌落在道場中,要麼軀體崩碎,只剩下神魂,要麼軀體殘破染血,遭受重創。
模樣都很悽慘。
場中頓時轟動,譁然四起。
這是什麼情況?
難道這些仙君在同一時間遭遇了可怕的殺劫?
還不等人們反應,接下來的時間中,劇烈的空間波動不斷湧現,一個又一個仙君的身影挪移出來。
全都遭受重創,渾身淌血。
這些被淘汰的仙君在返回後,都嘶聲痛叫起來,神色或悲憤,或驚恐,或不甘……
那一幕幕,讓在場那些仙王都無法淡定。
該是遭遇了何等可怕的殺劫,才會讓如此多仙君差點一命嗚呼,不得不借保命信符逃命?
很快,絕世仙君花鳴吾出現了,軀體差點裂開,披頭散髮。
一下子,全場震動。
一位絕世仙君,都差點被殺!?
而這並不算完,緊跟在花鳴吾之後,李梟、浮雲子、顧東流
浮雲子、李梟、顧東流三位絕世仙君,陸續出現在這巨大的道場中。
模樣一個比一個悽慘和狼狽,身上的傷勢也一個比一個慘重。
當看到這一幕,連在場那些仙王都被驚到,難以置信。
這究竟是遭遇了何等恐怖的殺劫,才在如此短時間內,讓那些絕世仙君都差點身隕道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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