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明白了,孫子前段時間回來的一些帶有一定離別意味的話語也湧了上來。
老爺子的手微微有些顫抖,身子一側歪,眼神中的精氣神才這一瞬間消失了大半,他已經預感到孫子發生了什麼。
周圍的村民也都感覺到事情好像有些不對勁,村中沒有電視自然也不知道外界發生的事情,那軍事競賽也沒有傳播到這個偏遠的小山村中,可這些突然出現的明子戰友和他們臉上的悲痛,都讓村民們感覺到了一絲不安。
費老爺子深吸了口氣,緊走幾步到了大山的面前,盯著大山手中的瓷罐,平復了一下心情用堅定的語氣問道:“費明怎麼了?請你們直言相告,老頭子我雖然年紀一大把了,可還挺得住!”
氣氛有些凝重,誰也沒有想到老爺子這麼的敏感,這麼的直接,大山張了幾下口都沒有把話說出來,他不知道說出來之後如何去面對這老爺子。
“費明犧牲了,這是他的骨灰和遺物,我們給您送回來了。”小軍上前一步,把兜中屬於費明的遺書拿了出來遞給了費老爺子。
一句話讓整個小山村頓時陷入了一片慌亂和悲傷的氣氛中,婦女們的感情總是很豐富的,聽到費明犧牲的訊息後臉上的淚水止不住的流下來,一個個的男人們也都用手輕輕的揉擦眼睛。
費老爺子眼圈一溼,雖然已經心中猜測孫子可能出事了,可得到確認的訊息還是讓已經年逾古稀的他心裡有些承受不住,顫抖的手接過那封遺書,轉身走進屋中。
小軍幾人也跟了進去,屋中如同在外面看到的一樣破舊,無論是桌子還是椅子都已經超出了使用壽命還在為費家工作著,大山把瓷罐放在桌上,葉海把裝有費明遺物的包裹放在桌上開啟。
“爺爺,我們都是費明的戰友,親如兄弟的戰友,這是國家發給費明的撫卹金和費明的存摺,還有他曾經獲得的榮譽。”葉海把包裹中的東西一一擺放出來,撫卹金和存摺中的錢都是小軍幾人湊的,國家的錢還沒有下來,這是戰友們的心意,小軍也沒有強出頭由自己全部的大包大攬。
坐在椅子上的費老爺子沒有說話,只是把遺書拆開,看著上面並不認識的字型,抬頭看了一眼門口,一個40多歲的中年人走了進來。
“叔,我給你念念!”
金超對著小軍介紹:“本村的村長!”
村長把遺書開啟,大聲的念道,一邊念眼淚一邊的流下來:“爺爺,當您看到這封信的時候,孫兒已經不在了,別哭,孫兒無悔,孫兒走了您多保重。您說過的一切,孫兒做到了!”
只有寥寥數語,可這幾句話卻讓在門口聽著村長念出遺書內容的村民們的悲傷和眼淚,更加的猛烈。
費老爺子從小到大教導費明的一切,村中的老老小小都知道,保家衛國,做一名為國家榮譽縱使犧牲也在所不惜的軍人。
第二天,費老爺子很平靜的為費明辦了一個葬禮,全村的村民和小軍一行人都參加了這個簡單的葬禮,一個小小的墳包就建在費家院落後面不遠的半山腰。
“你們走吧,把真正屬於我孫兒的東西留下,那些錢你們帶走,我的孫兒已經把屬於他應得的一份早就留了下來。”費老爺子在葬禮過後,把昨夜葉海放在桌子上的存摺都遞了回來,搖著頭不接受這些東西。
“爺爺,跟我們走吧?費明走了有我們呢,從現在開始我們就是您的親孫子。”大山有些激動的說道。
“我孫兒死而無憾,我這老頭子為他驕傲,老頭子一生碌碌無為,當年多虧八路軍相救才免得這一村的村民慘遭屠殺,我們沒有什麼回報給國家的,只有讓我們的子孫來報效國家。費明做到了,他是我的驕傲。你們走吧,每年能來看看他,也就不枉這戰友之情了!”
費老爺子擺了擺手,搖著頭向著山下走去,他要回家,家中能夠看到孫子的影子,那裡有自己與孫子的回憶,那裡能夠感受到孫子曾經存在過的氣息。
大山還想說些什麼,被村長攔住,看著費老爺子走下山的背影,這個中年漢子感慨的說道:“叔是不會接受你們任何的資助的,知道為什麼他們家還那麼的破舊嗎?我們這個村子很窮,每年的糧食都不夠吃,更不要說生活了,是費明用自己的津貼一直在資助整個村子,這兩年村子裡面因為費明的資助也把草房都換掉了,儘管還是這麼的破舊,但最起碼雨天和雪天不會那麼的寒冷了。村中的人都懂得感恩,費明不在了,叔就是我們所有人的長輩,他不會離開這裡的,這裡是他的根,我們這些小輩會為他養老送終的,你們都是大忙人,回吧回吧!”
“回吧!我們會照顧叔的!”
從村長之下,每個人走過小軍一行人身邊的時候,都會留下這樣一句話,費老爺子就是他們自己家中的長輩,費明為這個村子所做的一切,他們不會忘記的。
死得其所?小軍不知道,費明的犧牲可能會讓這個村子重新回到貧困,也可能會讓這健碩的費老爺子傷心欲絕,可他們不會接受外人的資助,不會讓費老爺子離開這村子。
費家門前,寂靜無聲,很多人都站在門前,費老爺子進去半天了,一直沒有聲音,大家都在等。
“啊~~~~唔~~~~嗚~~~~嗚~~~~啊~~~”一陣撕心裂肺的哭聲從房中傳出,那蒼老的聲音中帶著決然,帶著痛楚。
一個偉大的老人!這樣一個詞彙用在一個對於社會並沒有太多貢獻的老人身上也許有些不合適,可放在費老爺子的身上一點都不會讓人覺得不妥協。
他教導了一個好孫子,為國家培養了一個真正的英雄模子,為軍隊培養了一個真正的軍人坯子。
屋中的老人在撕嚎,屋外的村民在滴淚,沒有一個人試圖去勸一下費老爺子,這種傷痛是需要一個人獨自去感受的。
“走吧!”小軍知道,自己這一輩子也許都沒有辦法忘記這個堅強的老人獨自在屋中撕嚎的聲音了,不為感動天不為感動地,只為懷念。
一直到小軍幾人回到天京,耳邊還是隱約能夠聽見那撕嚎的聲音,這聲音已經印入了他們的內心,為國家無怨無悔,為民族耗盡鮮血,費明雖然犧牲了,費老爺子痛苦著,可大家都知道,這祖孫二人的心中,都沒有後悔過,費明沒有後悔成為一名軍人,費老爺子沒有後悔教導孫子去成為一名軍人。
從始至終,費老爺子都沒有問過費明是怎麼犧牲了,是執行什麼樣的任務犧牲的。他相信國家,相信軍隊,而在相信也在十幾天後得到了證實,hn軍分割槽司令員連同政府市長、縣長、鄉長各級領導敲鑼打鼓的在新春之前來到了山村,當場宣讀了軍隊對於費明為國捐軀,光榮犧牲的追加表彰。
一等功,追加上校軍銜,撫卹金,獎狀以及烈士的身份,軍分割槽出資為整個小山村建造新的磚瓦房,戰士們自發的為這偏遠山區一些不好開採的土地進行重新開荒,讓荒地成為農地。村子的景象變了,因為什麼村民都知道。
另一邊軍安局這段時間也一直處在一種不知道是喜悅還是悲傷的情緒中,局長帶隊在國家軍事競賽中取得了傲人的成績,可美中不足令人悲傷的是費明犧牲了,這也讓這歡慶的場面中帶了一點點的哀愁。
悼念費明,軍安局全體為他默哀三分鐘,費明的照片也掛在了軍安局正樓的軍功牆上,在這裡永遠都留有他一個位置。
而來自天京軍區的慶祝提議也被小軍否決了,在費明的家走了一遭,相信大山幾個人已經絕對沒有心思再去感受那費明應該感受卻沒有感受到的歡慶感覺了。
放假!加上路途上的時間,出去近兩個月了,馬上就是農曆新年,也該讓身心俱疲的幾人好好休整一下了。
葉海等人都沒有被放走回家過年,因為上面的命令到了,農曆新年之前的一天是為此次軍事競賽為華夏贏得榮譽人員的表彰大會,除夕當天所有人會獲得陪同中央首長一起觀看文工團彙報演出的機會。
說出去可能都沒有人相信,除了小軍、大民、狗子、大熊這幾個天京土生土長的人,大山這幾個在天京工作了這麼時間的人竟然連天京城都沒有逛過、連長城都沒有去過。
脫下軍裝,小軍帶著他們在天京城好好的逛了一圈,去了故宮、十三陵、圓明園遺址,逛了王府井、西單,吃了許多的特色小吃,登上了長城,也享受了一把好漢的感覺。
站在長城上,對著那雄偉壯闊一望無際的偉大建築,這是華夏文明的巔峰之作,幾個人張開喉嚨對著這一切,大吼起來,把費明的犧牲帶給他們的悲傷在這放肆的吼叫之中釋放出去,這悲傷只能埋藏在心底不能影響正常的生活,而明顯的,在那小山村中待了一天的大山幾人都受到了影響。
這吼叫讓很多長城上的遊客側目觀看,也讓很多人感覺自己欣賞風景的心情受到了影響,如果不是大山大熊這幾個人彪悍的身形讓人有些懼意,相信上來找小軍幾人麻煩的人不再少數。
“費明,我們替你登上長城了!”葉海有些感傷,一直有心願要登上長城的費明直到犧牲都沒有上來一次,近在咫尺卻因為日常刻苦訓練和執行任務,讓他根本沒有個人的時間來完成這心中的夙願。
把酒灑在空中,小軍幾人沒有控制自己的思緒,大口的喝著酒,大聲的唱著歌,他們都知道,這是最後一次為費明的死來悲傷,不是忘卻,而是深藏。
此時的長城還能感受到那壯觀,哪裡像21世紀那樣一眼望去破損無數,除了少數著名地段重新修葺並且一眼望去除了人什麼都看不到,那時候再登長城,味道差了太多太多。
銀裝素裹的冬季,北風呼嘯而過,刺骨的寒風讓這長城之上的遊客少了很多很多,零零散散登上長城的,也都是一些真正對於長城有著喜愛的遊客,穿著厚厚的衣服把整張臉都捂得嚴嚴實實的。
小軍這幾個穿得不是很多,坐在城牆上把酒當歌的人,反倒成了這長城上的另一道風景,累了,醉了,冷了,幾個人從長城上走了下來。
前方的吵鬧聲讓幾人沉浸在悲痛中的心情轉醒過來,長城腳下兩撥人聚在一起吵吵嚷嚷。
“你們幹什麼,這是華夏的土地,還輪不到你們來撒野,快滾開!還有你們要為剛才的言語對我們道歉,也要對侮辱華夏的言語進行道歉!”
“這是m國特納投資公司的副總經理,是天京政府邀請到華投資旅遊專案開發的,經濟建設的旗幟你們懂嗎?趕緊對特納先生道歉!”一個帶著眼睛,穿著中山裝的中年男人略帶恭敬的對著身邊幾個外國人點頭哈腰,一面對著一幫學生模樣的華夏人怒喝,他的臉正好面對著小軍幾人。
“放屁,旅遊開發,我呸!虧你能說出這樣的話,這是華夏的偉大建築長城,是我們民族的一個象徵,你看看他說的話,還要把這裡建造成m國特色的旅遊經典,還大言不慚的說要把有破損的城牆進行m國式的建築修葺,呸!還有這幾個混蛋對我們其中的女孩子進行調戲,你這什麼什麼秘書不僅不維護我們華夏自己人,還幫著他們說話,我懷疑你是華夏人嗎?”
讓小軍聽起來無比熟悉的兩個怒斥中年人聲音在前方響起,言辭激烈卻又不失理據。
原來是他們,真的是好久不見了!小軍隨著周圍雖然不多但也不少的圍觀人群到了近前。
“你們簡直是無理取鬧,哪個學校的學生,來人把他們給我帶走,不要影響特納的考察!”中年男人指著對面的一群學生怒生呵斥,大聲的呼喊著跟著考察隊伍而來的警員對於這些學生進行驅趕。
一個金色頭髮,一臉痞氣的年輕男子卻攔住了中年男人,臉上帶著一眼就能看到的色迷迷目光盯著前方學生當中的一個女孩子用不算流利的中文說道:“正好我們需要一個導遊,我看這位小姐就非常的合適,韓秘書,你覺得呢?”
“是,是!特納先生的要求我們會盡量滿足!”中年男子態度恭敬,這尊財神爺可是上面委派給自己的任務,可千萬不能給弄沒了,只要是不算太過份的要求,全部滿足,這是領導的原話。
變臉這項技能在這韓秘書的臉上表現得淋漓盡致,這邊對著那m國青年恭敬,那邊一轉身對著那些學生馬上就變得官威十足:“特納先生的話你們聽到了沒有,那位學生,你這是在為華夏的經濟建設出力,並且我們會付給你工資,一天五塊錢,這可是高價了,你的任務就是為特納先生介紹一下天京的景點。”
那一副理所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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