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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丁比利不開口,察因真的不相信,眼前這個怪物就是當年那個紈絝子弟。
頭髮稀稀拉拉,幾乎全部掉光了,但還留著一少部分灰白的頭髮頂在頭上,皮膚蠟黃蠟黃的,臉上坑坑點點,早就沒有了當初那小白臉的小帥氣,雙眼深陷,鼻樑坍塌,說話時,嘴中的牙齒也不齊全了。
身上則更加的嚇人,露在外面的手上,一個個豆大的水泡,又不像水泡的東西,裂開流淌著令人噁心的膿包水的膿包,整個後背好像被壓彎了一樣,佝僂著身子,一笑起來,那模樣,放在白天都能嚇死人,別說這黑夜中了。
察因見慣了大場面的人,初見丁比利這副模樣,也嚇得倒退了一步。
“怎麼,害怕?我這個樣子,都是被你們害得,不過擁有了能夠報仇的實力,我認了。”說著丁比利扔掉手中的槍,身子一閃,速度比當初的丁亞利快上許多,站在察因身邊的拎著白粉的手下,唰的一聲,身子還站立,可頭,去已經噴濺到了天上,那一股股噴濺出來的鮮血,有不少沾到了察因的身上,而丁比利,轉眼之間,就回到了自己剛剛站立的位置,好像動手的不是他一樣。
察因皺著眉頭,看著眼前這個貌似怪物,卻實力大增的丁比利,眼中也閃過一絲困惑。
“哈哈,是在困惑是什麼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早就這樣一個高手嗎?告訴你,我哥哥當初只是經歷了師父那特殊早就高手方法的第二道關口,雖然變得不男不女,可還是人,而我,則是全部完成三道考驗,擁有了超過師父的實力,可人卻變成了這樣。知道嗎?我成功的第一件事,就是殺了那個死老頭子,雖然他給了我力量,可卻讓我變得這個樣子。他死了,現在到你了,察因,你祈禱,下地獄的時候,還能擁有一個全屍吧?嘎嘎!”丁比利有些瘋狂,幾個月壓在心底的話,好像發洩一般,全部如倒豆子一樣,稀里嘩啦的說起沒完。
丁亨龍攔住了小兒子,冷著臉對察因說道:“察因,今天這裡,已經是個死地了,這附近,包括你身後,全部都是我埋伏下的人,這麼多年,我要是在lw沒有一定的勢力,我豈不是白乾了這麼多年,逃跑,是沒有可能的,至於選擇死法,你也沒有權力,跟你說這麼說,只是想讓你死個明白!”說完手下對著察因的身後,又發了一個訊號,唰唰唰,樹上,山上,整個兩方人站立的當場,都被這些人全部包圍起來。
老鬼跟在丁亨龍的身後,看著察因的眼神,充滿著死寂,也充滿著對察因的不屑。
可當他用匕首挑開皮箱中的白粉包,用匕首尖挑了些,嚐了嚐,頓時愣住了,呸呸的全部吐了出去,抬頭對著丁亨龍說道:“假的,全是麵粉。”
丁亨龍也沒想到,察因帶過來的貨,竟然也是假的?
“哈哈哈哈哈哈!!丁亨龍,真的以為,你成功了嗎?”察因突然哈哈大笑,那笑聲中,有著對丁亨龍父子的不屑,也有著掌控一切的放肆。
丁亨龍眼神一凜,盯著察因,他已經預感到事情有些不對勁,好像超出了自己的預想,這個察因,既然不是做買賣來的,那麼他肯定是發現了什麼?
“這裡都是我的人,你憑什麼說我沒有成功,動手!”丁亨龍不敢再如剛才一般貓捉老鼠,他怕遲則有變,馬上揮手示意四周的手下和周圍埋伏的手下動手,殺了他才是主要目的。
幾個狼牙的戰士,衝到察因的前面,把他緊緊擋在身後,周圍的人,也紛紛齊動,他們沒有進攻,沒有防守,沒有躲避,只是把察因圍在了中間,嚴嚴實實。
“砰砰砰砰!!”子彈從四周直直的飛了進來,不是衝著察因的方向,而是丁亨龍等人的方向。
丁亨龍和老鬼身邊的手下還沒等向察因這方面開槍,已經被樹上,山上,身後的子彈紛紛擊倒。
丁亨龍愣住了,丁比利愣住了,老鬼更是愣住了,這究竟是怎麼了,自己埋伏的手下怎麼朝著自己等人開槍了。
還是丁比利反應最快,擁有了不俗實力的他,大喊一聲:“退!”說著一手拉著父親,一手拽過身邊的一個手下,擋在了父子倆的身前,替他們抵擋子彈。
在一眾手下的保護下,丁亨龍一夥人躲到了一個死角,舉著槍反擊,給察因預備的死地,沒想到,此時成了他們的死地,兩國邊境的交界處,雖然沒有什麼建築,可絕對是易守難攻,四周的環境也是自古華山一條路的型別,再加上四周為察因預備的埋伏,現在也成了阻礙丁亨龍一夥人逃跑的最大障礙。
來得幾十人,只剩下十幾人,躲在死角中,說是反擊,不如說是苟延殘喘。
“哈哈,丁亨龍,如何,想要暗算我,沒想到現在是這個樣子吧?”察因哈哈大笑,對著丁亨龍一夥藏匿的死角高聲喊喝。
丁亨龍的手下,也不是草包,佔據一個易守難攻的位置,雙方陷入了僵持的狀態,小軍帶著人從四周聚攏過來,包圍圈越來越小,他也看了看對方的掩體,想要投擲手雷解決的想法也破滅了。
那個死角,就是這兩國交接處,平坦之地邊緣,唯一的一個掩體,後面是懸崖,前方是剛才站立的平坦之地,四周比較空曠,對方的槍手並不弱,想要站起身準確的手雷投擲,肯定會受到對方槍手的狙擊,根本無法保證準確度,再說了,這裡是邊界,雖然邊防都撤了,槍響正常,小範圍的爆炸也可以接受,可如果大面積的投彈,那無疑於自找麻煩。
“左昊軍!!”雖然是黑夜,可藉著明亮的月光,丁比利一眼就看到了小軍走到察因身邊的身影,對於這個帶給自己深深侮辱的男人,他的身材,體型,一切一切,丁比利都牢牢的印在心中,此時看到他出現,也明白了父親計劃的失敗之原因,肯定又是因為他。
怒,恨,羞。此時丁比利的心情很複雜。
極度的憤怒,是因為阻止策劃了這麼久的復仇計劃,再開始的時候,就遇到了如此挫折,後面關於報復阿依布,報復小軍等等計劃,還沒有展開,再這本以為萬無一失的計劃開始,就要破滅,如何能不憤怒。
滔天的恨意,不僅僅是因為小軍帶給丁比利那永遠無法忘懷的恥辱,更是因為這個人,才有了丁家的今日,哥哥的慘死,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這個人的出現,如果沒有他,丁家還是丁家。丁比利從來沒有想過,這起因,是因為什麼。
無比的羞愧,曾幾何時,丁家是何等風光,現在呢?如喪家之犬。曾幾何時,丁比利學得一身他從來沒有想到過的高強本領,本想一展身手,可這熱兵器的時代,人數上和器械上,包括現在這地形上的弱勢,竟然使得自己只有躲在這一小塊地方,連探頭,都要躲避四處橫飛的子彈。
“怎麼辦?”察因低聲詢問小軍,一切,都按照最初的計劃,完美執行,現在的局面,也沒有脫離最初的預想。
小軍等人比丁亨龍埋伏的人更早一步,到達此處,看著丁亨龍埋伏的人各就各位的在邊防兵的眼前進入山林中埋伏起來,小軍等人沒有驚動兩邊的邊防兵,僅憑單兵的實力,小軍帶著霜兒和左一幾人,地狼帶著幾個狼牙中擅長隱匿和暗殺的人,寥寥十幾人,在這山林中 ,一邊躲避著邊防兵,同時還要小心翼翼的一個一個消滅埋伏在這裡丁亨龍部屬。
匕首,成了這暗殺站的主要武器,一個一個,用了兩個小時的時間,把這些埋伏全部清除後,在察因和老鬼雙方到達後,邊防兵撤退後,紛紛進入戰鬥位置,如果不是丁比利果斷的撤退,這些人,一個都逃不到那個掩體死角後。
“呵呵,底牌,這些人,一個都跑不了,看我的手勢行動!”小軍嘴角含笑,一臉的信心十足說道。
察因知道,關於丁亨龍這一切行動,小軍都有著自己的情報網,能夠把一切都瞭解的如此透徹,行蹤、方案、行動人員、埋伏地點這個情報,肯定就是丁亨龍的身邊,而這時,也是使用的時候了。
“爸,想辦法逃吧,雙方沒有和解的任何可能,此時此刻,唯有死戰突圍了。”丁比利臉上沾著剛剛那個‘擋箭牌’被擊中後迸濺的血跡,語氣有些失落的對著丁亨龍建議。
“老闆,我們可以死守,這裡他們打不進來,只要挺過一個小時,邊防兵回來,他們就沒有能力繼續在這裡包圍我們了!”老鬼這麼多年,早就習慣了養尊處優的生活,已經很久沒有面對這樣危險的時刻了,無論是心理還是身體,都已經感到了深深的恐懼。
丁亨龍有些心動,雖然t國一方如果知道自己的存在,一樣會如對待察因一樣對待自己,可也總比現在這樣直接面對死亡要好上很多,邊防兵手中逃脫,要比在察因和左昊軍的手中逃脫要簡單得多。
“不行,爸,你忽略了狼牙的實力,還有左昊軍的實力,如果他們不顧傷亡的強攻,冒著引邊防兵回來的風險,大肆進攻,大面積的手雷火箭彈進攻,你說我們能挺到1個小時嗎?”丁比利馬上就搖頭,經歷了那麼多的事,這個曾經的紈絝子弟,早已經成熟成了一個比他哥哥還要恐怖的人。
這邊小軍對著身邊的左一點了下頭,左一拿著谷中特製的一種訊號彈,這個訊號彈,沒有煙霧,沒用明顯的亮光,有的,只是一種擊發後,出現的特殊聲音,而這聲音,也代表著埋伏在丁亨龍身邊的情報,可以動手了。
“呲!!!!”一種在這槍彈橫飛的場合中,突然出來的刺耳聲音,讓所有人的耳膜都是一震。
“走,衝!”小軍首先舉著槍,向著丁亨龍等人埋伏的地點衝去。
丁比利突然之間,感覺到了脊樑骨一陣涼風,緊接著,就聽到了身後扣動扳機的聲音。
不好,有奸細,早該想到了,這麼嚴密的行動,要不是身邊有奸細,察因和左昊軍又怎麼會知曉得如此清楚,扳機扣動的聲音,子彈飛出的聲音,讓丁比利終於想通了從剛剛就感覺到的不安。
手中的匕首瞬間飛出,向著槍響的身後方向甩了出去。
十幾個人,一梭子子彈,足夠解決了,而巫師手下的情報,此時站在丁亨龍等人的身後,聽到那聲刺耳的訊號,毫不猶豫的勾動手中機槍的扳機。
看著老鬼,看著丁亨龍,看著丁比利,想到這些人一個個成為自己槍下亡魂,情報很興奮。
子彈射出後,老鬼身上中槍倒地,丁亨龍中槍。
終於要完成人物了,情報感覺到了勝利就在眼前,精神一鬆懈,一道亮光衝著自己的直直的飛了過來。
“噗!”匕首插在情報的肩膀,扣動扳機的那隻胳膊一頓,劇烈的疼痛從肩膀傳來,咬著牙剛想繼續扣動扳機,一道身影從身邊劃過,情報就感覺自己眼中看到的景物發生了變化,從最初面對的十幾個死屍,到漆黑的夜空,再到那熟悉的身軀,跟自己的一樣,只不過沒有頭。
這是情報眼中最後看到的景色。
丁比利殺了這個跟在父親身邊十幾年的保鏢,想到誰都沒有想到,這個人回事叛徒,時間就在幾秒鐘,丁比利已經顧不得細想了,那邊左昊軍已經帶著人衝了上來,腹背受敵,掩體的作用已經沒有了,因為這裡的火力不足了,眼睛一掃,這掩體中,只剩下自己一個可以活動的人了。
把情報那無頭的即將倒地的屍體拽過來,丁比利整個身體不規則的捲曲在這具屍體的後面,用他做肉盾,沒有絲毫猶豫的向著t國方向衝了出去,儘管後面也有著察因的手下拿著狙擊槍等著自己,但搏一搏,總有希望,停留在這裡,一點希望都沒有。
衝出去的一剎那,丁比利最後看了一眼睜大著眼睛,身中數彈的父親,眼角處一滴淚珠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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