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可能會和慕臣聯手?!”藍沁聞言也是變了臉色,有些歇斯底里地在床上撐起身,一把揪住了男人的袖子,“我這半年跟著你也沒比在慕家好多少,還老是要偷偷摸摸,像做賊一樣,我圖什麼?!之前懷著身子被你打我沒說什麼,現在你還懷疑我是和慕臣合夥來騙你的,你良心呢,被狗吃了嗎?!”
藍沁本來吵架就厲害,這時候被氣急了,更是口不擇言,壯著膽子罵了白顏廷一通,不過後者被她這一罵也就清醒了過來。
是了,她圖什麼?現在慕臣除了剩下的那點錢,公司也沒了,以後就是坐吃空山,總會到窮途末路的。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白顏廷對藍沁這女人也是有些瞭解,她在他面前也沒多少隱瞞,愛財愛勢,哪邊有錢有勢力就往哪邊倒,她甚至連親生兒子都可以不在乎,更不會在乎慕臣了。
慕臣對她來說已經完全沒有利用價值了,而他則是前途一片光明,白家家大勢大,以前留下的財富也巨大,就算當不上家主,後半生的富貴生活也不用愁的。
“現在不是我們兩個吵架的時候,要冷靜下來想想怎麼應付這個!”白顏廷清醒了之後,也是制止了藍沁繼續大叫,而是將那傳單拍在了面前的床頭櫃上,冷聲喝道。
藍沁聞言悻悻地閉了嘴,她剛剛是被氣急了才敢這樣和人對著罵,現在見白顏廷冷靜下來也是不敢大聲說話了,低著頭看那傳票,跟著思考到底這是怎麼一回事兒。
“我覺得慕臣手裡沒有太多的證據,前個星期他還不知道這些的,”藍沁低著頭沉默了良久,才忽然抬起頭,目光幽幽地開口道,“森森被綁架那會兒他自己急得焦頭爛額還不忘記安慰我,後面我和他吵,他還勸我,想繼續和我過日子。”
如果不細想的話自然會覺得自己的一切都被對方給抓住無路可逃了,可沉下心來仔細去想,她就發現了很多不對勁的地方!
藍沁能確定慕臣兩個星期前是絕對不知曉這些事的,這短短的十幾天內就發現了她出軌白顏廷的事情並找到詳細的證據根本不實際!她很清楚慕臣的能力,他就算找人幫忙也不可能做到這些!
“那這訴訟書上怎麼寫得這麼詳細?連我們常去的會所酒店棋牌室都知道!”白顏廷雖說是冷靜了下來,但聞言還是有些許急躁。
“這上面寫的幾個地方都是燕京比較有名氣的,世家圈子常去地位地方,慕臣既然想告我們,沒有證據自然是能猜的都猜上,如果能嚇唬住我讓我主動去求和,他就達成目標了。”藍沁大膽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聽上去是有些荒謬,但是在她自己看來卻是很有幾分道理。
“如果他手裡真的有證據呢?”白顏廷是個謹慎的性子,聞言沉吟了半晌,才皺著眉問道。
“有證據也是一些小證據,頂多就是被他認識的人看到我們在一起了,拍了幾張照片什麼的。”藍沁越想越不在意了,世家的人本來就時常來往,男女之間的朋友也不是沒有。
更何況她也有兩次是帶著兒子一起和白顏廷吃飯的,他們兩人很注意這些,只要在外面,從來都保持一點距離,不會勾肩搭背,連手都不牽,也只有進了房間才會纏綿。
“要不沁沁,我們去把孩子打掉吧。”藍沁正分析地起勁,一旁沉默的白顏廷卻是忽然說出這樣一句話來。
“你說什麼?”女人臉上的笑容瞬間僵硬,轉頭看向身旁那人,懷疑是自己耳朵出問題。
“把孩子打掉吧。”白顏廷又重複了一遍,面色嚴肅不像是在開玩笑。
“白顏廷,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肚子裡懷的可是你的兒子!”藍沁聞言愣怔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下意識地伸手護住了自己的肚子,顫抖著聲音道。
“我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就是因為是我的孩子,所以現在一定要打掉!”白顏廷看著藍沁顫抖的雙手和微微隆起的小腹,也是有那麼一瞬間的動容,但是很快又堅定了自己的態度。
他是想要一個兒子,但是不管怎麼樣,現在對他來說名聲最重要,雖然他也覺得慕臣手上沒多少可利用的證據,但是以防萬一,如果真的被抓住了把柄,加上自己幾個兄弟的推波助瀾,家主的位置就要被他人給佔了!
“不行,我不會讓你把孩子打掉的,我不會的……”藍沁害怕地後退著,但是床就這麼大,她退到牆邊也就移動不得了,只能緊緊地蜷縮著身子,不讓白顏廷靠近。
不是她心疼肚子裡的孩子,而是她知道這是她唯一能嫁進白家的籌碼!
這孩子剛懷上一個多月的時候她就去隔壁市的一家醫院做了檢查,確認肚子裡百分九十的可能是個男孩,白顏廷重男輕女觀念根深蒂固,這一點藍沁是知道的,所以知道她懷的是個男孩之後就決定離婚娶她了。
慕家公司出問題的事情已經持續一年多了,藍沁知道會走下坡路,本來她還因為慕森森在兩邊為難有些猶豫,可當慕臣把公司的股份全部轉出去後,她就徹底放棄了這邊,一心想嫁給白顏廷。
白顏廷不是家主也沒關係,至少她嫁過去可以比在慕家過得富貴!
“沁沁你聽話,這一次事情有些嚴重,孩子打掉我們還可以再有,可是萬一出了差錯,我就不可能拿到白家掌控權了。”見藍沁排斥得厲害,男人也是耐心地上前勸著,儘量讓自己看上去溫柔一些。
“顏廷,慕臣就是個紙老虎,不值得我們這麼做,我們聯合起來把他推倒就行了!”藍沁猛然搖頭,挺身又將自己肚子露了出來,“你看,都四個多月了,兒子都已經成型了,你狠心將他打掉嗎?”
“可是……”白顏廷眉頭緊緊地皺起,臉色變幻莫測,想要說些什麼卻又被藍沁打斷。
“相信我,顏廷你相信我,我等下就打電話給慕臣探探他,一定是我想的那樣,不會出紕漏的!”藍沁的語氣幾乎是哀求了,她就這麼一個籌碼,如果孩子被打掉,她不敢肯定白顏廷還會不會娶她,如果不娶她,她就要一無所有從頭開始了!
“好,那就等你打過電話再看。”白顏廷其實也是挺捨不得兒子的,聽藍沁信誓旦旦的模樣,也是勉強答應了下來,決定先緩一兩天。
其實兩人不知道的是,藍沁早就在那天被護士推去做了羊水穿刺,抽了臍帶血做了檢驗,所以就算現在把孩子打掉也沒有作用了。
……
中午吃了飯,藍沁拿著手機在想等下給慕臣打電話的時候該用什麼樣語氣去試探,結果她這邊還沒撥出去,白顏廷那裡卻是先接到了電話,是家裡大女兒打來的,說是有一份爸爸的掛號信。
“掛號信?是什麼東西?”白顏廷手一抖,額上冷汗直冒,看著藍沁那封放在床頭櫃上的法院傳票掛號信,他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不知道啊,信包得很嚴實,是法院寄過來的,爸爸你是不是在生意上犯了什麼事情被人起訴了?”白顏廷的大女兒白晴晴今年十五歲,也是懂事了,聽自己父親說話語氣有些不對勁,於是關切地多問了一句。
“晴晴你幫爸爸先把信放在書房桌子的第一格抽屜裡,爸爸馬上回來!”白顏廷聽到“法院”兩個字就更加把持不住了,一時間心中冒出了很多的想法。
“好。”白晴晴乖巧地應著,想要結束通話電話卻又忽然被父親制止。
“等下晴晴,你媽媽呢?在家裡嗎?”
“媽媽不在家,她這幾天好像心情不好,送我去上學的時候都繃著臉,爸爸你多回來陪陪媽媽。”白晴晴不知道事情的複雜性,只知道爸爸肯定又出去玩惹媽媽難過了,所以才這樣說道。
“知道了,你放好信就去玩吧,別想爸媽的這些事。”白顏廷聞言心中又是一凜,敷衍地哄了女兒一句就掛了電話,一臉凝重地拿著手機站在原地。
倪溫雅明明卻前天在家還對他笑臉相迎的,看不出一點異常,怎麼女兒就說她不高興好幾天了?難道她發現了什麼?也跟著慕臣一起去法院起訴了他?
想到這些,白顏廷頓時心跳的厲害,止不住有些慌張起來,不過他想想又覺得不太可能,以前他出去找女人玩倪溫雅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就算這次發現了也不該反應這麼大,那法院的掛號信應該不是她寄的……
“怎麼了?你女兒和你都說了什麼?”藍沁本來還沒關注這邊,後來聽男人叫“晴晴”,說媽媽什麼的,她也就知道他是在和他的女兒打電話了。
不過和女兒打個電話而已,至於臉色變化這麼大嗎?
“晴晴說家裡有一份我的掛號信。”白顏廷如實說道,聲音有些喑啞。
“掛號信,不會是……”藍沁聞言面色一黑,看向床頭櫃上的法院傳票,驚疑不定地問道。
“不知道是不是,但也是那邊寄過來的。”白顏廷說著也有些坐不住了,拿過自己放在一邊的外套就徑自往外走。
“你去哪裡?!”藍沁叫道。
“我回家去看看,看看那掛號信到底是什麼!”男人解釋了一句,然後便頭也不回地出了病房,下了電梯朝著停車場走去。
……
“哈哈,還說我們手裡捏著的證據少,等開庭直接嚇傻他們!”
就在醫院的九樓,病房裡圍了一圈的人,除了靠在床上的顧一城,其他人或坐著或站著,臉上都帶著些喜色,特別是秦譚,更是誇張地輕笑了起來。
今天陸駿也是在場,他知道今天傳票會送到醫院,所以特意讓一個護士去八樓門口轉轉,上來給他們說說情況。
那護士正是八樓的護士長張梅,她平時本就有意無意地路過809去看看這兩出軌的人都在裡面說些什麼,現在得了副院長的吩咐,自然是聽得更上心了,回頭就上了九樓和陸駿詳細轉述了一遍,講得還挺繪聲繪色,把秦譚都逗笑了。
倪溫雅和慕臣兩個當事人雖然笑不出來,但是聽張梅這樣說臉色也是緩和了許多,不管怎麼樣,他們有足夠的證據在手,這渣男賤女是輸定了,現在欣賞他們兩人狼狽的模樣也挺不錯。
“等開庭的時候我也去。”顧一城知道傳票發出去,有倪家的人在後面催著,開庭的時間也不遠了,到時候慕暖暖肯定會過去,他不想看她一個人。
“哥你傷都還沒好全,可不能出院!”慕暖暖還沒說話,陸霄就搶著開口了。
顧一城腹部的傷雖然好得差不多了,但是醫生說過了因為之前有裂開過一次,這兩個月最好還是靜養,不要隨意走動,所以在醫院待著是最穩妥的。
“陸霄說得對,開庭你就不要去了,到時候結束了我會把情況告訴你的。”慕暖暖還以為顧一城是想第一時間知道判決的結果,於是也是上前拉過他的手勸道。
“我不想你一個人。”顧一城看著少女皺著小臉嚴肅的模樣,有些無奈地道。
“我沒事的,有這麼多人陪著我。”慕暖暖聞言心中一暖,眉頭也是舒展了開,轉而笑著安慰他。
“顧哥你就在這裡好好休養,我和小陸到時候都會跟著小嫂子過去。”唐景雁這段時間也是學著陸霄叫慕暖暖“小嫂子”了。
大家都勸,顧一城猶豫了一會兒也就答應不去了,最主要的還是慕暖暖態度堅定,如果反過來,無論其他人怎麼勸他都是要去的。
“其實等這事結束了我還想擺桌請大家一起吃一頓。”病房裡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都在討論開庭時候的事,那邊一直沒說話的倪老爺子卻是忽然來了這麼一句。
所有人聞言都將目光轉了過去,有些疑惑他何出此言。
能打贏官司是一件好事,但是怎麼說也是離婚官司,倪溫雅被丈夫冷落出軌,還在外面有了野種,怎麼都不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情。
所以一時間也沒人說話,不是不敢說,而是不知道怎麼開口去接。
“我很高興啊,我早就知道白家那小子不是個正經的人,剛結婚沒多久就天天出去玩,看溫雅受委屈老頭子我心裡也難受,勸她離婚也不離,說為了孩子,可孩子都大了,怎麼可能看不出父母之間的問題?”倪家老爺子知道眾人在疑惑,於是也不忌諱地開口解釋了起來,這解釋著解釋著就讓倪溫雅紅了眼眶。
“我總和溫雅說這樣勉強湊在一起,還不如帶著兩娃娃離開白家的好,但她不聽,現在終於願意聽了,打了離婚官司就徹底離開那個混人,當然是要好好慶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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