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存自己的妖魔，救過刑天一次已經是仁至義盡了，此時要讓它為刑天去冒這麼大的風險，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溜了溜了！
被瘋狂炮擊的刑天怒吼道：“飛廉！你這個無恥小妖！
“你若逃走，到魔君那裡，看你如何交代！”
空中逃走的飛廉想了想，輕輕嘆息：“也罷，那便留給你一些魔氣，你好自為之吧。”
它原本裹挾著大量黑氣，但此時，還是將許多黑氣散了回去。
分出了一些自己的力量，留在了這個歷史切片中，讓刑天可以掌控。
而後，它轉身溜走，毫不遲疑。
刑天的威脅，確實還是起到了一些效果。
此時就算刑天戰死，它損失的也只是佔據自己七八成實力的一尊分身。
刑天的本體還在。
既然這裡的事情魔帝蚩尤終究會知道，那麼飛廉就得想要給自己甩鍋的說辭。
如果自己裹挾了大量魔氣逃走，帶走了自己的大部分力量，那麼刑天失敗以後，一定會將失敗的鍋扣在飛廉的頭上。
到時候在魔帝蚩尤那裡，就不好交差了。
所以飛廉只好留下自己的很大一部分力量，只帶小部分魔氣逃走。這樣至少說起來，它是看到局勢已經不可收拾，這才逃走的。
少損失一些總歸是好的。
至於為何還是決定要走……
顯然是因為在魔帝蚩尤不追究的情況下，它要儘可能地儲存自己的力量。
在妖魔之中，所謂的大妖雖然地位尊崇，但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它們掌握著大量的魔氣。一旦魔氣被消耗，它們的地位自然跌落。
所以，飛廉寧可冒著被魔君收拾的風險，也不想將自己的這尊寶貴的分身給浪費在這裡。
一番算計，也算是找到了一個在他看來兩全其美的選擇。
……
“飛廉！！”
刑天憤怒地咆哮著，然而飛廉已經頭也不回地溜了。
好在飛廉臨走之前還是留下了一部分妖魔之力，這讓刑天的體型再度膨脹。
在浩然正氣的壓制之下，在玩家們的炮火打擊之下，再度變大的刑天竟然還能舉著大盾，向著臨淵城的城頭邁開步伐！
只是原本來勢洶洶的妖魔，此時卻已經變得有些……窮途末路之感。
飛龍騎臉怎麼就全送了呢？
正在高空中俯瞰的孟原輕輕地嘆了口氣。
“可惜，飛廉跑了。
“如果飛廉出手的話，就能將它也一起留下來。畢竟歸序者不會在同樣的地方跌倒兩次。”
吸取了上次飛廉帶著刑天逃走的教訓，孟原這次特意在整個歸序者城塞所在的歷史切片主戰場中做了諸多佈置，要將它們兩個大妖給徹底困住。
失掉了佔據自己力量七八成的分身，這兩個大妖就算不死，基本上也是大殘了。
只可惜這飛廉確實不愧是跑路出身的，看到情況不妙壓根都沒有下場，直接就開溜了。
好在它臨走之前還是留下了一部分魔氣，對於孟原來說，也就勉強可以接受了。
在邁步向前的過程中，刑天的身體仍舊在不斷膨脹。
周邊妖魔的魔氣被全部抽乾，源源不斷地匯入它的體內！
既然大妖已經現身，那麼再分散魔氣已經沒有意義了。
如果刑天不集中魔氣，那麼歸序者將它滅殺之後，剩下的那些魔兵也根本掀不起什麼風浪。
但……集中魔氣之後的結果也是一樣的。
臨淵城中，北辰已經從城主府邁步走了出來。
而在他出現的瞬間，玩家們感到自己身上的浩然之氣正在被抽離、集中，伴隨著整個歷史切片山川草木上的浩然正氣，升騰而起！
北辰凌虛御風，踩著浩然正氣構築的階梯走向空中，而隨著他的出現，整個歷史切片也開始隆隆震動起來，天空中不可見的星辰、地面上的山川河流彷彿也匯聚了浩然正氣，環繞在他的周圍。
“亂我華夏者，雖遠必誅！”
一聲怒喝之後，北辰的手上握著一柄由浩然正氣構成的長劍，瞬間光芒萬丈，向著刑天當頭斬下！
這一劍直接從臨淵城的上方斬落，看在刑天高舉的盾牌上。
“唰！”
盾牌上附著的魔氣瞬間四散，如同冰雪遇到烈日。
“歸序者！！”
刑天憤怒地咆哮著，它突然扔開了抵擋著浩然正氣的盾牌，任憑長劍洞穿了自己的身體。而後，右手抬起，猛地將手中的巨斧扔了出去！
“嗚！”
在呼嘯的破空聲中，巨斧在空中盤旋、吸收著魔氣，而後徑直劈中了空中的北辰！
“唰”的一聲，北辰瞬間潰散成了無數的浩然正氣，與巨斧和魔氣互相抵消。
而那柄浩然正氣匯聚成的長劍，卻是結結實實地將刑天劈成了兩半。
這個大妖的兩半身體轟然倒地，只是倒地時還在兀自不甘心地說著：“果然是假身……”
刑天很清楚，即便這一斧擊中的是真身，也不可能將歸序者滅殺。
畢竟此時雙方的實力對比在此消彼長之下，已經發生了逆轉。
歸序者的浩然正氣已經壓過了妖魔之力，刑天最後的拼死一擊不可能逆轉乾坤。
但不管怎麼說，臨死前削弱一下這個歸序者，這具凝聚了八成實力的分身也不算是白丟。
可果不其然，最後收尾階段，出來的依舊不是真身……
相較而言，分身能夠催動的浩然正氣會更少一些。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也是為了一錘定音，歸序者確實應該以本體砍出這一劍。
然而……他就是不出現。
刑天的兩半巨大的身軀，逐漸在不甘的怨念中消散。
而在它消散的同時，整個歷史切片中也爆發出了強大的浩然之氣，直接將那些殘存的少量魔兵全部滅殺！
已經進入靈體狀態的玩家們，再次目睹了全過程。
這次還是他們第一次真正看到滅殺一尊大妖。
雖然這只是分身，但佔據了七八成力量的分身，與本體也沒有太大區別了。
“果然不管再看幾遍，這過場動畫還是挺帥啊。”
“帥是帥，就是有點不理解為什麼妖魔連續兩個大招都亂扔了？”
“我們也沒做什麼特殊的戰術安排啊？”
“別想了，歸序者遠征本來基本上也是必勝的，這畢竟只是個遊戲嘛，難不成還真讓妖魔把玩家給滅了？那不像話。”
“就是，歸序者遠征只是個讓我們爽的玩法而已，沒必要想太多。”
“這樣一來，又能升級了吧？”
“論壇見吧！”
“大家拜拜，回見了！”
……
隨著歸序者遠征的勝利，玩家們的事業中，霧氣再度瀰漫。
很快，玩家們消失了，整個歷史切片中，又只剩下了孟原和參商兩個人。
參商仍舊漂浮在空中，開始不斷吸收這個歷史切片中殘存的力量。
妖魔扭曲歷史切片時所注入的妖力，以及刑天分身被斬殺後潰散的大量魔氣，全都被參商所吸收，變成了歸序者的力量。
此時的她，已經是一個大約二十歲、風華正茂的少女，長髮在空中飄舞，全身彷彿都孕育著強大的力量。
“這種感覺……很美妙。”
參商看著自己的雙手，表情有些複雜。
她已經很長時間都沒有體會過這種強大的感覺。
孟原沉默片刻，問道：“所以，你最強大的全盛狀態，應該是多少歲的狀態？”
參商想了想：“理論上的全盛狀態，展現的外觀應該是二十五六歲的狀態。
“而現在的狀態，已經達到了巔峰狀態的七成，這比我想象中要快得多。
“畢竟，這次直接將刑天的分身斬殺，又讓飛廉被迫留下了大量的魔氣。能在齊朝的歷史切片中達到這樣成就的歸序者，你也算是鳳毛麟角了。”
言外之意是，其他歸序者即便打通了齊朝的歷史切片，也未能將她的實力提升到這種地步。
這很好理解。
就像是打怪掉寶一樣，怪物見勢不妙就會開溜，而歸序者能吃到多少魔氣，還是得各憑本事。
孟原雖然各方面的實力都不強，但在玩家的配合之下，卻在每一戰都能達成幾乎算是完美的戰果。
“可惜了，我還是覺得你之前的形象比較好玩。”孟原感慨道。
參商愣了一下：“什麼？”
孟原搖頭：“沒事，看下一個朝代吧。”
參商點了點頭，與孟原一起，瞬間來到了無盡的虛空之中。
遠處紛亂的時空亂流仍在川流不息，歷史長河中的各個朝代就像是星系，而朝代中大量的歷史切片就像是星系中的恆星或者行星，緊密地環繞在周圍。
宏偉壯麗，令人心旌神搖。
齊朝的區域是有些殘缺的，因為它是一個未能完成大一統的朝代。
再往前，仍舊是一片混亂的空間。只不過它並不像神州陸沉一樣是一個純粹黑暗、被妖魔所控制的深淵，而更像是一片群島。
凌亂，殘破，但也不算是完全沉淪。
孟原已經猜到了，這應該就是梁朝末年藩鎮割據所造成的大分裂時代，在這個過程中異族雖然也引發了一定的動亂和危機，但卻並沒有造成神州陸沉那樣的大災難。
而再往前，便是輝煌燦爛的梁朝，一個最為繁華昌盛的時代。
“我突然有一個想法。”孟原說道。
參商看了看他：“嗯？什麼想法？”
孟原指了指似乎正在發生著變化的梁朝：“能不能直接去攻克它的核心？
“梁太宗與盛太祖一樣，都是天縱之才的英雄人物。
“以他為錨點，應該可以直接將歸序者的力量投送進去。”
參商眉頭微蹙，想了想之後說道：“可以是可以，但你確定要承擔這麼做的代價麼？
“梁太宗確實是一個足夠堅固的錨點，但要衝破妖魔的層層阻隔，所消耗的歸序者力量是難以想象的。
“多一些力量，我們就能多一分勝算；反過來，過於冒險的行為，也會讓我們的勝算大幅下降。
“欲速則不達。”
孟原微微搖頭：“我明白你的意思，但很多時候風險是必須要冒的。
“如果我們按部就班地走，妖魔肯定會有所提防。出其不意、攻其不備，雖然冒險，但卻也很有可能打妖魔一個措手不及。”
參商瞬間明白了孟原的意思。
之前他們攻克盛、齊這兩個朝代時，基本上都是按部就班的，而且非常順利。
這其中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在於，妖魔對他們的輕視。
尤其是刑天，這個沒頭也沒腦子的大妖只知道蠻幹，所以才讓他們較為輕鬆地攻克了齊朝。
但現在刑天廢了，兩個朝代接連被歸序者奪回，其他的大妖就算再怎麼傲慢、再怎麼愚蠢，此時也總該反應過來了。
那麼梁朝，必然要面臨一場苦戰。
如果還是按部就班地攻克，那麼至少需要破掉梁朝的三個歷史切片。在這個過程中，變數太多了。
飛廉逃回去之後，其他的大妖也必然警覺，那麼梁朝就有可能被大量魔氣篡改得一片混沌，進一步增加攻克的難度。
反之，如果此時能直抵梁朝核心，打出閃電戰的效果……
或許反而是更加高明的策略。
兵者詭道也，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確實是制勝法門。
“明白了，那我們就試試。”
參商畢竟只是個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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