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是秦國國師,說是與秦君平齊,但是,嬴渠梁是秦國國君,該給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荒也不是那種不知所謂的人。
有些事情,只要不是涉及根本利益,他都不在乎。
而且,有些事情只是一句話的事兒,就會讓兩人在以後相處的更加融洽,既然如此,荒自然樂意。
聞言,嬴渠梁莞爾一笑:「這些事兒,國師自行決定,只要在櫟陽令官署備份,然後製作驗傳,避免一些麻煩就是了!」
「不過,國師這相里氏一脈,也都是能工巧匠,我秦國少府.......」
這一刻,嬴渠梁有些眼熱。
他可是清楚,墨家一脈出能工巧匠,其中以相里氏之墨為主,以前他想要,沒有機會,現在有機會了,嬴渠梁自然不願意放過。
聽到嬴渠梁的話,荒不由得莞爾一笑,雖然嬴渠梁話沒有說完,但是他清楚嬴渠梁的意思:「君上,等相里氏一族建造好了房屋,徹底的安頓下來,我會挑選一批,讓他們進入少府之中。」
「光靠我哪裡,也用不上怎麼多人!」
「正好左庶長與上將軍正在編煉新軍,可以鍛造一些兵器以及攻城的器械!」
「嗯!」
嬴渠梁點頭。
他也正好有這個想法。
在嬴渠梁看來,一切都是一個機會,只要是能夠提升秦軍的戰力,他都需要。
這個時候,黑伯端來了酒,給荒與嬴渠梁倒上。
望著黑伯離開政事堂,嬴渠梁朝著荒,道:「國師,對於朝歌一事,你如何看?」
「黑冰臺傳來訊息,朝歌城中百姓死傷無數,而且那些來的修士,也都折損太多........」
「現在的朝歌,就是一片詭異之地!」
聽到嬴渠梁的話,荒:「君上,如今的秦國,沒有資格染指殷墟之地。」
「當下的秦國,當埋頭髮展,不顧一切的推行變法,讓秦國底蘊增加,國力增加!」
「朝歌之事,就算是魏國都不敢輕易參與,更何況是我們!」
「這一次朝歌死了這麼的多人,接下來,朝歌必將成為禍事的中心!」
對於朝歌之事,就算是荒也很忌憚。
喝了一口酒,嬴渠梁沉吟半響,道:「國師,還會去殷墟麼?」
「去!」
聞言,荒有些無奈:「殷墟之地,死了這麼多人,那些人不會善罷甘休的,我身在其中,身不由己!」
「秦國不適合參與其中,要不然崛起之勢將會戛然而止,再也沒有了希望!」
荒清楚嬴渠梁的志向與野心。
關於嬴渠梁的野心與志向,有句話說的很好。
秦孝公據崤函之固,擁雍州之地,君臣固守以窺周室,有席捲天下,包舉宇內,囊括四海之意,併吞八荒之心。
這樣的人,要說對於朝歌的殷墟沒有想法,才是咄咄怪事。
對於帝王而言,天子是他們的目標,而人皇則是他們的渴望。
如果非要給他們一個選擇,沒有人會選擇天子,見識清一色的選擇人皇。
只是,很少有人做到。
縱觀華夏,最後一個有可能的便是始皇帝。
至於那一位的功績,早已經人皇了,除了前人掃平了太多的障礙之外,還是因為時代的變了。
荒擔心嬴渠梁按耐不住野心,前往朝歌。
「國師放心,孤還是知曉輕重的!」嬴渠梁沒好氣的看了一眼荒,荒言辭之中的擔憂,他自然是聽得出來。
「不過,你乃我秦國
師,以後被自稱我了!」
「額?」
聞言,荒一愣,隨即釋然一笑:「好!」
作為秦國師,自然是要逼格,只是荒一直以來,用我用慣了。
而且他的府上,大多數都是小道士以及風徵這些上古氏族以及道門的人,一直都平等交往,自然沒有必要改口。
只是嬴渠梁說了,他不得不改變。
秦國師,也代表了秦國。
與嬴渠梁交流了一會兒,荒便告辭離去。
說起了朝歌一事,他自然是有些擔憂,小道士與風徵。
雖然彼此立場不同,但目下他們還是夥伴,自然是要關心一二,最重要的是,接下來,他還需要用到他們。
望著荒離去,嬴渠梁神色肅然。
「黑伯,你說朝歌一事,我們真的就沒有辦法染指麼?」嬴渠梁雖然聽了荒的話,但是心中依舊是有些不甘心。
聞言,黑伯苦笑:「君上,我秦國的底蘊,經過之前的宗室之亂,已經消耗到差不多了,先君在位,連年戰爭,國家貧困,以至於連供養的修士都走了。」
「現在我秦國的修士,基本上都在國師府上,而且他們也不是國師的屬下,只能與國師合作。」
「所以,我秦國當下沒有資格染指朝歌!」
「想來,國師也是擔心這一點,那裡畢竟是人皇遺蹟,國師府上的那些人,未必會與我們一條心。」
聽到黑伯的話,嬴渠梁也是苦笑。
「黑伯,你說孤要是踏足修士.......」對於實力的渴望,早已經壓抑在嬴渠梁的心頭,這一刻,終於吐露了出來。
聞言,黑伯嚇了一跳,連忙勸阻,道:「君上,君王修法,必死無疑。」
「中原大地之上,我秦國沒有供奉,但是魏國有供奉,而魏王沒有踏足修士,這便是最大的原因。」
「君上,有些底線不能挑釁,特別是在我們力量不強的情況下。」
「孤知道!」
嬴渠梁長嘆一聲,語氣幽幽:「孤只是想想而已,這君王當的真是憋屈。」
這一刻,黑伯沉默不言。
他不知道如何勸說。
在他看來,嬴渠梁的運氣算是很好了。
雖然是在危機之中繼承了公位,但是先遇到了國師荒,後來有遇到了左庶長衛鞅,而且還有嬴虔的力挺。
這樣的局面,是先君從未有過的。
「君上,你的處境已經很好了。」黑伯見到嬴渠梁神色不忿,沉吟了許久,開口勸說:「當初先君繼位,所遇到的處境,可謂是艱難!」
「而且,先君也沒有君上這樣的運氣,遇到了國師與左庶長!」
「當年先君所遇的唯一大才便是老太師甘龍,但是甘龍與左庶長衛鞅之間的差距,肉眼就可以看出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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